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歌舞声声,美人美酒美食,好一个纸醉金迷的贵族生活。
蝶舞看得心烦,偷偷溜出来,藏蓝的天空挂着月牙皎月,身旁花香四溢,枝丛交错。一身白衣立于院中,映出纤细投影。
离别时,白雪皑皑,现在却春暖花开了……
无痕,你可记得,那一夜,你我曾相约,共看蝶舞花开?
“你怎么出来了?”
不期然的回身,就见雪清寒穿了一件绣着金丝线的锦袍站在门廊出,头上的紫金冠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轻微的紫色。
“出来透透气。”蝶舞回过身微微笑着站在院中,身后花影重叠,灿烂枝头。
“在里面呆的闷?”雪清寒今日话似乎特别多,蝶舞笑了笑,回道:“那是你的家宴,又不缺什么差事,我在那杵着着也没用。”
“怎么没用。”雪清寒不知哪来的怒意,他看了蝶舞一眼道:“你若想坐着,就坐着便是。”
“大殿下……”蝶舞笑着提醒道:“别忘了我可是你的丫鬟,做丫鬟的那又坐着的道理?”
“这么说,你想坐主子么?”雪清寒突然意味深长的看向蝶舞,一双美目在蝶舞脸上逡巡,似乎在探索什么。
“大殿下抬举念寒了。”蝶舞皱了皱眉,摇头笑道:“别忘了当初您是怎么说的,您让奴婢记住您是奴婢唯一的主子,奴婢可记着呐。”
“你倒听话!”雪清寒突然拉下脸来,他冷冷看的蝶舞一眼,转身又消失在门廊尽头。
蝶舞不明所以得眨了眨眼,也不回大厅,竟自出了院子,在府门前徘徊不前。
朱红的大门旁边站着两个站得笔直的侍卫,这时,两个侍卫走过去,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朝那两人笑起来:“换班了。”那等着换班的侍卫一看也笑起来,揶揄德在他肩头锤了一拳,道:“怎么,和红儿温存够了才想起兄弟来。”
那浓眉大眼的侍卫脸一红,瞪了他一眼。
“他家红儿现在可得宠呢,正妃都快把她当成心腹了。”和他同来的侍卫走过来插嘴道。
“别乱说话。”那浓眉大眼的侍卫朝别处看了看,小声道:“还不是青姐姐照顾,若没与她,红儿哪有今天的好日子过。”
“是是……”那侍卫道:“整天把青姐姐挂在嘴边,也不知道你是想红儿呢,还是想青儿。”听了这句,其它侍卫轰然笑起来,那浓眉大眼的侍卫脸却更红了,又无从反驳,气得眼瞪得老大。
隐在暗处的蝶舞不由仔细看了他一眼。
很快,班换过来,两人笔直的站好,朱红的大门外挂着高高的灯笼,昏黄的光打下来,投下一个淡淡的投影。这时,夜色里朦朦胧胧的走来一行人马,前面那人穿着一身紫色锦衣,意气风发的骑在白马上,蝶舞心中一跳,却见那人下了马,两个侍卫迎上去笑道:“三殿下怎么有空过来。”
那个被称作是三殿下的人点了点头,吩咐道:“不用通报了。”
“是。”
见那几人进来,蝶舞急忙隐在一旁,巨大的投影打下来遮住蝶舞一身白衣,倒也不易发现。
那紫衣人经过时脚步微微一滞却又无事般的过去了。
不知为什么,蝶舞松了口气,就在这时,身体却被猛然抓住了,一只大手紧紧卡与白嫩脖颈上,紧紧地,却不用力。
这里的人怎么都喜欢掐人脖子?蝶舞皱了皱眉。
“你是谁?”温润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蝶舞这才仰起头看他,一样好看的眼眸、如玉的脸庞,清俊的面容,修长的身形,紫色的外袍,虽然有几分相似,却不是那人,相比之下,若论相貌,恐怕没人能比得上上次遇到的那个紫衣人,当然也是待自己来这里的那个白衣人。
“殿下问你话呢,好大的胆子!”一个突兀的声音从三殿下身后传过来,将蝶舞从思绪中拉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脖子还在人家手里呢,直直的望向那人,蝶舞不卑不亢的答道:“三殿下可以先松开奴婢么?”
那人看了蝶舞一眼,微微笑道:“有些意思。”这样说着,手也松开了。
“奴婢念寒念寒三殿下。”蝶舞理了理衣衫盈盈下拜。
“念寒?”那人玩味的咀嚼着这个名字,皱了皱眉轻声笑起来:“你是大哥的侍妾么?”一眼瞥见她的面容,眉头皱得更深,却没再说话。
“三殿下说笑了,奴婢是大殿下的贴身丫环。”
“唔。”那人并没有心思去猜一个丑陋的丫环和他大哥到底是什么关系,淡淡的点了点头,对她道:“前面带路。”
“殿下请……”蝶舞微微一笑,摆了个请的姿势。
蝶舞领着三殿下雪流春进来的时候,雪清寒正盯着手中的酒杯发愣,全然不顾身边姬妾的莺莺燕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见蝶舞进来这才回过神,眼眸扫过她身后的雪流春目光却是一沉。
“大哥好兴致。”雪流春微笑着走上前来,雪清寒摆了摆手,屋内再无丝竹之声,那些姬妾们也下去了,站起身来冷着脸迎上去,一眼瞥见正要退下去的蝶舞,对他吩咐道:“给三殿下沏茶。”
雪清寒坐在主座,雪流春坐于客首,蝶舞给雪流春沏了茶,站在一旁,等着雪清寒吩咐。
“大哥怎么收了这样一个丫头?”雪清寒未开口,雪流春却开口了,他淡淡扫了立在一旁的蝶舞一眼,随即笑道:“大哥若缺姬妾,小弟送几个来府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