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郎把金翅乌牵到恋云面前,恋云竟然稳稳坐在马背上,金翅乌表现的非常安稳。
“宇文太的金翅乌什么时候改性子了?”凌烟子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个住在蓬莱岛上的道士,却是个对所有俗事都感兴趣的道士,只要是新鲜奇特的事情,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这匹金翅乌,他自然也研究过。
陆无双看着恋云的背影,道:“这算怎么回事?明珊,你师父怎么会把她接走?”
明珊只是道:“陆前辈,师父是把云姑娘送走,不是接走,您没有听清楚吗?”
“啊?听清楚了,可是,接走跟送走有什么区别?”
“废话!”凌烟子道:“接走跟送走的区别大着呢!连这都不懂,笨蛋!”
陆无双似乎是明白了,但好像更糊涂了。
天山脚下,隐约可见冰雪堡矗立在峭壁之间。看到宇文太伫立在风中,马儿停了下来,凛冽的北风刮来,吹得地上的砂石飞起,马儿的鬃毛散乱。恋云的心也很乱,如同被风吹乱的长发。
两个人久久沉默着,一对雄鹰在天空中盘旋着,不时发出苍凉的鸣叫。
“边城风雪接天来,透骨晓风侵寒;催马不前行路难,欲语还休无言。樽中酒,需尽干,江南归途隔万山。一声珍重,两心到此分,不许回首,往事做云烟。”
恋云缓缓吟完这首诗词,宇文太的目光碎了。
恋云连一眼也不敢再看宇文太,快步朝山上走去。
漫天的雪花飘落下来,风更紧了。
恋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难舍难分,她觉得自己的心正在被宇文太感化,如果继续跟他相处下去,一定会让自己做出不顾一切后果的事情来,要趁着自己还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时,离开他。身后,宇文太苍劲的声音盖过风雪,送进她的耳畔:
“故关衰草遍,离别正堪悲。路出寒云外,人归墓雪时。
少孤为客早,多难识君迟。掩泣空相向,风尘何所期?”
转眼又是一年春暖花开,温暖的阳光洒满天山。
冰雪堡因为孩子的欢声笑语而有了几分生机。在这里,无论什么样的规矩到了萧吟冰身上都没有了作用。吟冰已经三岁了,总是迈着两条小腿满世界飞快地乱跑,常常害得奶娘气喘吁吁地跟着,生怕摔着这位冰雪堡的小公主。
吟冰一路“咯咯”笑着跑到了冰雪堡西面紧邻峭壁的高台上,在这里,可以看到万丈悬崖下川流不息的江水,最让吟冰感兴趣的是父亲豢养的猎鹰鹰巢就搭建在这里。
萧邃的猎鹰中最厉害最有灵性的是闪电和玄凤,它们刚刚孵出一只小鹰,正是嗷嗷待哺的时候,吟冰对小鹰非常感兴趣,总是惦记着它。奶娘看见小姐又跑到城墙上看小鹰,吓得边追边喊她下来。冰雪堡的人都知道,闪电和玄凤是犀利异常,除了主人,谁的话也不听,现在小鹰刚刚出生,它们护子心切,根本不容旁人靠近。
前几次都是萧邃带着女儿看的小鹰,这一次,小家伙记住了路,自己跑来了。
幼嫩的小鹰在巢里张着嫩黄的小嘴,等着爹娘来喂,看到有人靠近,以为是爹娘回来了,往前凑过去。吟冰开心地笑着,伸手去捉小鹰。就在这时,两团乌云从天而降,箭一般直扑吟冰,奶娘在后面吓得连呼叫都忘了。
“闪电!不要伤她!”一声断喝及时制止了闪电和玄凤的袭击,声音不大,而且非常温柔,但偏偏能让凶猛的猎鹰听话。虽然闪电和玄凤没有向吟冰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