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雨苦笑:“没什么,反正我已经习惯了等待,在漫漫长夜里苦盼他归来。”
恋云无言,沙雨到底是什么意图?她已经离开萧大哥了,很久没有见他,今天偶尔见了一面也是吵架,沙雨还想要自己做什么?
“你知道吗,他要娶一个扶桑女人。”看恋云还不说话,沙雨显得焦躁不安:“他要娶别的女人了,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你不爱他了吗?”沙雨紧盯着恋云,想从她脸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也许是酒喝得太多,恋云觉得头很痛,两道长长的眉毛轻轻锁起,笼罩着一层淡若云烟的哀伤:“你想让我怎么回答你?”
沙雨使劲绞着手中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罗帕,目光闪烁不定。她突然隔着茶几探身紧紧抓住恋云的手,不顾倾倒的茶杯,泪流满面:“云姑娘,只有你能阻止他!”
茶水沾湿了沙雨的衣袖,顺着光洁的桌面淌落到名贵的地毯中,恋云看着散落的茶叶,心亦纷乱。
沙雨情绪异常激动:“我见过那个扶桑女人一面,她很美,可那不像人的美,像妖,像魅,她的笑容好像有一种勾魂摄魄的魔力,我担心萧大哥会被她迷惑,被竹下家族控制!大概你还不知道,他在城外新置办了个庄园,那一定是为了迎娶竹下惠用的。”
恋云想起白天他在卧雪庄园说的那番话,心如刀割般痛楚:“他那么恨我,怎么肯听我的劝告?”
沙雨酸涩地一笑:“没有爱,哪来的恨?他是一个骄傲的人,记得当年他和姐姐在一起,总是姐姐迁就他,可偏偏你例外,无论你怎么气他,让他恨得发狂,他还是暗暗关心你,保护你。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妒嫉你,恨你!他虽然嘴上口口声声说不爱你,但我知道那是骗人的话,骗别人,也骗他自己。”
一番话让恋云五内俱焚。
沙雨的指甲几乎掐进恋云的肉里:“他对你那么好,他救过你,你们玉家却害他失去了一切,你欠他的,现在,眼看着那扶桑海盗女人想要占有他,你就不能去劝阻他吗?”
“我……我会去试试,但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你,我欠你姐姐的。”恋云为自己找了这样一个理由,虽然她明白有些自欺欺人,但至少觉得心里安生了。反正,她不能再接近他,他就像无底的深渊,让自己不停地陷落,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
送走了沙雨,恋云轻轻揉着手腕上的指甲印来到天香楼上。空气中多了种浓郁的香气,在那张宽大舒适的床上,坐着一个穿着华丽万种风情的女人,脸上带着魅惑的微笑。不会是自己还在酒醉眼花吧?应该不是,女人的笑容很熟悉,非常像一个人,对,像竹下智,那么她一定就是竹下惠。
竹下惠是个极端魅惑的女人,在情场浮沉多年,不知有多少男人为了她背弃礼仪道德,抛妻弃子,背叛父母兄弟朋友,甚至放弃尊严信念,她一直生活在男人的奉承中,以自己的美丽为荣。为了保持她引以为傲的美丽,不让肌肤过早干涩,更不让皱纹爬上眼角,她修炼了一种来自天竺的神秘大法——圣女功,这种神奇的武功靠汲取男人的精气来提高功力,维系自己的青春美丽,即使是六十岁的老妪,看上去也像个二、三十岁的少妇。谁也想不到,最近轰动洛阳城的桃花盗,就是她。
不过这一次,她却遇到前所未有的状况。来到中原,以为那位冰雪堡的堡主会像其他男人一样为自己神魂颠倒,迫不及待地娶自己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