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周易六十四卦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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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师第七

地水师坤上坎下

胡图:啊,水在地下不就是地下水了嘛,哈哈。

伊塔:你又开始瞎联想了。这卦下卦是坎为水,上卦是坤为地,地中有水,象征的是聚众。从卦义说,坎为险,坤为顺,内险外顺,险道而顺行,象征军队。从卦形上看,六爻之中,一个阳爻五个阴爻,而且阳爻位于下卦中间,有统率之象,所以此卦叫做“师”,也就是军队。

胡图:啊,原来不是地下水……

师:贞,丈人吉,无咎。

胡图:哦,这卦对丈人很好哦。

伊塔:这里的“丈人”可不是现在这个词的意思,这里指老谋深算的人。军队只有由老谋深算众所畏服的人来统率,才能趋吉避凶,没有危险啊。

胡图:这倒是,不过这人还得品行端正,才能行王者之道。

伊塔:这卦的九二在下卦中央,和上卦的六五相应,表明君王对统帅的深信不疑。坎卦险坤卦顺,凭借武力治天下,本是危险的,但行危道能顺人心。战争对人民是有危害的,但只要老百姓支持它,就“无咎”。

初六:师出以律,否臧凶。

伊塔:这一爻位于下卦的最下,阴爻阳位,象征军队的出发。

胡图:这个“否臧凶”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出师表》的“涉罚臧否”。

伊塔:这里的“否臧”就是没做好的意思。军队出发时要严明纪律,要是这一点没有做好的话,就是失败的凶兆了。

九二:在师中,吉无咎,王三锡命。

胡图:“吉无咎”哦,这一爻怎么这么好。

伊塔:这一爻阳爻阴位,居下卦之中,又是全卦唯一的阳爻,所以象征着将领。又和居于天子之爻的六五阴阳相应,所以能得到君王的宠信与任用。

胡图:很有运筹帷幄的味道嘛。

伊塔:将领在军队中运筹帷幄当然很吉祥啦,没有灾难,而且君王对他再三地褒奖与赏赐,真是太幸福了。

六三:师或舆尸,凶。

伊塔:出兵可能要用车子载尸体而回来,是凶象。

胡图:啊,怕怕。

伊塔:这一爻阴爻阳位,以阴居阳,不中不正,象征统帅无真才实学又自以为是,因此凶。

六四:师左次,无咎。

胡图:“师左次”是什么意思?

伊塔:“左次”是指左方。古时候打仗,在布阵的时候一般要使低地在部队的右前方,这样有利于攻击,所以这里“左次”也暗指高地了。

胡图:晕,古人的讲究还真多。

伊塔:这一爻阴爻阴位,虽阴柔又不在中位,但阴位得正,所以要审时度势,不可妄动。

六五:田有禽,利执言,无咎。长子帅师,弟子舆尸,贞凶。

伊塔:“禽”指鸟禽野兽等。“执”是抓住的意思。“言”是语气助词,表示肯定。田地中有飞禽走兽来损毁庄稼,应当坚决给予打击,这样才不会有灾难。

胡图:“长子”、“弟子”又是怎么回事?

伊塔:“长子”是九二,“弟子”是六三。但在战斗中任命了众望所归的统帅,却又让小人在其左右,就会使得车子装尸体败退回来,这是象征凶险的。

胡图:这是,用人不能不谨慎。

伊塔:这一爻是本卦主爻,阴爻阳位,居上卦正中,柔顺而中,不会主动挑起事端,但对付外来之敌则能取胜。

上六:大君有命,开国承家,小人勿用。

胡图:哈,打完了仗,终于要论功行赏啦。

伊塔:这一爻是最上面的一爻,即师卦之极点,所以是战争结束,当然要论功行赏啦。战争结束,君王颁布命令论功行赏,有人赏以土地,有人赐以爵号,便于治理好国家,但切不可使小人掌握权力。

小故事

不是所有的战争都要受到人民的抵制,当然,纪律是军队的生命,是其战斗力的保证,所以才有一出出严明军纪的历史名剧。

田穰苴整军威军纪

春秋时期,齐国的国王齐景公想派兵去攻打晋国和燕国,但是想来想去手头没有合适的将军可以派过去,于是手下人就给他推荐了田穰苴,并说此人有勇有谋,带兵打仗肯定没问题,是个将才。齐景公听了后很高兴,想自己国家真是人才辈出啊,就马上命人去把田穰苴叫过来面试。

田穰苴一进王室,齐景公就惊叫了起来。这一看不要紧啊,差点成残疾。原来这个田穰苴长得非常有特点:五短身材,秃着脑袋,五官不整,下巴尖瘦,总之是难看。

齐景公小声对田穰苴的推荐人说:“长成这样也不容易。你怎么也不事先提醒我一下,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幸亏老夫我还练过,要不然还不被他整成心脏病啊。”

推荐人笑着答道:“俗话说‘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既然上天给了他一个聪明的脑袋,那他就无法再拥有完美的容貌了嘛。”

