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漓并不知道在轩辕律眼里心里,楚奇扮演的是一个怎样的角色,他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苏心漓想,他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舒服的,只能说轩辕律外公在挑人的眼光上并不怎么样,如果是轩辕律的话,他应该是不会选择楚奇的,当然,楚奇也不可能是他选择的,楚奇比他大了一个辈分,所以这计划,应该是从轩辕律的外公就开始的,部署了几十年,没想到到最后还是毁于一旦,归根究底,楚奇有很大的责任。
轩辕律紧抿着的嘴唇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他一句话也没说,在这一刻,面对这些人的时候,他已经不想再说些什么,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无力过,无可奈何到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然后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做,就连之前那种想要杀人的气愤都没有了,有种听天由命的挫败感。
“就你这样自私自利,关键时刻就知道自己逃命的下属,还指望主子怎么对待你?楚奇,要不是你的话,轩辕律也不至于会沦落到这样的下场。”
轩辕律没料到苏心漓这个时候会替自己说话,吃了一惊,那张刚毅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显而易见的震惊,苏心漓并没有看他,所以并不知道他此刻脸上的震惊。
“你胡说!”楚奇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你分明一早就知道我消失了,但是这件事情却迟迟没有告诉轩辕律,如果你在得知消息后就告诉他的话,大金不会出现像现在这样的动乱,这样的滔天大罪,你应该没向你家主子说过吧?”
苏心漓虽然是在问,不过那口气却是肯定的,就楚奇这样的为人,肯定是有功劳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揽,一出了什么事,恨不得把所有的责任都往别人的身上推,这次的罪责可以说上的是滔天大祸,楚奇根本就不可能坦白,还有他与轩辕律的事情,苏心漓猜测,这些事情,楚奇都没说。
“你是为了救你家主子而来吗?既如此,关键时刻,你舍弃主子逃跑,这是一个忠诚下属会做的事情吗?什么忠心耿耿,我看你忠诚的就只有自己。”
苏心漓句句质问,毫不掩饰自己对楚奇这人的厌恶,虽然说上辈子定国公府落得那样的下场和轩辕律有最为直接的关系,从重生到现在,她一直都在害怕,害怕上辈子的悲剧会全部重演,但是现在这样的局面和状况,她心中的大石已经放下,她可以舒一口气了,她相信只要有她在,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变成上辈子那个样子的,所以对未知的未来,她俨然是充满了自信的,轩辕律已经害不到她了,但是定国公府,尤其是大舅舅那一房现在变成这样,和楚奇有着极为直接的关系,也或许,楚奇这个人和颜司明太像,像到她也想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打击他。
原先,楚奇带来的那些人在听到楚奇的那番说辞后,对轩辕律都有些心寒的,又觉得与其客死他乡,还不如拼死一搏,但是听到苏心漓说的那些话后,又觉得楚奇根本就不值得。
“苏心漓,你这个贱人,你挑拨离间!”
垂像条疯狗似的狂吠,齐云闻言皱起了眉头,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齐云是个练家子,楚奇之前又受了伤,这一巴掌,直接就将他打蒙了,他之前嘴角是流血,现在是直接呕血了,而且有两个牙齿直接被打掉在了地上,估计余下来的牙齿也松掉了,其余不少人看到,都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巴。
齐云在给了楚奇一巴掌之后,齐磊利落的扯下了自己袖子上的一块布条,然后绑在楚奇的嘴巴上,楚奇挣扎,但是无果,他还是能发出声音,但是根本就没人能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因为他的嘴巴一直都在流血,很快,那青灰色的布条被染成了血色,楚奇的脸色很是难看,一边铁青,一边苍白的,而且头上的发带也散开了,垂落在肩上,极为的凌乱。
苏心漓挥了挥手,齐云嫌恶的拍了拍手,将楚奇交给了其他人,其他的人接手后,很快将楚奇五花大绑起来,为了防止楚奇意外逃跑,齐磊跟着一起。
“你准备怎么处置他?”
轩辕律看着楚奇离去的背影,冷然的问道。
“大皇子还是好好关心下自己吧。”
苏心漓的口气也很淡,而且冷冷的,轩辕律没有说话,看着在火光映衬下橘黄的天空,心里头滋生出一种莫名的感慨,他和楚奇他们之前是想将苏心漓逼的走投无路,到最后无路可走的却是自己,轩辕律并不知道苏心漓想要怎么处置自己,现在的他,虽不至于万念俱灰,但是兴致也不高了,就连问的兴趣都没有了。
虽然楚奇从进来到现在,什么都没有说,苏心漓也没有告诉他,她将他关押这么久的用意,但是事情发展到了现在,种种的前因后果,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苏心漓软禁他,让他和秋慈成婚,这只是她表面上的说辞和明面上的目的,实际上,她就是为了引蛇出洞,瓮中捉鳖,她知道,楚奇将大富大贵权势滔天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一旦他被软禁,他肯定会想方设法搭救,到时候,他们这几十年来在京陵城安插的所有势力就会全部暴露,轩辕律肯定,除了这些人,朝堂上那些和他们有联系的官员,很快也会被他们清除,暂且不说他能不能回国,回国后能不能夺回旁落的大权,他想要入主琉璃的梦,根本就是难如登天,或许这辈子都实现不了。
要说轩辕律现在的心情,那就是天堂地狱,在借着给太后贺寿刚来琉璃的时候,野心勃勃的他对自己的追求充满了信心,是兴致勃勃,那时候觉得一切都有希望,一切都有可能,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掌控之中,宛如天堂,但是现在,他身在琉璃,心却在地狱,他感觉,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他一直追求的权势,甚至于那颗执着于野心的斗志,还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