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泽节坎上兑下
伊塔:这一卦下卦为兑为泽,上卦为坎为水。“节”本意是竹节,也是节制、节约的意思。
胡图:泽里的水多得都流出来了啊,是该节制节制了。
伊塔:节约是美德,是亨通的。此卦与涣卦卦形相反,互为综卦,一为涣散,一为节制。
节:亨,苦节,不可贞。
胡图:节卦是亨通的嘛,为啥又“不可贞”了呢?
伊塔:因为即使是节卦也不能过度。上卦“坎”为险,下卦“兑”为悦,喻示欢快地在险境中前行,好在阳爻居于中位,九五中正,因以前行之路得以畅通。天地节制才使四季有序,只有节制法度,才能不浪费财物,不伤害民众。
初九:不出户庭,无咎。
伊塔:这一爻阳爻阴位,处在全卦的最下方,因此力量弱小。
胡图:那也不能躲在家里不出门啊。
伊塔:一味地冒进是不行的哦,只有审时度势,采取适合自己情况的行动才是最有利的。
九二:不出门庭,凶。
胡图:啊,这里也是不出门嘛,怎么是凶了……
伊塔:因为这一爻阳爻阴位,处于下卦的中位,应该出门的却不出去,所以是凶兆。
六三:不节若,则嗟若,无咎。
伊塔:这一爻阴爻阳位不正,位于下卦最上方不中,所以是不知节制之象。
胡图:不知节制的话,最后只能是叹息悲伤,悔恨不已哦。
六四:安节,亨。
胡图:嗯,安分地守法度,举止有节,这才是有利的。
伊塔:这一爻阴爻阴位得正,所以是亨通的。
九五:甘节,吉,往有尚。
伊塔:“甘节”和前面的“苦节”正相反,是节制得恰到好处。
胡图:那就是到了境界了啊,不偏不倚。
伊塔:这一爻阳爻阳位得正,位于上卦的中位,所以是吉祥而前进畅通无阻的。
上六:苦节,贞凶,悔亡。
伊塔:这一爻阴爻阴位得正,位于全卦的最上方,所以是节制到了极点。
胡图:又是过度节制导致凶险,只有悔过之后,才能使凶险消除呀。
小故事
节俭是我国的传统美德,但皇帝能做到这一点可就不容易了;节制是一种品行,重礼尚义、恪守职责是正直的保证。
道光尚俭
道光是著名的节俭皇帝,纵观二千余年,二十余朝,数百位君王,就节俭而言,堪与道光相比者,为数不多。对此史家看法颇有歧异,有称其节俭者,有称其吝啬者,甚至有人称其为“小气皇帝”。
早在登基之前,道光就较深地接受了儒家的传统道德思想,深知创业非易,守业维艰,为君者必须崇俭去奢,节用爱人,方能使王朝万世不衰。登基之后,道光的节俭思想有了进一步发展,并将其作为治国方略的重要内容予以发挥和阐释。道光元年的《御制声色货利谕》和道光十一年的《御制慎德堂记》算得上是道光节俭思想的代表作了。《御制声色货利谕》近千字,分别阐述声色、货利两个方面的危害,并引经据典,确立君臣应当遵守的基本原则。
道光还着重说明了节俭与悭吝的关系。道光认为,提倡节俭,并不是一切都坚持悭吝。“比如拯救饥民、赈济灾区、除暴安良等事关国计民生的大事,抓紧实行还来不及,怎么可以悭吝!”所以,坚持节俭,是“永久图治之道”,务必慎之又慎,切切牢记。
道光帝不仅较为严格地约束自己和皇室人员崇尚节俭,而且还通谕全国各级官吏以俭为本,力戒浮华。早在登基一个多月的时候,道光皇帝就下了一道谕旨:近来社会风气竞相追求浮华,特别是婚丧祭祀等事尤其严重。对于官员、士庶的婚丧祭祀活动,国家均有一定规制,理应遵守。严禁争奇斗富,追求侈糜,互相夸耀,非礼越格。这是关系到社会风气和人心取向的大事,必须严格地重申禁令。以后,凡民间婚丧等事,一律按照大清会典规定的条款办理,不准追求浮华。
然后针对各省地方官吏的奢侈现状,道光又颁发了一道饬禁奢侈积习的谕旨:各省州县官吏,有存贮仓廪钱粮的责任,本应节省开支,洁己奉公,这样,才不会亏短公务。但目前各州县,一意讲求奢侈,衙署内又大量豢养多余之人,恣行糜费,势必导致银钱紧张。特命各省总督、抚巡严格管理所属官吏,力行节俭,节约办公。
道光不仅自己从衣、食、行等方面缩衣、减膳、裁仪仗,省侍从,力求节俭,而且还严格地要求皇室人员一切从简,崇俭抑奢。当然,道光的上述做法,对挽救大清王朝的中衰之势未必会起到多大作用,但其严于律己、从自身做起的节俭行为,还是值得肯定的。
曾国藩妙助干爹
同治年间,衡阳挨近双峰边界的地方有一个忠厚而倔强的老实农民。他一生勤劳节俭,生活过得还不错。不料那一年清明节扫墓时,和人发生了一场纠纷。对方仗着自己有钱有势,硬将一冢坟迁到他家祖坟上来。官司由衡阳县打到衡州府,总是对方占上风。老头儿咽不下这口窝囊气,被逼得想上吊自尽。
一天,有个亲友提醒他:“你呀,心里不长眼。你的干儿子不是在南京做两江总督吗?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下谁个不知其名。”
那人伸出两个指头,嘴巴挨着他的耳朵说:“你只要求他给衡州府写个二指大的条子,保险你把官司打赢!”
