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翊舒能主动‘偃旗息鼓’,那自然是最好的,苏心漓唯恐自己一不小心激发兰翊舒的恶魔因子,保持着双手微微举着的姿势,动都不敢动一下,温软的身体僵硬的很,就只有那双眼睛,滴溜溜的转,茫然又紧张,配上那张红的仿佛快要滴出血来的脸,可爱的紧。
她到现在都还在困惑,兰翊舒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生气?不但生气,而且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发了这样的疯。
兰翊舒靠在苏心漓的身上,他能感觉到,她因为紧张,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心跳也很快,咚咚咚的,他都能听得到,贴着他的一起,两个人都有些失衡了,过了好半天,就在苏心漓僵硬的身体快要发麻的时候,兰翊舒的一只手撑着床,抬起了头,在看到红着脸,紧抿着唇,一副仿若受惊似小兔子一般的苏心漓时,只觉得可爱无比,兰翊舒急躁的心,忽然变的柔软平静,他怎么会和苏心漓生气?
兰翊舒蹭的一下坐了起来,苏心漓身上一松,长长的吐了口气,兰翊舒见状,紧绷着的脸有了笑意,他再次凑到苏心漓跟前,苏心漓的身体下意识的向床的内侧缩了缩,兰翊舒故意沉着脸,威胁着说道:“明日回去,你必须什么都听我的,要不然的话,你再让我担心试试!”
苏心漓眨了眨眼,兰翊舒勾着唇,故作邪恶道:“回去看我怎么惩罚你。”
瞪大着眼睛的苏心漓摸了摸自己被吻的有些肿痛的嘴唇,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对苏心漓来说,兰翊舒这一番折腾,简直比她之前被刺杀受到的惊吓还要大,苏心漓躺在床上,靠在兰翊舒怀中的时候,就算他只是单纯的搂着自己,并没有再做其他的事情,但是苏心漓却觉得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是酥酥麻麻的,有一种她完全说不出来的不适感,她觉得自己的脸好像在发烧,滚烫滚烫的,浑身都在发烧,心跳也很快完全失去了规律,虽然上下眼皮有打架的趋势,但是头皮和意识却是清醒的,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和兴奋,根本就睡不着,唇上的刺痛告诉苏心漓,方才那所有的一切,并非只是她的幻觉。
苏心漓犯困,想要睡觉,但就算闭上眼睛,也睡不着,她想要找兰翊舒说会话,大脑还是有些混沌的她想问兰翊舒,自己晚上做错什么了吗?还是她说错了什么话?不然的话,兰翊舒为什么要惩罚她?她想了很久,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了,她倒是想问兰翊舒,像以前在苏府那样,她要睡不着,直接就开口找他陪自己说话,但是现在,头顶上方呼出的气息依旧有些粗重,所以苏心漓根本就不敢开口,就怕自己又做错什么,惹的兰翊舒不快,就在这样的纠结和不安中,苏心漓闻着兰翊舒身上独有的熟悉的气息,听着他还是有些紊乱的心跳声,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和苏心漓相比,兰翊舒休息的时间更多,之前苏心漓还睡了几个时辰,他就合上了眼睛,并没有睡过去,但是一贯精力旺盛的兰翊舒也不觉得困,神经因为某种兴奋的冲动神经,让他现在还是挺清醒的,他的心跳和苏心漓一样,都是有些失衡的,一直到苏心漓睡过去,在安静的夜里,他听到苏心漓柔美恬静的呼吸,兰翊舒的心跳才慢慢的恢复正常,他微侧过身,看向已经睡过去的苏心漓,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上面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湿了兰翊舒的掌心,兰翊舒勾着唇笑了笑,“这样也能睡得着。”
他的笑容有些无奈,还有种说不出的宠溺在里面,那无奈的叹息,更蕴着一种说不出的幸福和满足,如果现在,她身边躺着的是另外一个男子,以苏心漓的警惕和戒备,她肯定是睡不着的,因为是他,她可以这样的安心踏实,这一点,兰翊舒十分肯定,所以他心中也是愉悦的。
苏心漓确实被折腾的够累,睡的很沉,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都还没睁开眼睛,就觉得喉咙干干的难受,尤其是嘴唇,像是脱了皮似的,火辣辣的仿佛在烧,十分的不舒服,苏心漓睁开眼睛,手下意识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兰翊舒已经不在了,她手肘撑着床微微坐直,伸手撩开了帘子,明媚的阳光一下就射进了她的眼睛,苏心漓抿着唇,用手遮挡住因为不适眯起的眼睛,兰翊舒并不在屋子里,但是屋子里是有人的,流朱就在一旁伺候着,苏心漓都还没下床呢,流朱就发现她醒了,忙走了过去,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红着脸后,很快垂下了脑袋。
苏心漓这会嘴巴也干的厉害,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些,她张了张口,贴在一起的上下嘴唇被扯开的时候,丝丝的疼,还有喉咙也冒火,吞咽的时候,就算极为小心,还是觉得生疼,仿佛是在喷火。
“给我倒点水。”
苏心漓吩咐了一声,流朱闻言,哦了一声,抬头再次看了眼苏心漓,她方才只觉得苏心漓的嘴唇惨不忍睹,而这话总让她不忍直视的惨不忍睹是某些原因的痕迹,所以她有些不好意思,苏心漓这一开口,她很快想起来苏心漓可能渴了,她转身就给苏心漓倒了杯温水,苏心漓喝了水之后,感觉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许多,不过那样子,却着实有几分狼狈的。
除了嘴唇上有明显被啃咬过的痕迹,苏心漓的发丝明显有些凌乱,不过虽然中途有被打扰,但是她睡的时间并不算短,所以精神也还算好,脸色也不差,不过领口却有极为暧昧的痕迹,她的衣裳并不整齐,所以想当然的,那暧昧的痕迹,一下就曝光在流朱的眼前,流朱刚刚就不敢仔细看,而这仔细看了后的结果,更让她觉得心惊,心里头完全不受控制的闪过万千猜测,以致于她从苏心漓的手中接过茶杯的时候,特意身子前倾,让她身下坐着的地方多瞄了几眼,她倒是想问,但实在开不了那个口,因为太不好意思了。
流朱觉得自己就不明白了,兰公子和小姐在一起都那么久了,两个人虽然睡在一起,但一直死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到现在都还没有越过雷池一步,苏府高床暖枕的他们不要,怎么偏偏选在这样偏僻而且条件恶劣的地方,而且还是白马寺?流朱实在是困惑这各种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