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谁都没有说话,噼里啪啦的战火却迅速弥漫整个房间,林澜用力也抽不回自己的手,高贵的脸扭曲起来,咬牙切齿,脸部的肌肉都在跳,狰狞恐怖。
“你这个孽子,你敢对自己妈妈动手!”
反观江泪汐则是一脸淡漠,淡漠到好似眼前的女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事实在她心里江家人的确如此,“你记住,以后不要再惹我,不管我欠不欠你,这十几年也够了,若是你们还不安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你们伤我一分、我必十倍奉还,警告你那两个女儿。”
“你、你……”林澜被江泪汐突然发出的杀气吓住了,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泪汐一下放开林澜的手,越过林澜走去。
“你站住!”
江泪汐站住,却没有回头。
林澜扬起一抹诡异的笑,“你不想知道大家为什么都那么厌恶你吗?”她讨厌看她清高、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表情,她应该伤心、痛苦、哀求自己,看着她们一家幸福,她应该像只被遗弃的狗蹲在狗窝,每天摇尾乞怜求得她一点施舍,她就是她们养着用来出气的东西……
“你愿意说?”如你所愿。
林澜脸笑眼毒,越过江泪汐面对面,指着脚下,“好啊,你求我,你跪下来求我……我就告诉你!”
江泪汐倏地抓住弯曲手指要挠向她脸的手,尖锐的指甲,真像锋利的刀刃,这双手可没少在她身上留下印记,“其实,你真的不够狠!你不知道养一只狼的后果吗?还是被你们欺压的狼,一旦它反抗,你们势必成为它的口中食。”
“你、就凭你!也敢比喻一只狼,你不就仗着遗传的放浪不要脸来寻求男人的庇护吗?勾人的媚术比起妓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果真是下贱的妓生下的野种。”该死!一下都没抓到,真该死,想必这张脸就是遗传自那个她没见过的妓吧,迟早要毁掉她!
林澜想看到这张憎恨的脸上的错愕、绝望、痛苦,她把自己能想到的形容女人低贱的词都用上,然而。
江泪汐抓着林澜的手放低、迅速翻转,整条手臂被她转了一个圈,一手按向她的肩膀,快速一拉,林澜的手臂无力的耷拉下来。
“啊……我要杀了你……”
林澜尖声嘶嚎,大颗的汗珠滑下,脸色瞬间苍白无血色,下唇咬出血丝,林澜的眼里是不甘、不服,怎么这个野种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冷如寒冰,“即使生我的女人真的很下作,但也不允许你们骂!”
江泪汐回到了自己的小出租屋,刚打开门就看到地上躺着几张纸条,拿起一看,笑了出来。
‘江泪汐,你个没良心的,又躲哪里逍遥去了,也不带上我们,门紧闭、手机关机,你寻死去了?别让我们再看到你,绝交!乐乐绝笔。’
‘汐儿,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你别想不开啊,可能有人故意中伤你呢,你不是还有我们吗?我们都很喜欢你的,想开了给我们打个电话,别让我们担心。楼儿留。’
‘汐儿,我们是朋友!悠儿留。’
江泪汐心一暖,这几个家伙还真可爱,把纸条小心翼翼收好,拿出手机,果然关机了。
不过她们说的听到什么是啥意思?难道是传自己因为男朋友和别人订婚殉情去了?!
换块电池,从新开机,给她们没人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们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不打电话,她们肯定炮轰自己一小时。
有点迷惘,这学是不能安心上了,还好自己看一遍也能学个七八分,高中课程早已习完,大学课程也学了三分之二,不用担心。
答应江豫去他所谓的地方,也是想离开这个城市暂时静一静,最近脑子很混乱,理不清头绪,索性丢一边不再去想,专心让自己更加强大起来,想想那血液喷洒的场景,热血沸腾。
或许她骨子里就是嗜血的,她没有一丝害怕,即使知道随时会丧命,过程不管受了多少的伤,在又登上一个象征强者的台阶时,所有伤痛都不值一提。
对,就是不断的变强,这就是她的目标,有了追求的目标人生才有活下去的动力……
在只属于自己的房子里睡了整整一下午,睁开眼天已经黑了,肚子饿的咕咕叫,正好去娱乐街吃东西。
没有坐车,慢悠悠的享受着这个繁华城市的夜晚。
她租住的房子到娱乐街有一条近道,不是宽阔的闪烁霓虹灯的大马路,而是一条极其隐蔽的小路,娱乐街后巷就是这条小路,小路另一侧是和娱乐街形成巨大反差的贫民区,娱乐街在这条小路开了几个后门。
江泪汐走进一看,紧蹙起眉,本来是小路,却堆满了垃圾,一阵阵恶臭传来,堪堪有个能下脚的地方,向前望了望,几十米,走吧,回头让人来清理一下。
蓦地,江泪汐停下脚步,警惕的扫向四周,没有杀气,但她的嗅觉不会错,她闻到了血腥味,虽然极淡,但她确定,就是血腥味,人的血腥味。
娱乐街顶层的彩灯在贫民区投下了一大片光影,小巷子里也有微弱的亮光,所以江泪汐才会选择走这里,但垃圾太多了,拿出手机,扫雷似的把周围扫一遍。
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相信,再从头扫一遍,蓦地,手机亮光顿住,做了个深呼吸,江泪汐捏紧手机向扫过的地方移动,很慢、慢的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