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回来。”那女子随手理了理乱成一团的发丝,一双眼睛直直的盯住蝶舞雪白的衣裳,又全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意味深长的冷笑道:“飞上枝头的麻雀就是不一样,连衣裳也穿得这么好。”便走近她边伸手去摸她身上那件披风,同时还发出啧啧的嘘唏声:“这得值好多钱吧。”那女子眼珠一转,一只手拍了拍蝶舞的肩膀咧嘴笑道:“别害怕,你把你身上的衣服给了我我就放了你。”
“只有衣服哪行。”那妇人不知何时在地上爬了起来,也眼馋她身上的白丝衣,见来了帮手,心里壮了壮胆,不由凑过来补充道:“你现在虽然失了宠,但是相爷待人一向仁厚,赏赐肯定是有的,你每月拿些过来我们肯定不会为难你。”妇人想了想又道:“还有,把这丫头带过去。”
“干什么,你想让我服侍她?”女子豁然回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看像妇人。
“傻丫头。”妇人用胳膊肘轻轻顶了一下女子腰间嗔道:“难道你不想出人头地么,你要比这臭丫头漂亮上好几十倍呢,相爷能看上她难道不会看不上你?”
“这倒是。”女子嘻嘻笑了起来,又拍了拍蝶舞的肩膀:“听见没,乖乖听话。”
“咳咳……”蝶舞掩住嘴轻咳几声,微微皱眉,轻轻揉了揉肩膀,心道这丫头力气还不是一般的大,只这轻轻一拍,肩膀就麻了,若是用了力自己的肩膀只怕能费了。
“听见没有?”那女子见蝶舞不搭话瞪了她一眼,见她俩眼琉璃似流光溢彩却没有焦距,不由奇怪:“你瞎了?”说完伸手在蝶舞眼前晃了晃,手还未伸回来,一张脸却突然变色,她一手捂住腹部,伸色痛苦的“噔噔”后退几步,猛然将脸转向不远处那颗粗大的大树上,妇人担忧的一把扶住她,惊惶的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蝶舞也觉得奇怪,不由侧耳朝向那树。
“出来!”女子疼的脸上的肉都凝在一起,她恼怒的看向那树,一双小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
那是一颗极普通的树,它和周围几颗静静的立在远处,一样常绿的树叶,一样粗细的树干,唯一不同的是,那浓绿的树叶将依稀透出些许红色,两条腿在叶见耷拉下来,随意的晃着,引得拿树枝发出轻轻的“吱嘎”声,红色的下摆也随着节奏轻轻飘动。接着树叶间就传来一声轻哼,清润的男声慢慢的散布在叶间,沉稳的传到耳里,那女子的脸却仿佛着了火,悄悄得红了。
“就你还想和她比。”树上的人轻蔑的笑了一声,一个翻身,稳稳的落于地上,动作利落潇洒,毫不拖泥带水,轻风吹动,乌发轻扬,红袍闪动,眸似星辰,肤赛寒雪。
“你是什么人?”妇人见那女子红了脸不应声按骂她没出息,壮着胆子问了一声,却发现那男子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是望着身旁的丑奴的,那奴光炽热浓烈,有着化不开的痴缠爱恋,看得她一个妇人都不由红了脸,偷眼瞧那一眼那男子,生得颇为俊朗只是一眼也不曾望向别人,不由暗叹,想起方才的事被他看见,怕他替丑奴出气,急忙偷偷拉着那女子离开。
男子却看也不看她们,几步就来到蝶舞跟前,打量了她半晌才皱眉道:“你瘦了。”
蝶舞“扑哧”一声笑起来,嗔怪道:“臭小子,怎么总是这一句,不会说些别的么?”
星晨讪讪的笑笑,一双眼眸盯着那双眼睛里的自己的倒影,满脸的疼惜,嘴上却不表现出来,他一把拉住她:“我是来带你走的。”
“带我走?”蝶舞讶异的挑眉,轻声笑起来:“臭小子,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星晨扫了她一眼抓住蝶舞双肩极认真地道:“你听我说,半年来我苦练武功,为的就是带你走,师傅说现在南国已经没有几个人是我的对手,你放心,这次我一定能保护你。”
蝶舞轻轻的摇了摇头,微微笑道:“你这样明闯就算能带我出月府,也逃不过他的追捕。”
“相信我,我……”星晨想要再说,嘴唇却被纤细的食指挡住,细嫩的皮肤轻揉得贴在唇上,让他不由心神一荡,只听蝶舞压低声音轻声道:“时机未到。”
星晨领会这才冷冷扫了慢慢向屋内挪动的两人,见那年轻些的脸上红红的,老些的则窃窃的望着自己,想起两人欺负蝶舞的情景,不由气上心头:“看我怎么给你出气。”说完就要走过去。蝶舞一把拉住她的衣袖笑道:“和她们生什么气,我们回去吧。”
“你还要回去?”星晨微微皱眉,还是听话的回过身扶住她。
“不然还能去哪,我出来这么一回,有些人只怕会把整个月府都翻了几遍了。”蝶舞一笑,目光投向远处,微微有些出神。
谁知话刚落地,远处便传来一阵喧闹声,人声嘈杂,过了一会一个蓝色的身影怒气冲冲的走上前来,远处那两人远远的看见只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嚣张劲。
月无影铁青着脸扫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星晨,目光在扶着蝶舞小臂的手上逡巡片刻,这才将脸转向蝶舞:“若水来过了?”
蝶舞也不搭话抿嘴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将头转向星晨:“我们回去吧。”
星晨看了看月无影又看了看蝶舞,嘿嘿一笑,经过月无影身边时看也不看他一眼,扶着蝶舞徜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