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明天一早就在朝堂上宣布赐杨氏死!”
忻稍稍放心,至少,还有一夜的时间。他厌恶地看了一眼炽繁,道:“陛下,西阳公夫人是不是马上送出宫去,此事因夫人而起,如果大家追究起因,陛下和夫人的名声可就……”
宣帝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心思,烦乱地摆摆手:“送西阳公夫人出宫!”
送走了炽繁,宣帝更加烦乱。
宇文忻陪着他,一言不发。
宣帝在案后坐下,抱着头,片刻后狠狠用拳头砸了桌子一下:“忻,你说朕该拿她怎么办。”
宇文忻听出来宣帝并不想真的杀了杨皇后,可又下不来台,于是道:“陛下与皇后青梅竹马,感情非比寻常,如果皇后有事,陛下一定是最心痛的人。这件事,陛下是因为皇后顶撞陛下,您才要给她一个教训,可不知道的人,还当是陛下为了一个外臣命妇要处置皇后。谁不清楚当年西阳公夫人因为选太子妃的事情一直嫉恨皇后,她又是尉迟迥的孙女,尉迟迥跟杨家水火不容,如果让朝中的汉臣知道,只怕会更加复杂,原本一场家务事,势必会转换成两大家族两方势力的纷争,得不偿失啊。”
宣帝微微点头:“爱卿说得朕都明白,可朕咽不下这口气,这些年,朕处处让着她,她怎么就没感觉呢?还这样对待朕!朝中有多少人说杨家有异心,朕还不是相信他们,让随国公做了大前疑百官之首。朕给他们家的荣耀还少吗?”
忻只是听着宣帝发牢骚,他知道,只要宣帝把心里的郁闷说出来,心情就会好起来,心情好了,也就不会再跟皇后计较。
这时,内侍来报,随国公夫人独孤氏求见。
宣帝正想摆手说不见,宇文忻已经道:“传陛下旨意,宣独孤夫人上殿。”
宣帝瞪了他一眼:“这个女人,有名的河东狮,能言善辩,朕不想见她,太难缠了!”
宇文忻提醒道:“见夫人总比见大前疑好,要是大前疑来了,问起陛下为何要赐死皇后,您怎么说?说是为了一个外臣命妇?站不住脚。”
“对,对,朕是让皇后气糊涂了,好吧,让独孤进来吧!朕到要听听这妇人如何巧舌辞令,竟能让杨坚如此畏惧,大不了朕一句话也不说,看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