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一一零年,位于太平洋一座私人岛屿上的白色洋房内,此刻正冒着滚滚浓烟。
“无心,都让你不要乱动我的药剂瓶了,咳咳……”老三御心手捂嘴,拉着身旁的无心,埋怨道。
“三姐,咳咳,我也不想呀。那个是意外,意外!”无心可怜兮兮的望着御心,令她原本到口的责备硬是咽了下去。
“三妹,我们还是赶快出去吧,呛死我了,咳咳……”走在前头的大姐偷心,不时的回头劝说。
“大姐,我在找着,但是,眼睛一直流泪,我看不清路……”
“啊,我找到开关了。”
忽然传来老二掠心欣喜的声音,三人连忙朝着声音的地点走去。等到看清老二手中按住的开关后,御心连忙喊道:“危险,不要拉!”
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房子被毁于一旦,而原本应该处在房间内的四姐妹却消失不见。
……
凌雪国德丰十四年腊月十五,皇宫被攻陷,德丰皇帝以及小皇子由百名护卫保护逃出皇宫,不知去向。同月二十八,白慕天登基,年号永庆。
永庆十七年秋末,玉凤国派兵增援德丰皇帝复位,历经五年,攻破皇城夺回帝位。此时,永庆皇帝却已不知所踪。
永庆二十三年春,德丰皇帝传位于太子白水凝,于三月十五登基称帝,年号诸天。同年冬至,德丰皇帝病危。
“皇儿,为君者,绝不可心慈手软,否则,必将留下祸害。想当初,朕就是过于顾念兄弟之情,才令你母后枉死,国家****。千万记住,当断则断,切莫妇人之仁……”德丰皇帝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很不甘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此刻的诸天皇帝白水凝,只是望着他的父亲,没有一丝悲戚之色。
……
凄凄雪鹰声声鸣,
皑皑白雪没云山;
愁云几时能散去,
红颜孤坟立岗头。
……
玄雪峰下的红樱树旁,是处孤坟。孤坟旁矗立着一块无字的墓碑,而这块墓碑所向的地方,却是那凌雪国皇宫,与那凤朝阁遥遥相望。
风,吹过红樱树永不结冰的枝头,吹落的是片片粉色樱花瓣。
白水凝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走到了此处,只是凭着感觉一直走而已。
那座孤坟里躺着的是谁?为何会有红樱树栽种在这里?对于这些问题,白水凝毫不在意。他的心中唯一的念头,只是寻一处僻静的地方,放松下心情。显然,此处正合他的心意。
万籁俱寂,白水凝疲惫的闭上双眼,轻缓的呼吸着;
五年来,凭借着雷厉风行的铁血政策,杀死无数臣子平民,才换来了此刻的安定。
一将功成,还要万骨堆积,帝王安邦,又何尝不是血流成河。
叛臣之军,不可留!杀!
叛臣余孽,不可用!杀!
叛臣之亲,终是祸根,留不得!杀!
杀!杀!杀!
身为君王者,注定让双手染满鲜血;
白水凝,已经记不得,下了多少道追杀令;也记不得,一道圣旨到底牵连了多少无辜枉死。
国,乱一次就已足矣!
……
雪花飘然而落,遮挡住了视线。脚下的雪,一次次的陷下,留下无数的脚印。刺骨的寒风无孔不入,可怜她身上,只有单薄的一件白色外褂。
御心,咬紧牙关,忍着透骨的寒意,艰难的迈出每一步。
手,没了知觉,如若,再寻不到人家,怕是保不住,最终落个残废的下场。
枉她,自称世界第一药师,却不料阴差阳错落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纵然,身上拥有上千种顶级药品,却没有一种能够帮上她的。她,很不甘心!
风雪,渐渐的停了;就连脚下的积雪,也渐渐的减少。不经意的抬眼中,映入眼帘的是一株绽放的花树,而树的旁边,此刻,正斜靠着一个青色的身影。
御心狠狠的咬破舌尖,硬是不让自己倒下。血的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经,硬是让她爬上了,这处不算太高的山岗。
白水凝睁开了双眼,望着山下蹒跚的柔弱身影;红樱花潺潺飘落,落在那人墨色的发间,落在她仰起的苍白容颜上。
她的眼中有着不服输的倔强,透着飘落的红樱花,直透他的心底,柔软了心底的某处,忘了收回视线。
御心仰望着纷飞的花瓣,疑惑着眼前的一切;她,这是在梦中吗?唯有梦中,才能感觉到温暖!
她抬眸扫视着四周,看见了不远处盘坐的男子。
他的眉,浓密而狭长,眉梢斜挑向两旁。
眼眸深邃,却如同千年寒潭般,溢满森森的寒意。
薄薄的唇总是维持着一个僵硬的角度,令人无法琢磨。
他就如同寒潭边的迷雾,冰冷而又未知。当你陷入迷雾的时候,只须一步踏错,必将粉身碎骨。
御心,无奈的闭上了双眼,身体如同掏空了一般轻飘飘的往后倒去。虚弱的身体,终究是熬不住了。倒下的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出现在她的眼前。
看来,她是得救了。至此,她闭上了双眸,放下了提着的心,安稳的躺在来人的怀中。
白水凝迷茫了!
为何在她倒下的那刻,他的身子会不由自主的接住了她。甚至不曾猜疑过,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会不会是皇叔派来的刺客。
他,这是怎么了?
唉……
也许,他只是可怜这个女子而已;毕竟,冰天雪地中,她只穿了一身单薄的衣裳,冰冷的肌肤早已泛紫,那是严重的冻伤,他只是动了恻隐之心罢了。
白水凝不曾发现,自己在抱起她身子时,是那么的小心翼翼。那轻盈而又冰冷的手感,居然令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曾犹豫,他连忙起身,抱着她朝着皇宫的位置急奔而去,心中唯一的念头,却是希望宫里还有驱除寒毒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