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桨觉得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脸更红了,像紫红的茄子,舌头也开始打结:“不是,不是……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不相信所有漂亮的女人,我……”
铁桨憋了半天,才道:“反正我不相信她。我经常往来无忧岛和中原的,中原江湖上的人谁不知道萧邃是什么样的人?他身边美女如云,都是死心塌地跟着他,传说是因为他有一种邪术可以令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再也离不开他。云姑娘跟过他,又怎么可能离开他呢?再说,江湖上谁不知道云姑娘跟萧邃到现在还是纠缠不清。还有,这个云姑娘还勾引少庄主,害死了柳少夫人,逼走她妹妹出家做了道姑,这样的女人怎么可以相信?还有,还有千竹村的事情,也跟她有关!她平白无故在这个时候跟着庄主来无忧岛,决不会安好心。”
恋云此刻如芒刺在背,觉得每个人看她的眼光都充满怀疑和鄙视,这一瞬间非常后悔来到无忧岛。
范慎喝止:“铁桨!你这个混小子,还不快住口!你怎么把少庄主也扯进来了?”
铁桨不情愿地住口了,可还是一脸的不服气。
宇文太的目光转向恋云,还是那样充满自信和力量:“云儿,你站到我身边来。”
恋云微微一愣,不知道宇文太想要干什么,当接触到他的目光时,恋云的心一阵猛跳,他想要做什么?她预感到了什么,立刻道:“不,庄主,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大家怀疑我是没有错的,我跟萧大哥之间也是永远不会结束的,他是我最爱的人,无论我跟他的关系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这都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您不用再为我解释什么,我不需要,反正,我早就习惯了,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宇文太的目光又陷入那种难以形容的痛苦,他轻轻叹息了一声:“云儿啊,你为什么总是把自己的心冰封起来,而不肯回到春风中让它复苏?”
不知怎么的,恋云听到这句话时鼻子一酸,万般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这是自己这些日子来听到的最温暖的一句话,她太需要人理解和关心了,这一刻,她真想站到宇文太身边,让他来为自己挡风遮雨,可是,他是宇文太呀,是大家心目中的神明,自己同他相去太远,况且,还有萧大哥,自己爱的只有一个萧大哥,不会再有别人。恋云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平静:“庄主,我不懂什么春风,既然大家怀疑我,您还是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宇文太沉默了。
李老太太却站了出来:“让我这个老太婆说两句,这云姑娘到底是不是奸细,我不清楚,不过,以我这么多年阅人的经历,她也不是个坏孩子。这样吧,在没有结束战斗,没有找到奸细之前,把她交给我来看管,大家同意吗?我想,她要是真做了什么坏事,庄主也不会放过她的。”
看宇文太并没有说什么,范慎道:“大家都回洞里休息吧,看样子,天快要下雨了。”
人群缓缓散去,李老太太咳嗽了一声,对着还在发呆的恋云道:“云姑娘,走吧。”恋云垂下头,和燕子一起,一左一右扶着李老太进了石洞。
恋云陪李老太太坐在油灯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正在帮李老太太做一件针线活儿,李老太太年纪虽然大了,但眼不花,手不抖,她放下手中纳的鞋底,拿过恋云的针线,仔细看着,赞道:“真是好功夫,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好的针线,你这是跟谁学的?”
“自己胡乱琢磨的。”
“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