齐景公想着也是,就开始面试田穰苴。谈话间觉得这人真的挺有见识,看来长成这样是因为营养都被大脑吸收去了,现在正是国家需要大量人才的时候,只好不讲究那么多了。于是就把兵权给了田穰苴,还派了一个口碑很好,自己也一向喜欢的大臣庄贾,作为监军。

出了皇宫,田穰苴就和庄贾商量:“庄监军,第一次合作,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

庄贾一看田穰苴的容貌就觉得好玩,忍住笑道:“嗯,你长得这样……大王这次能启用你可是下了很大勇气的。要是这次出征你表现得比较好,我倒可以在大王面前多给你美言几句,让大王更喜欢你。”

田穰苴对庄贾的嘲笑不以为意,说道:“这样吧,明天中午我们在营地门口集合,然后去熟悉一下士兵,整顿一下纪律,你看如何?”

庄贾看了田穰苴一眼,又忍不住笑道:“好的好的,明天中午在营地门口见。”

第二天,田穰苴早早的就到了营地门口等庄贾,可是左盼右盼也没见到庄贾的身影。看看太阳越来越接近头顶,地上的影子也越来越短,可是庄贾还是没有出现。田穰苴就让人拿出计时的滴漏来,数着滴漏等人。

结果午时过了庄贾也没过来。田穰苴就先进去开始宣布军令,整顿部队。那些士兵们看到新来的头头长相这样滑稽,都在下面嘻嘻哈哈地嬉闹,一点也不把田穰苴放在眼里。田穰苴刚被庄贾放了鸽子,心中正在不爽,现在又因为自己的长相问题而使得士兵们不听指挥,不由得出离愤怒了。

时近黄昏,一个下午的操练完全没有效果。这时庄贾面带醉容出现在了营地门口。田穰苴正在全军面前讲话,看到庄贾过来了,就当着全军的面问他:“庄监军为什么现在才来,昨天不是约好今天中午相见的么?”

庄贾看着田穰苴怪异的容貌,笑嘻嘻地答道:“这是人家第一次做监军嘛,昨晚家里人都来给我设宴祝贺,喝酒聊天弄到了半夜。今天上午亲戚邻居们也都来了,皇上还专门派了人过来给我送行。我爷爷知道我要出远门还不放心,特地从乡下坐车赶来看我。大家又吃吃喝喝的弄到下午,我也没办法嘛。”

田穰苴非常生气,大骂道:“你好歹还算是个国家的大臣,怎么这点自控能力都没有?你现在是我们部队的监军,那就是为我们国家干事的人,你不以国家大事为重,只想着自己小家里的事,不觉得羞愧么?”

庄贾平时受惯了齐景公的恩宠,知道自己后台硬,就没怎么把田穰苴当回事:“不就是晚来了几个时辰吗,值得这么上纲上线么?有本事你去叫大王评理啊,看大王说谁对谁错。”

田穰苴冷冷答道:“也不用去叫大王评理了。”说着,回头向军法官问道:“无故误了时间,按军法应该怎么处置?”

军法官道:“该斩。”

田穰苴喝道:“来人啊,把庄贾捆起来!”

庄贾是养尊处优的人,哪见过这架势,早吓得浑身发抖,腿都软了。嘴里念叨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他的随从还算有点脑子,连忙骑马飞奔进宫,向齐景公汇报这件事。

齐景公一听,这田穰苴长得另类,行为也有点另类啊,寡人的宠臣你也敢杀?马上派了使者去救人。这使者受了齐景公的命令,飞马闯入军营,大声喊道:“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田穰苴把他拦了下来:“站住,谁让你在军营里骑着马乱跑的?”

这使者一看面前这人的长相就知道是传说中的田穰苴了,就冲着他答道:“大王说了,不允许杀庄贾。你快点把他给放了,要不别怪我不客气!”

田穰苴冷笑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杀不杀庄贾现在可由不得大王做主了。而且你的马跑得慢了点,庄贾这会儿已经归西了,要不你帮我把他的头带回去给大王过目一下?”

使者一听来气了:“你这丑八怪也太蛮横,看我回去禀告后,大王怎么收拾你!”

田穰苴回道:“我倒要先收拾收拾你。军法官,按军法,在军营中骑马乱跑的该怎么处置?”

军法官回道:“该斩。”

使者一听吓坏了,自己只是帮齐景公跑下腿,这要是丢了性命可真冤大了。嘴里也不自觉地开始念叨:“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田穰苴心里暗暗骂了使者一声没出息,又想不能太过了,要是把齐景公逼急了也没好处,就说道:“这是大王派来的使者,可以不杀,不过他后面跟着的几个随从么……”结果跟着使者来的几个当了冤大头,被军法处置了。

底下的士兵看到田穰苴先杀了大王最亲近的宠臣,又杀了大王派来的使者,心里都发憷,知道这人可不好惹。于是后来这支部队军纪严明,战斗力旺盛,果然打了很多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