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太贪念以前的床,还是贪念上面的气味,趴着看着就睡着了,脸贴在一张她穿着抹胸黑色小花的短裙、趴伏在夜哥哥身上笑的甜蜜的照片,嘴角弯起,整张小脸都松动了。
‘咔嚓——’
钥匙转动齿轮摩擦的声音。
江泪汐蓦地站起身,迅速把相册放回床头的隔间,看了一下没有自己遗漏的东西,迅速移到窗边,纵身跳了下去。
‘啪——’
幕夜野脸部柔和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轻微的响声还是惊动了他,迅速来到窗边,打开窗子向下一看,什么都没有,刚要回身,蓦地又看下去,还是黑乎乎的一片。
可他明明记得把门窗都锁好了的,打开客厅的灯,没有翻乱的痕迹,又来到卧室,瞳孔蓦地一缩,相册虽然摆放的很整齐,但明显不是他原来摆放的顺序,他每次来都会看一遍这相册,然后会按照汐儿从小到大的顺序来摆放相册,但汐儿穿着礼服和他在一起的相册却放到了前面。
还有床,明显有被躺过的褶皱。
几平米的小卧室还多了一丝女人的气味,这几年除了他再没有人来过这里,哪里有女人的气息?
一切的一切都证明,刚刚有女人来了小屋,翻看了相册、睡了床,却没有少东西,那么……
幕夜野的心跳的飞快,答案已经在胸口呼之欲出,轻步移到床前,大手一寸寸滑过压出的褶皱,最后手指挑起在灯光下,幕夜野笑的很是柔、暖、感激,两指间一根长长的、带着几波弯曲的长发垂下来……
江泪汐一口气回到娱乐街,进了房间,才大大的喘一口气,拍拍一路都在狂跳的心脏,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下意识的不想面对,本能的就逃开,却不知究竟为什么。
‘啪——’
房间灯突然被打开,睿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江泪汐。
“你有病啊!大半夜的躲我房间干吗?”江泪汐没好气的瞪睿一眼。
睿指指还在睡的豆豆,“我来看看小豆豆有没有踢被子啊!”
“你不知道你现在样子明显就在说:我在撒谎吗?”
睿摸摸自己的脸,“有吗?你真该谢谢我,我替你守着小豆豆没被黑衣人偷走,不然啊……”睿一副不然就出大事了的样子。
他在进到汐儿房间,看大床上只有豆豆一个人时,还以为汐儿被掠走了,可一想就否定了,汐儿现在的本事不说是天下无敌吧,一般人是绝对动不了她的。
问过凌雨知道那个人是幕夜野时,笑的一脸阴险,打着哈欠对凌雨说,“睡去吧,什么都不要管了。”让他们一家三口玩捉迷藏去吧。
他留在这里嘛……
果然,江泪汐眼神一冷,“有人来过?”睿绝对不会拿这种事跟她开玩笑。
“嗯嗯,我半夜起来上卫生间,就听你房间有响动,进来一看,一人正意图对小豆豆不轨。”睿话锋陡然一转,“小徒儿,你说你都埋怨了我四年了,人也已经回来了,也该消气了吧。”
其实他也知道,汐儿早已经不怪他了,不然也不会又让他跟着回来,就是说话对他一直不客气,在博尔家族就算了,她是正牌大小姐,可在这里他好歹也是二把手,总被像胶皮糖一样嫌弃,很没面子的好不好!
他还怎么在手下兄弟里树立威严!
江泪汐翻了个白眼,语气却软了下来,“来的是什么人?”她本就没有真的怪睿,就凭他能坚守自己的承诺十几年她都不会怪她,就算他真的在十几年后不出现,她又能怎么样!妈妈虽然给他留了一笔钱,但绝魅阁的前身却是他自己一手创立的,这事换做是她,都不一定能心甘情愿的让出这权势和利益,甘愿屈居人之下。
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人比比皆是,像睿这样只为一个还不算是救命之恩的恩情坚守十几年,这份执着、这份恩情,早已超过了妈妈对他的恩情。
睿小人得志一样,“一个黑衣人,被我打跑了,你这么晚去哪里了?”睿笑的好不阴险。
“哪也没去,你去睡吧,我也睡了。”汐儿想着来人的目的一定不是豆豆,看睿一点不担心的样子,也知道是他夸大了。
江泪汐躺到床上,把豆豆小小的软软的身体搂进怀里,亲亲他的小脸,想着如果有一天夜哥哥看到豆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接下来几天,江泪汐给豆豆找了一家幼儿园,也不想让豆豆接触太多不好的东西,就在幼儿园附近找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和豆豆两人搬了出来,一心一意照顾起了儿子。
这几年她对儿子也亏欠太多,很少有时间陪他玩,现在平静下来,是该把儿子放在第一位,别的事情就顺其自然了。
没有找太好的幼儿园,这B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尽量避开一些,还是能安静下来的吧。
“妈咪,豆豆可不可以不上幼儿园?”豆豆一早起来就撅着嘴,要说他的知识,上小学都可以了,本身很聪明,汐儿的妈妈博尔。西岚又很注重孩子的教育,对豆豆是从他生下来那刻,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就开始给他读一些简单的东西。
随着年龄的长大,教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奥,到现在礼仪教育、语言、课堂知识、包括他听的似懂非懂的人生哲理、计谋算计、低调隐匿等等都有涉及。
博尔。西岚更是告诉他,永远不要把自己最强势的一面都暴露出来,隐藏的越多,活命、自保的几率越大,一如她当年如果不那么高调,怎么会被比自己弱的姐妹算计的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