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蝶舞听他说得有理笑着擦了眼中泪水,那泪水却擦不完似的涌出来,再也抑制不住猛然偎在花无涯怀中哭出声来,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统统释放。
如果,你真的不是无痕,我该怎么办,我去那里去找他,他又去那里去找我呢?
“快收拾东西。”吃过饭,蝶舞换了衣服,花无涯脸色凝重的进了屋子,张口就是这一句。
“出什么事了?”蝶舞诧异的抬起头,放下手中沾着墨水的毛笔,问道。
“这几天不太平,我带你离开这里。”花无涯看了她一眼。
“这时候?”蝶舞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想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为什么?”花无涯急得几乎将她从椅子上提起来。
“我知道你肯定还有你的事情要做,况且在这种情况下,你也不一定能护我周全,你能肯定我出了花府就安全么?”
“这……”花无涯略略迟疑。
“我倒认为花府更安全,你也看到了,雪清寒认不出我。”
“可我还是感觉你……”
“好了好了。”蝶舞笑着送开他抓住自己衣襟的手,将推出门去:“倒是你,快些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蝶舞,其实……”花无涯突然停下身回头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蝶舞看了他一眼,有些揶揄得道:“不会是这么快就爱上我了吧……”
“你……真是……”花无涯白了她一眼,很快又恢复脸上淡淡笑容,他看着她,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若得妻若蝶舞,便是我花无涯一辈子修来的福分。”只说这一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心里却并不高兴,总觉得花无涯的话像是在道别,带着那么多离愁别绪……
窗外,风渐渐吹气,外面开得正艳的花朵轻轻摇曳,远处不知何时冒出暗灰的乌云来,暴风雨似乎要到了……
当日,花无涯便离开了,外面布满了雪清寒埋伏的军队,试问,他不顺从他,他又怎会放过他?
蝶舞几日来意兴阑珊,花无涯走后府内清冷许多,采鸾已许久未来,彩翼一直毛毛躁躁的,不停的在窗前跳来跳去,蝶舞看着它微微叹息,彩鸾还是不要这时来得好,外面那些官兵怎会允许一只鸟儿进来,仅仅几天府内就清冷了许多,也幸亏花无涯家眷并不在这里,雪清寒不会逮到把柄,可是她呢?她是他的什么呢,她自己都不知道。
夜里仍是睡不踏实,睡一会醒一会,后来索性不再睡闭着眼睛假寐,这时突然觉得自己身上蹬掉的薄被又盖上了,尽管那人动作极轻微,似是怕吵醒她,可她并未睡着,又怎会并不知。
明明知道应该睁开双眼去看看那人是谁,可是又舍不得,害怕一睁眼那人便会消失,那种突然消失的感觉,会很痛,痛得直击心脏,连喘息都来不及……
那人身上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似有清淡的清香,却又不像,仿佛在那闻过可又实在想不起来。
天快亮时,那人才离开,似是一阵轻风吹来,蝶舞睁开眼时身旁人却已离开,快得她只见窗扇微晃,微亮的夜色里没有一个人的身影。
叹了口气,掩了罗帐。
是谁呢?
府外气氛似乎如这躁热的天气一般骚动不已,府内也是人心惶惶,年事已高的老管家为了稳定人心,累得唉声叹气,小伺多多少少都是跟着上过战场所以还算镇定,只是那些丫环婆子要难安慰些。蝶舞易了容,依然是那个大冰脸的小丫头,凑在丫环婆子们中间聊些家常。
“你是新来的?”一个年岁高点的婆子狐疑的看了蝶舞一眼。旁边一个穿这素衫的小丫环仔细瞧了瞧她,猛地拍了拍头:“我记起来了,那****和她一起上过茶。”
“大殿下那天来的?”婆子看她的眼神更加犀利:“不会是奸细吧。”
她话一出口,整个院子里的丫鬟们都吓得跳起来,婆子倒是冷静咋呼着长着手臂:“无妨无妨,她就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害怕了她去不成。”
众丫环一听在理,都掳了袖子一副要绑人的架势。
将军府里漾出来的丫环就是不一样,蝶舞笑着站起身,对着那个穿着素色丫环嗔道:“小桃,你那日没看见我和将军说过话么,将军都不怀疑你们到怀疑起我来了。”
小桃似也想起来了,急忙替蝶舞作证:“是是,她后来进了蝶姑娘的屋。”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是伺候蝶姑娘的么,这几日怎么不见她?”
这时,不知哪里冒出一个小小的声音:“她不会也和将军一样扔下我们走了吧。”这样一说,众丫头一阵唉声叹气,有的竟抽泣起来。
“自然不会,蝶姑娘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了,我是她的贴身丫环,她怎么肯把我扔在这里。”蝶舞急忙替自己申辩。
“那她去哪里了?”小桃甚是好奇。
“天机不可泄漏懂不懂。”蝶舞伸出纤纤玉指敲了敲她的光滑额头,娇笑道:“将军和蝶姑娘自然是去救我们大家了。”
“我们不是在这里么,将军怎么不来?”那小小的弱弱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蝶舞一把揪出小桃身后那个穿着灰色衣裙的小丫头笑道:“真是孩子。”
“这你就不懂了,将军自然是去做大事,既就我们也救其他人。”小桃明白了大概开始卖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