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要说的。”他掏出一叠银票,放在何忠面前:“远走高飞,不要再回长安了。”
“这……”何忠一时无言。
俊玉郑重地说:“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只能告诉你,蒙山的一家,还有路朝天的山寨,肖逸,狼人,都已经灭亡了,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明白吗?”
“玉郎……”何忠感动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俊玉放下酒杯:“好了,我不喝了,记住我的话,把这几个兄弟也带走,千万不要回长安了。”说完,俊玉起身离去。
何忠陷入了沉思。
清晨的阳光格外灿烂。宇文剑在马厩看到俊玉,俊玉正在刷洗白马。那是一匹罕见的宝马,产自天山,当地的人叫这样的宝马做天马,极为稀有,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一眼天马,对当地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荣耀,更何况是拥有。天马浑身上下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缎子一样的皮毛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宇文剑走过去,在一边看着:“这样的粗活你完全可以让马夫干,何必自己动手呢?”
俊玉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边干边说:“不一样的,好马就像是自己的朋友,在战场上,它就是你的生命,你的一切,你要跟它培养感情,一点一滴,爱惜它要像爱惜自己一样,不是万不得已,这些工作是不能假手于人的。”
“你跟马的感情都这么好,那么对人,就更好了,尤其是你那帮生死与共的兄弟们,是吗?”
俊玉抬头看了一眼大哥:“你想说什么呢?”
“说说你和你的那些生死兄弟,说说你们在战场上的事情。”
俊玉笑了笑:“那有什么好说的,大哥不会是想听我们在战场上杀了几个人吧,就算你想听,我也不想说。”
“那就说点别的,说点你当兵时有趣的事情,或者什么难忘的事情。”
俊玉已经把天马擦得干干净净,牵回马厩,道:“大哥今天这么有空,跑来跟我闲聊?”
宇文剑道:“怎么,你不想跟大哥在一起聊天?”
俊玉擦干净手,拿起搭在围栏上的外衣穿上,系上腰带,才道:“聊天有很多种,大哥是想聊轻松的,还是沉重的?”
“轻松?沉重?你小子花样越来越多了。”
“好吧,想聊什么?”
宇文剑笑笑,跟俊玉一起并排坐在围栏上,晒着太阳,问:“你这两天又干什么去了,我怎么一直没有见你?你知道的,你要是不见了踪迹,我那个小妹就会把大家都搞得痛苦不堪。”
俊玉道:“我不过是一个人清净两天,遛遛马。这么好的马,天天关在马厩里不能驰骋,实在是太可惜了。”
“听说这匹天马跑得很快?”
“是啊,很快。”
“打个比方,去长安一个来回要多久?两天够吗?”
俊玉笑了笑:“经过训练的良种战马,一般都能做到。”
“天马呢?”
“一天。”
“太厉害了。”宇文剑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问:“你的那些兄弟呢?走了吗?”
俊玉又笑了笑:“大哥消息真是灵通,我跟他们喝顿酒你也知道,他们走了,回长安了。大哥找他们有事吗?”
“也没什么,只是,兵部的一个朋友说,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们了。”
“是吗?不会吧?”俊玉一脸迷惑。
正在这时,龙庭风和几个手下急匆匆地过来。宇文剑一看到龙庭风的神色,便预感到不好,问:“怎么,出事了吗?”
龙庭风看了一眼俊玉:“二公子,外面有一个人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