老头儿把胸脯一拍,说道:“好办法,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然后凑足盘缠,背上包袱雨伞,就直奔南京了。
两江总督的衙门哪那么容易进去。他还未过门槛,就被衙役大声喝问下来了。
“干什么的?”
“我找干儿子。”老头儿壮着胆子回答。
“谁是你干儿子?”
“宽一。”
衙役们自然没有一个知道曾国藩的乳名叫宽一,见这老头儿土里土气,怎么也不让他进去。忽然,督署里传出讯令,总督大人要出门,衙役们忙把这个老头儿拉开,不让他挡住大门。可他哪里肯听,偏偏要站近门边,想看一看是不是干儿子出来。
一会儿,一顶轿子出门了,他一眼就窥见轿中坐的正是曾国藩。“宽一!”操着家乡口音一声喊,被曾国藩听到了。他连忙叫轿夫停住,下轿后又惊又喜地问:“这不是干爹吗?您老人家怎么到了这里?”便转身,将干爹迎进了自己的住宅。
顿时,督署后院的曾宅里欢乐起来。曾国藩夫妇一面招待酒饭,一面问长问短。当老头儿话入正题,说明来意时,曾国藩打断他的话头说:“暂莫谈这个,您老人家难得到这儿来,先游玩几天再说吧。”
他把一个同乡衙役叫来,接着说:“干儿公务在身,这几天不能陪干爹玩,就请他陪同您去玩吧,玄武湖啦,秦淮河啦,夫子庙啦,南京的名胜及热闹地方都去看看。”
老头儿哪有心思游览,仅玩了三天,就按捺不住了。那天晚上,他对干儿媳说了来意,求她向曾国藩进言,给衡州府下个二指大的条子。欧阳夫人说:“急什么呀?你干儿要你多玩几天,你就再玩几天再说嘛。”
“我肺都气炸了,官司打不赢,白白受人欺,哪有心思去玩!”
“不要担心,除非他的官比你干儿子大。”
那老头听这句话,心头倒有几分安稳了。又玩了三天。当曾国藩办完一天的公事后,欧阳夫人对他说起干爹特意来金陵的事来,“你就给他写个条子到衡州吧。”
曾国藩听后叹了一口气说:“这怎么行呀?我不是多次给澄弟写信不要干预地方官的公事吗?如今自己倒在几千里外干预起来了,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干爹是个本分人,你也不能看着老实人受欺,得主持公道呀!”
经欧阳夫人再三请求,曾国藩动心了。他在房间来回踱了几转,说:“好,让我考虑考虑吧。”
第二天,正逢曾国藩接到奉谕升官职,南京的文武官员都来贺喜了。曾国藩在督署设宴招待,老头儿也被尊了上席。敬酒时,曾国藩先向众人介绍,首席是他湖南来的干爹。文武官听了,一齐起身致敬,弄得老头儿怪不好意思。接着,曾国藩还把干爹称颂了一番,说他一生勤劳,为人忠厚老实。这回老人家到南京来,怎么也不愿意久住,执意要急返乡里。说着,从衙役手中接过一个用红绫包着的小盒子,打开后拿出一把折扇又说:“我准备送干爹一个小礼,列位看得起的话,也请在扇上题名留字,作个永久纪念。”
大家放下盅筷,接过一看,只见折扇上已工工整整地落了款。上款是“如父大人侍右”,下款是“如男曾国藩敬献。”在座官员一个个应曾大人之请,在扇上签起名来,有的还题了诗句。不到半个时辰,折扇两面都写得满满的。曾国藩兴高采烈地把折扇收起,仍用红绫包好,双手奉送给干爹。这老头儿也懂得礼节,起身向各位文武官员作揖致谢。
席终客散,老头儿回到了住室,嘴里连连嘀咕着什么。欧阳夫人来了一听,只见他手捧着红绫包唠叨着:“宽一呀宽一,一张二指大的条子总不肯写,却要这么费事。在这个玩物上写的字再多,我也不得领情。”
欧阳夫人忙从他手中接过红包打开一看,不觉大吃一惊:“干爹呀,恭喜,恭喜!”
老头儿脸色阴沉,好不耐烦地说:“喜从何来?”
“干儿给您的这个,可是一个大宝哩!”
“一把折扇算什么大宝,给我写个二指大的条子,才是上方宝剑。”
“哎呀,干爹,”欧阳夫人凑到老头身边细说,“这可比您要的那个条子更宝贵呀,拿回去后,不论打官司也好,办别的什么事也好,任他多大的官,见到此扇都会有灵验,千万不要把它丢了,随手带着,还能逢凶化吉呢!”
一番话,说得老头儿心里热乎乎的,似有所悟,会意地笑了。
刚回家里,衡州知府升堂,衙门八字开着,老头儿手执折扇,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在那个时代,被告上堂打官司,手执扇子是藐视公堂,要受到惩治的。“把扇子丢下!”衙役喝令,老头儿只装着是没有听见。一个衙役上前从手中夺过扇子丢到地上,老头儿大喊:“这可丢不得,是我干儿子送的。”
知府大怒,惊堂木一拍:“放肆!拿上来!”
知府接过扇子翻过来覆过去看了看后,又将视线转到老头身上,仔细打量一番。然后一声令下:“退堂!”
老头儿从衡州府衙门退出来后,知府用轿子把他接了去,不仅将这把折扇恭恭敬敬退还了他,还热情地款待了他。他的坟山官司是输是赢,也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