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开玩笑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怎么可能举行了什么登基大典?这种玩笑可是开不得的,小心犯上谋逆之罪。”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吧,这是皇宫里,处处都得提防,他们怎么一点也不注意言行呀?
“哎呀,清清,你现在真的已经是女皇了,你看这里,这里不是你的晓枫居,这里是乾凤宫,还有你看你身上的衣服,不是太女朝服,而是金凤袍,你,已经不是太女莫清清了,而是金凤国的女皇陛下。”柳飞絮温柔的笑着,慢慢向她解释。
看了一眼周围的一切,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的确如絮儿所说,一切都不一样了。
难道,她真的在迷迷糊糊中登基了?
她看着他们认真的脸,突然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呆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瞠大,嘴唇微张,一副震惊的模样。
“方凝!”她回过神来,大叫一声。
那声音大得惊人,不仅吓到了屋中的四位男子,也将门外的一干人吓得不轻,一个个缩着脖子,闭着眼,心中忐忑不安。
尤其是被点到名的方凝,更是吓得站在原地发抖。但是,女皇陛下都叫她了,她想逃都逃不掉,只有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一进门,她就感觉背脊一阵发凉,不禁打了个寒战。
老天!这气氛好吓人呀!明明是夏日午后,却感觉全身发冷,简直比大半夜经过坟场还恐怖,看样子,她是性命堪忧呀!
此时此刻,她的脑中不由闪过十个字,那就是“女皇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这十个字,足以反应这些下人对惹怒莫清清的看法。
方凝已经年近四十,十多岁就跟着莫雨非,如今已是内侍总管,统领后宫所有侍女男婢。
她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垂着头,战战兢兢的站在莫清清十步之外,保持安全距离,生怕她一个激动,杀她泄愤。
“陛、陛下有何吩咐?”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的询问。
“方总管,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好好的太女殿下,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女皇陛下了?”清清咬牙切齿的说着,眼中隐忍着怒意,秀眉微挑,等待着她的回答。
“这……”方凝再次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吓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清清闲凉的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坐,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挑眉看着她。
“怎么?不想说吗?还是你想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不急,慢慢想,想好了再回答我,我刚睡醒,精神好得很,有的是时间等你慢慢想清楚。”她说得不愠不火,但字字句句都透着怒意。
她会突然变成女皇,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而方凝是内侍总管,宫中大小事没有她不知道的,换皇帝这样的大事,绝对跟她脱不了关系。
方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忙道:“陛下,这不关奴婢事呀!奴婢也是按照太上皇的旨意办事,太上皇近段时间一直在秘密策划退位之事,碰巧陛下又要迎娶月妃娘娘,所以太上皇便决定趁大家忙碌于婚事的时候进行计划,昨夜婚礼结束之后,太上皇便带着皇太后一起连夜溜出了宫,奴婢只是遵照太上皇的旨意,在大殿上读退位诏书,以及负责主持登基大典。”
“他们昨夜出宫,竟然连登基大典都秘密准备好了,看来母皇还真是蓄谋已久呀!”清清的语气虽是云淡风轻,可话却说得咬牙切齿。
“太上皇大概是从陛下上次离宫,便开始准备了吧?”方凝小小声的道。
“是那个时候呀?呵!还真被六哥说中了呢!”清清冷冷一笑,抬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方凝,无趣的撇撇嘴。
“起来吧,把我看得跟暴君一样,我有这么可怕吗?你也是奉命行事,错不在你,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生在帝王家,有一个不负责任的老娘。”清清不满的抱怨,一张脸拉得老长。
方凝悄悄擦了一把额上的汗,谄媚的笑了笑,道:“陛下的治国才能,朝廷上下有目共睹,太上皇也是因为信得过陛下的能力,才会将国家交给陛下呀!”
“嘁!”清清撇撇嘴轻嗤,道:“少在我这里拍马屁,她是我老娘,我还不清楚她吗?信任我,说得好听,根本就是给自己的不负责任找借口。”
“呃……”方凝一下子被堵得无话可说。
“好了,你去叫人给我准备点吃的,我肚子饿了。”
“陛下,您身为一国之君,应该自称‘朕’才是。”方凝恭敬的提醒。
清清斜眼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浓浓的不悦,“我讨厌以身份自称,该怎么样我知道,用得着的地方,我自会看着办,你下去吧!”
讨厌用身份自称,讨厌这样高高在上的孤寂感,她就是要以平等的身份说话,如果一个人连这点都无法做到,那不是太可悲了吗?
“是,奴婢告退。”方凝微微欠身,退了出去。
“好了,我的美人儿们,找我有什么事?”她手肘撑在几上,浅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没事了,本来是觉得你登基的消息太突然了,想来问问你怎么回事,现在用不着问了。”柳飞絮温雅一笑,轻声回答。
“哦,你们都是这个原因吗?”清清看向芙儿韵儿。
“嗯。”芙儿韵儿齐齐点头。
“那现在弄清楚了,我们该来谈谈早上韵儿答应我的事了吧?”清清眼神晶亮的看着他们,唇角坏坏的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