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宫殿里充斥着梁帝愤怒的咆哮声,高湛站在门外一动不动,脸上丝毫没有表情,就算是里面再吵闹,高湛都好像没听到似的没有任何的反应,目光沉寂如深幽的潭水一般。
“京陵第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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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承认了的,那么还不知道错在何处?”
听着梁帝的质疑,太子苦着一张脸,心中犯愁至极,他着实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甚至自己为何此刻跪在这里如此不安的理由都不确定。想要询问事情的起因经过,但是一想到那是梁帝,而且是生气的梁帝时,太子知道,自己如论如何都不能问出口,因为那样只会招来更大的怒火!
“儿臣…………知错!”
以头抢地,撞得咚咚响,细皮嫩肉的额头瞬间撞出了一块淤青,平常根本受不得半点疼痛的太子,此刻咬牙也不敢哼一声。
不问对错,没有理由,哪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储君也是如此!
或许这就是太子向往掌控皇权真正的理由吧。此刻的他,只能选择在皇权真正的掌控者前低头。
虽然太子依旧不敢抬头看梁帝,额头的青肿被梁帝瞧了个真切。怒时为君王,痛时才为父。嘴里虽然依旧轻哼了一声,但其实怒气已经消去了一半。毕竟是太子,太子的仪容仪表其实也算是皇室颜面的一部分不是…………
一旁纪王胖嘟嘟的一张脸上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动,敏锐得察觉到了气氛的转变,于是乎赶紧就坡下驴,连忙上前扶住了太子,一脸的心疼。
“哎呀呀,怎么磕成这样了,都出血了都,皇兄啊,我看快找太医过来给太子殿下看看吧。”
“哼。”梁帝脸色随依旧阴沉,却比之前缓和了不少:“太医自然是要看的,不过有一句话,景宣你给我记着。”
“请父皇明示…………”
“你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明白自己的一言一行代表着什么,有些事你和景恒胡闹也就罢了,但绝对不可丢了大梁皇族的脸面,这是底线!”
“父皇告诫的是…………”
哪怕说到这时,太子依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还是顺从的点头。
“还有,关于所谓的算命道士这件事……………你别再闹了,京兆衙门那边该判判,你不许插手,那么多算眼睛都盯着看,等判完以后,才好让这些谣言消停,你明白么?”
“儿臣……………明白了。”
太子低着头的模样十分乖巧,梁帝见其额头上的伤口似乎有越来越肿的迹象,这才喊了一声。
“高湛………”
“哎,奴才在。”
话音未落,门外的高湛快步的跑了过来。
“去传太医,让太医过来给太子看看伤。”
“诺,陛下。”
太子此刻一拱手,开口说道。
“父皇,请恩准儿臣前去昭仁宫看病,想来母妃那边已经得知儿臣来此见父皇的消息,一定有些忧虑却不敢前来,儿臣不想让母妃担忧,故有所请。”
“恩…………你能这般想,也算是有孝心了,想来也是,这般没有缘由又没有征兆得将你急匆匆的叫来,你的母妃担心也在所难免,行了你去吧。”
“谢父皇…………儿臣告退。”
太子低头慢慢退下,正当要离开之时,梁帝得声音再次响起在耳边。
“有些话我不希望说第二次,你自己好自为之。”
太子身影微微一愣,然后踏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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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堂…………………”
随着一声长号,京兆衙门顿时热闹了起来,诸多人一拥而上的挤在了门口,想要再往里走却被拿着刀得衙役给震住了,虽然刀未曾出鞘,但那却是正儿八经得武器,寻常老百姓不能也不敢去挑衅衙门,凑个热闹而已,不至于搭上自己。
身穿官服的高升此刻才走出来,看了一眼外面的人潮拥挤,一个个好奇得表情,不由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和身旁得捕头说道。
“想我为官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多的百姓围观审案的,真是稀奇。”
“还是大人你安排有方,提前知道百姓会如此之多,特意提前嘱咐了兄弟们戒备,不然一下难么多人冲进衙门,那真的是镇不住了。”
“好了,这种时候就不要拍我马屁了,你没看我头大如牛了么。”
捕头讪讪一笑,左右望了一眼随后低声说道:“司马家的司马雷公子刚刚从后门进了衙门。”
“司马雷?太子身边的那个司马雷?”
“正是,大人需不需先要见上一见。”
高升深深的看了捕头一眼,随后目光移向门外如此之多的百姓,如果是在之前,他或许会延迟一会审案,去见上一见,听听太子究竟怎么说,不过现在么……………
“没什么好见的了。”
大手一挥,直接坐在了堂上。
啪!
惊堂木一拍,底下左右捕快手中的棍子有规律的敲击着地面,嘴里喊出了经典得台词。
“威………武…………”
原本嘈杂的场面,此刻渐渐地安静了下来,虽说都是百姓,甚至很多都大字不识一个,但是他们都知道,一旦正式开始审问之后,是不能喧哗公堂的。如被抓,可以当场杖责。
这种杖责打在身上那是切切实实会死人的,钝器对人体造成的伤害有事比利器还要大,没人敢当这个出头鸟。
看着场面安静了下来,高升微微点头,略微清了清嗓子,再次一拍惊堂木。
“来啊,带人上来!”
不多时,两个捕快架着王超走到了堂前。
原本囚犯上堂时手上脚上都要有镣铐,并且身上还要穿上囚服!
不过这些规矩在王超这里都没有,没有人和他提,也没有人强迫让他穿。
就在王超被捕快架到堂前时,原本安静的人群中传来轻微的一句话,听声音似乎是个女声。
“呀,我还以为能被太子和誉王同时看上的男人会有多好看呢,没想到这么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