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及,离辰逸凝下来的脚步转过来正对着她,阳光下的离妃足足是一个妒妇,往日那清雅的气质早已在这一瞬消失殆尽,她的面目甚至有些狰狞。
嫉妒,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毒药。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离辰逸的深眸淬满了****,狠狠的瞪着离妃。
声声冷笑自离妃的齿缝里逼出:“私通后宫嫔妃,按理当斩。”
闻声,离辰逸猖獗而笑,嘲笑着离妃的自不量力,朝玄鸣殿的方向指去:“离妃娘娘自便。”
说着,思忖了一番又补充道:“不过,离妃娘娘可要快一些,因为本王要去找皇兄了。”
风流倜傥的转过身,潇洒离去,留下愤怒的离妃,她尖锐的护甲死死的抠在自己的手心里,心里的怨气凝的那么深厚却发不出去,现在,山梅还在慎刑司里关着,想找个出谋划策的人都没有。
……
走在幽径的青石板路上,过来过往的宫女们频频的偷偷的敲着英俊风流的离辰逸,小脸儿娇羞,离辰逸的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笑容,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朝玄鸣殿走去。
德公公伫立在外面,沧桑的老脸上全是汗水,酷暑日下,换做任何人想来都受不了,离辰逸见他蔫蔫的模样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德公公,皇上在不在?”
“呀,奴才参见离王爷。”德公公一拂身子,连忙点头:“皇上在呢。”
“恩。”离辰逸应道,看着他晒红的脸:“德公公下去歇息歇息,喝一杯凉茶降降温。”
“可是皇上那……”德公公犹豫道。
离辰逸大咧咧一笑:“皇上那儿有本王呢,更何况,皇上一和本王下棋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你就放心去歇息吧。”
“那奴才多谢离王爷了。”德公公恭敬道,而后,弯着身子朝长廊那边走去。
雕花木门微敞,离辰逸簇簇眉,大掌将门推开,颀长的身子跨入了殿内,他恰巧看见离漾正‘鬼鬼祟祟’的趴在纱幔后望着内殿。
他颇有些疑惑,拍拍离漾:“皇兄在看些什么?怎的在自己殿中还这样蹑手蹑脚的。”
离漾回眸,离辰逸放大的俊脸映入眼帘,他扯起唇瓣儿,绕到檀木桌前,局促的拍了拍手,道:“臣弟今日怎的有闲心过来了。”
“皇兄可真是贵人多忘事。”离辰逸的视线落在了他檀木桌上的冰糖银耳羹上:“是皇兄让臣弟今日进宫的。”
顿了顿。
离漾恍然大悟:“朕想起来了。”幽深的眸子紧紧的凝着离辰逸,眼神不似从前,他想起来的是方才在御花园中离辰逸和念清歌那亲昵的行为。
越想越窝火,闭了闭龙眸,将脑海的记忆挥散而去。
“皇兄的殿内馨香宜人,美食佳肴均在,过的甚是潇洒啊。”离辰逸一副不羁的模样,这碗冰糖银耳羹一口未动,再加上方才离妃那伤心的表情,想来定是离妃送过来的。
但是,这抹馨香的气息就不是离妃身上所泛出的了,陡然将离漾鬼鬼祟祟的动作结合在一起,离辰逸的眸子倏然看向内殿,心里暗自思忖:莫非内殿有人?
离辰逸疑惑的眸光恰巧被离漾有心的捕捉在了瞳仁内,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如一只狡猾的狐狸,面容却依旧淡漠如水,他斟了两杯茶推给离辰逸,将他的视线从内殿收回来:“三弟看什么如此出神,尝尝这个茶怎样。”
他微微一愣,鼻息间萦绕着清茶的香气,他款步而来,双手接过茶,寒暄道:“皇兄宫中的茶自然是极好的。”
说罢,他一饮而尽,赞许的点点头:“不错,果然是好茶。”
离漾的龙眸紧紧的攥着离辰逸品过茶后的表情,看他颇为满意,自己也作势品了一口,面容上全是餍足的表情,有意无意的说:“这茶是朕的婉昭仪泡的,怎样?朕的婉昭仪是不是很贤惠。”
‘朕的婉昭仪,朕的婉昭仪’
一句话里面两个都是在重复这句,任旁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离漾故意说给离辰逸听的,貌似在暗暗的警告他,念清歌是他的。
“哦?”离辰逸英气的浓眉挑起,将茶盏捧起在鼻尖轻嗅,离漾的双眸愈发的紧张死死的看着离辰逸,半晌,离辰逸咧嘴笑了:“果然不错。”
离漾轻轻的舒了一口气:“那是自然。”
茶盏里清一色的茶水被离辰逸品了个大概就知道这不是念清歌斟的茶,味道,色泽,手法都不对,这茶分明是德公公泡的。
但是,离辰逸也没想着去揭穿离漾,一代君主,总要给他留些面子不是。
离漾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出于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占有欲。
想到这里,离辰逸轻轻的在心里笑了,没想到一向清高自傲的离漾也会做这般幼稚的事情。
念清歌——本王着实是小看你了。
思忖着,双眸情不自禁的再一次朝内殿望去,想来那个在内殿里的女子便是念清歌了吧。
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簇让离漾眉头紧皱,双手攥成了一个拳头抵在檀木桌下,他眸光深凝,径直起身,凝着步子朝内殿走去:“三弟且在这儿坐会儿,朕的小猫儿看样子醒了,朕去看看。”
“小猫儿?”离辰逸疑惑的挑眉。
离漾并未答他,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凝着龙步朝内殿走去。
内殿的念清歌并没有睡着,听到离漾的龙步,赶忙闭上了双眼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朦胧的纱幔下,念清歌的睡颜唯美的恍若天际的彩衣仙女,他的心里充斥着强烈的满足感,她怎么可以这般美,凉唇一勾,朝她走去,那股子馨香的气息让离漾恋恋不舍,贪恋的窝在她的发丝上细细的亲吻着,声音魅惑极了:“小猫儿,别装睡了,朕都看到了。”
小猫儿?
