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浪费时间了,快说是谁要杀你,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为自己报仇了!”
梅子没有理会罗正成,继续对恋云道:“姑娘,我不行了,能不能为自己报仇不重要,反正我早就活腻了,你不是想知道肖逸吗,我告诉你,十二年前,他来到这里劫持了我,但他对我很好,慢慢的我开始喜欢上他,后来我发现他一直很害怕,似乎有什么危险在跟着他。有一天,他突然告诉我,他做了一件可怕的错事,虽然是受人指示,终归是错了,他要为此付出代价,以死谢罪,让我另寻个人嫁掉。我问他真的没有办法躲过劫难了?他很痛苦地摇头,说这是他应得的报应,天下没人能逃过那个人的手掌。”
“那个人是谁?”罗正成迫不及待地问。
梅子突然一阵剧烈抽搐,断续道:“他还说,如果……有人……事后找我追问……他的状况……就叫我去……去找一个叫……宇文太的人……说……”话未说完,喷出一口鲜血,腿一伸,再也没有气息。
罗正成站起来,指着宇文剑:“是你,一定是你杀了梅子!”
宇文剑一皱眉:“你凭什么说是我?”
“就凭梅子死前说的话!宇文山庄脱不了干系,你杀梅子就是想断了这条线索!”
宇文剑道:“如果我想隐瞒什么的话,根本不会给她机会说这么多话。”
“你不过是故意做样子给大家看而已!”
“我宇文剑还不至于虚伪到自己做过的事不敢承认!”
“好了!”恋云站起来:“先把梅子安葬吧。谁去周围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安葬梅子?”
蒙慧质道:“我去吧。”
几个人都不说话,空气异常烦闷。
蒙慧质突然跑回来:“我发现了肖逸!”
几个人颇感意外,跟着蒙慧质跑到屋子后,这里,孤零零地立着一座坟,墓碑上写着肖逸的名字。坟上没有一根杂草,梅子把它照料得非常精心。
梅子和肖逸葬在了一起。离开玉门的时候,恋云的心情很沉重,第三个线索中断了,究竟是谁在幕后导演?那个人一定离自己很近,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总是抢先一步。
“君不见走马川前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一行人被突如其来的大风吹得寸步难行,好不容易避过风头,天色已晚,无法行进,众人只得在荒原露宿。好在,还有一辆马车,女人们可以在马车里将就。
恋云睡不着,好容易打个盹儿,却被一连串的噩梦惊醒。看到蒙慧质和兰心睡得正香,没有惊动她们,悄悄下了车。
宇文剑坐在篝火边喝酒,罗正成远远坐着调息养气。
恋云在篝火边坐下,很快,身上暖和起来。
宇文剑道:“这才八月,晚上就这么冷了。”
“这里九月就要下大雪了。”
宇文剑喝了口酒:“云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恋云找了根树枝拨弄着火苗。
“我知道你在怀疑我,梅子临死前提到了家父,可她只说肖逸让她去找家父,并没有说此事跟我们有关,也许是寻求庇护。”
“少庄主觉得令尊会无缘无故庇护一个采花贼劫持的女人吗?”
这一点,宇文剑同样想不通,可恋云现在对他已经有了隔阂,没有证据的解释都是徒劳的,只好道:“等我们回去,可以当面问问家父。”
恋云不想说什么,宇文太一定不会解释,他那个人,心里装了很多秘密,但他只会让你知道他想让你知道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