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她能在夺取了男人的心后,还故作清高。为什么所有人的视线都驻足在她身上,她却又不屑一顾。
她是江家大小姐,是幕家唯一的长媳,她才应该是备受关注的那个……
鞋跟清脆的击打地面的响声唤醒了众人的痴傻,战场上曾浴血奋战的军人、官场玩弄权术的政客、商场尔虞我诈的商贾,都被江泪汐迷了双眼,些许无关贪婪、无关亵渎、无关猥琐YY,是气场,睥睨俯瞰蝼蚁的狂肆,唯我独尊强者的从容。
没什么能进得了她的眼,没谁能进得了她的心,她站在高处,你只配仰望、瞻仰……
江泪汐一直注视着场中最唯美的一对璧人,不得不说,他们真般配!
从容的步子走向两人,却总有不那么淡定的。
沈开勋高喝一声,“老江,这是你家那丫头吧,想不到这么出色,江丫头,沈爷爷谢谢你能来,说来小弈和柔儿你们都是一个大院长大的,我看那,他们都没你有出息,过来沈爷爷这边坐。”
江泪汐没回答,咧嘴笑了笑,心下却忍不住摇头,这又是暗示、又是警告的,为哪般?怕她捣乱?还是怕她对他孙子纠缠不清?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推开门看到里面的场景和人后,她就知道,所以她告诫自己:江泪汐,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要再丢了尊严和仅存的骄傲,要笑,还要笑的耀眼。
想想这又何尝不好呢,她没了牵挂,同样少了羁绊。失了人,守住了心。
以后谁要还想伤了自己的心,那可难了!
江泪汐依然淡定从容的走向沈家弈,江豫适时开口,“汐儿,过来爷爷这,爷爷带你认识几个叔叔伯伯。”
江泪汐站住,“爷爷,等会可以吗?”完美的笑看不出一丝破绽,分外乖巧。
不等江豫回答,她继续走,目标依然是沈家弈。
这时,幕夜野动了,两个大跨步来到江泪汐身边,刚要开口,江泪汐把食指放在唇边,小声说道:“嘘,我只有一句话,说完就走。”俏皮的眨巴一下眼,眼睛很涩,进门就不曾歇息的笑终于在这个男人面前崩盘。
她知道,她做的这个俏皮的小动作一定难看极了,想笑来着,奈何大脑的指令总是不能成功到达眼睛,她一定是某条神经坏死了。
可是……为什么是他……谁都可以……他不可以……
幕夜野无法拒绝,任江泪汐走开。
一直在角落的乐嗍宇已经满头冷汗,谁能告诉他这丫头怎么就来了,难道她把整个独立大队都放倒了?
这丫头上去不会一怒之下动杀念吧,不行,一定要阻止啊!
“江小……”
用作叉糕点的叉子,带着劲风割破空气,上面还沾着糕点屑,被乐嗍宇抓在手里,叉子顶端距离他的唇只有不到三公分。
“尝尝这糕点的味道如何?”完美的笑从新覆盖,优雅的拍拍手上仿佛真的存在的尘埃,仿佛刚才扔叉子的人不是她。
这一手又惊了不少人,对江泪汐又多加了一丝崇拜,有些人则兴味愈浓。
已经没人能阻止的了她的脚步,她就是俯瞰天下的女王,要么俯首称臣、要么承接她的照顾。
沈家弈看着江泪汐向他走来,一颗心早已满满的,眼里是无法掩饰的激动和深情,以致于忘记了身边还挽着自己的女人,“汐……”
江泪汐打断沈家弈,笑意满满,却未达眼底,“恭喜你们,祝你们幸福!”无视沈家弈眼里的错愕,递出一盒巧克力,上面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又如释重负的状似调侃,“这声祝福说的真不容易呢,我都差点以为我是在上战场呢,过五关斩六将的。”
清冽如泉水的声音,不大却刚好传进在座每一位的耳朵里。
有些人觉得江泪汐这话说的风趣幽默,哈哈哈大笑起来。
却有的人听到这话,就像当着所有人的面被人打了脸。
如沈开勋和江豫,脸色像打翻了的调色盘,变红变绿,好不热闹,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丫头这么暗喻讽刺,却偏偏不得发作,又无从发作。
沈家弈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不相信汐汐就这么放弃他了,他难道都不愿争取一下吗?
她祝福自己,她竟然笑着祝福自己!
“汐汐,你……”不是相信我吗?
“谢谢你,汐汐妹妹,礼物我们很喜欢。”幕筱柔快一步,接过江泪汐手里的巧克力,温柔的道谢。
沈家弈的目光落在幕筱柔接过来的礼物上。
巧克力!汐汐送他的竟然是巧克力,自己当初告白时送她的就是巧克力,她的意思?
“汐汐,听我……”解释!
“弈,给我戴戒指吧,你看大家都等着我们呢,等下请汐汐妹妹跟我们一起切订婚蛋糕好不好?”扯扯沈家弈的衣角,低声说了句:“以后有机会解释,现在场合不对。”
沈家弈咬咬牙终是不再开口,歉意的看着江泪汐,带着乞求,他希望江泪汐能留下来,他怕她走了,就永远的失去了她,等他结束这场订婚宴,他马上就给汐汐解释。
他却不懂,这场订婚宴的结束,就是他和江泪汐男女朋友关系的终结。
江泪汐没有再看他们一眼,毅然的转身,向着门口的方向走,走了两步,想起什么,看向那个曾经最熟悉,现在却很陌生的人,他的身边此刻也已经依偎了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