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邃歪着头,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恋云使劲把头别到一边,不去看那令人发慌的笑,修长的粉颈,粉颈下裸露出的那块柔和的胸脯,显得异常白皙。萧邃目不转睛:“你好像很紧张啊,呼吸急促,心跳过快,不至于见到我会这么激动吧。”
恋云目光中闪过一丝怒意,忿忿道:“我问你,吴越三十六寨是不是受你操纵,暗害了宇文剑?”
萧邃稍稍停留了一会儿,才平静地说:“是,那也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那段时间扰乱了他的心智,影响了他的判断力,他不会那么容易被人算计的。不过,他命很大。”
“那么宇文震、紫竹林呢?那又是怎么回事?”恋云的声音有些颤抖。
萧邃盯着恋云好一会儿才说:“那是个意外。”
“意外?如果那天去紫竹林的是我,那个意外还会发生吗?”
萧邃字字如冰:“会。那件事,我确实不知情,是姑母自作主张存心想害你,不过,她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云儿,你应该知道,即使要害你,我也决不会假手别人。”
恋云如同掉进了冰窖:“这么说,后来是你要罗正成扣住了宇文震,出来指证萧瑶,逼死龙庭风和萧瑶,是吗?”
萧邃看着恋云的眼睛,并不在乎她的愤怒:“云儿,龙庭风迟早要死,我是利用了你,但我没有想到你会真地喜欢宇文太,会这么在乎他。姑母和唐婉的死原本并不在我的计划中,事实上,那是你的错。”
恋云怔了片刻,忽然间所有的愤怒一下子崩溃了,她简直要发疯了,她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个男人撕碎,可是又没有这种力量和勇气,她心里还始终爱着这个男人,爱得越深,也就越无奈。她咬着牙,恨恨道:“你还是把我杀了吧,何必折磨我!”
萧邃目光闪动:“你以为我看着你痛苦,心里会很开心么?我的痛苦比你要深!”
“痛苦?你还会有痛苦?你根本就麻木了!你爱我,你又不肯承认,还要利用我,我算什么?我算什么!”恋云的声音完全变了,激动的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她大声喊道:“停车!停车!让我下去!如果我再跟你待在一起,我会控制不住杀了你!”车子并没有减速,没有主人的命令,车夫是不会停下来的。恋云不管,起身就往车外跳出去。
她身子还没有完全出去,就已经被一条有力的臂膀揽回去,任凭她如何用力,丝毫不能动弹。她贴在那坚实的胸膛上,急促地喘息着,眼眸中全是幽怨和愤怒。萧邃抱着她,清晰地感觉到她心房的颤栗,肌肤的冰冷,仿佛又回到那个冰雪覆盖的荒原,怀中抱着那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孩,他要用自己的一腔热血暖热那冰冷弱小的身躯,从新点燃她即将消逝的生命。眼前,依然是那个柔弱的女孩,只是女孩已经长大,身躯不再弱小,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风韵,是那种修长完美的近乎神话的身材,如兰的气息,醉人的眼眸,还有那种忧伤哀怨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