春娘生息渐无，不再动弹，沙雨还是不停地机械地刺着，直到她自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连刀子也举不起来为止。
旁边的路人看到沙雨疯狂的样子，早就吓傻了，胆小的更是扭头就跑。
闻讯赶来的兰心看着一地鲜血，战战兢兢地靠近，弯下腰，把一根手指探到春娘鼻子下，确认春娘已死，她小心地拿下沙雨手中的银刀，道：“夫人，你杀了春娘。”
沙雨一愣，失神的眼睛电光一闪，她翻过来春娘的身子，看清是春娘不是恋云，顿时大叫一声：“啊！玉恋云！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宇文剑陪着丝妲从街头转到街尾，丝妲兴致仍是不减，坚持要去洛水赏月，宇文剑只好相伴。
初春的洛水依然结着冰，两岸枯草遍地，败芦残梗，说不出的萧索，好在有一轮明月挂在半空，不然，在这样冷飕飕的寒夜，来这样一个荒凉的地界，宇文剑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往年的上元节，这个时候他一定是在暖阁香帐，享受着美人儿的软语温香。今年却为了陪这个什么突厥公主，竟然跑到荒郊野外饮露餐风，实在不是他的性格。
丝妲却丝毫没有发觉宇文剑的不快，依旧兴致勃勃：“想不到这里的月色也这么美！”
宇文剑道：“是啊，很美。”
“少庄主，你也这么认为？太好了，看来我们有共同的眼光。”
宇文剑道：“只不过，到了三月春暖花开，月夜更迷人。”
“是吗？可惜今年我看不到了。明年，明年我向父汗请求再来中原，到时候，你可一定要陪我啊！“
宇文剑觉得有点头疼，但还是含笑道：“就只怕你明年不来。”
丝妲咯咯笑道：“我会来的，一定会。”
宇文剑只是一笑，随口问：“在突厥，一定有很多勇士喜欢公主吧？”
“是啊，他们总是为我打架。”
“你喜欢他们为你打架？”
“当然了，这是我的荣耀，越是美丽的女人，就会有越多的勇士为她牺牲。”
宇文剑不置可否的笑笑。
“你笑什么，笑得这么古怪？”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在我们这里，女人是不喜欢看男人打架的，尤其是不爱看喜欢她的男人打架。”
“真的吗？那你们用什么方法表达对一个女人的爱慕呢？”
“这个……有很多种。”
“少庄主用什么方式表达对一个女子的爱慕呢？”
“我？我好像不记得了，也许喜欢的女人太多了，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