念清歌紧闭的眼皮动了动,眼珠儿呼噜的转着,他叫谁小猫儿呢,她才不是小猫儿呢。
装睡的念清歌怎么叫也叫不醒,离漾捏了捏她挺秀的小瑶鼻,又撩起自己的发丝来回在她的脸蛋儿上撩拨着,倏而,离漾只觉得有那丝丝细微的动静,眉心一簇,离漾穿着龙靴就这样爬上了龙榻,念清歌只给他留了一点点地方,身边一沉,只觉得一个庞然大物快要将她的空气夺走了,离漾的大掌揽着念清歌纤细的腰肢朝里面挪动了一寸,而后自己大咧咧的躺在了她的身边,面对面的看着她。
修长的手指擎起,指腹轻轻的触着她卷长的睫毛,睫毛的绒毛弄的离漾的手指痒痒的,他心情愉悦,隐约能感觉到念清歌绷不住了,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儿,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亲昵的蹭着:“再装睡骗朕,朕就现在要了你。”
激将法果然好使。
话音儿才落,念清歌陡然睁开了双眸,离漾那张俊脸放大在她眼前,她惊吓的朝后挪了一下,可是离漾那结实的手臂却紧紧的揽着她,让她动弹不得,离漾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迷人的浅笑,声音魅惑:“小猫儿,往哪儿跑?睡醒了?”
“不许瞎叫。”念清歌嗔怪道,小手蜷缩在他的胸膛前:“你何时把我放开?”
“现在。”离漾回答,念清歌水润的眸子闪着一抹耀眼期待的光芒,她捕捉到了离漾那狡黠的眸光,果不其然,“你吻朕,朕就放开你。”
念清歌的小脸儿滚烫,一抹红晕浮在面容上。
哪有像他这般主动索吻的。
层层晕黄的纱幔下,一双冷寒的深眸死死的攥着龙塌上相拥的两个人。
心,心的那里,竟然像被挖空似的。
一个长长的深吻结束,离漾如约的将绑在念清歌手脚上的纱幔解开:“猫儿,饿了吧,跟朕出来。”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念清歌真的有些饿了。
但是面子也蛮重要的,她坐在龙塌上,揉着酸痛的手腕,凝着他,清澈的嗓音蕴着丝温怒:“离漾,我……你……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了,你不许再把我绑起来了。”
“好。”离漾答应的甚是爽快,转头,心里狡黠的想:方才答应的只能算方才答应的。
她一袭纯白的鲛纱长裙,长长的发丝自然的披散在腰间,精致可人的面容上蕴着慵懒之美,让人心里怜生疼爱之意。
趿拉上一双绣花鞋,离漾将她的小手包裹在他的掌心里,二人恩爱的走出了内殿。
那股子久违的沉香味儿让念清歌的心一紧,抬头,离辰逸展着折扇,那双魅力四射的桃花眼正一瞬不瞬的凝着他,邪魅的面容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婉昭仪……”
念清歌怔愣在原地,血液顿时被抽空的感觉,离辰逸何时来的,他来这里多久了。
只觉得自己的小手被捏了一下,念清歌才反应过来,连忙一拂身子:“见过离王爷。”
眸光流转,离辰逸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扫着他们紧握的双手,挑眉耶输道:“难怪臣弟等了许久都等不来皇兄,原来是婉昭仪勾去了皇兄的魂儿。”
一番话说的尽是玩笑话,但是听在念清歌的耳朵里却有一股子冷飕飕的感觉。
“朕的猫儿的确很勾人。”离漾丝毫不觉得离辰逸的话有多么的不中听,当着他的面愈发紧的揽着念清歌的细腰,深情的望着她的侧颜,而后将视线落在离辰逸身上:“让三弟久等了,别站着了,三弟来和朕下一盘棋。”
离辰逸浓眉一挑,离漾今日的种种行为都是做给他看的。
下棋——想来是为了在念清歌面前邀赞吧。
“好。”离辰逸欣喜的应着,一拂袖袍,朝棋盘木桌前走去,离漾牵着她的手也落坐,他望着念清歌的巴掌小脸儿:“婉儿不妨猜猜朕和三弟谁会输?各输几个子?”
这么个难的问题竟然抛给了他,念清歌在心中愤愤的瞪了离漾一眼:“臣妾惶恐,臣妾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