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志明死于蛊毒,这就是说,南夏的人已经不安分了,琉璃的战场从来都少不了定国公府的人,我现在事先做好防范,防患于未然,总比不做任何准备的好。”
顾南衣一听她这样解释,也觉得有理,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一只蛊虫,最多就只能在一个人的身体内寄养,可以是死人,也可以是活人,还可以是动物,幼蛊就是在一个人的身体内寄居了不超过五个月的蛊虫,我师父说过,这个是可以引出来的,但是怎么引,我也不清楚,而且我听师傅提起过不单单南夏的人可以养蛊,我们也可以,只是那个地方更加适合蛊虫的存活。”
顾南衣心里头有些后悔,早知道苏心漓想要知道这些事情,当时他就会问清楚的。
“你是说我们自己也可以养蛊虫?”苏心漓瞪大着眼睛,满是惊喜的看向顾南衣。
“从南夏回来后,师父他养过。”
苏心漓靠在马车上,抿着唇,是呀,南夏的人可以养蛊,为什么他们不可以呢?只是琉璃的环境,他们存活的概率比较低而已,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们并不能活啊。
“顾大哥,你能找到你师父吗?”
苏心漓的一双眼睛殷殷的看向苏心漓,满是期盼,顾南衣原本想告诉她,从自己下定决心回京陵城的那一刻,他师父就说过今生师徒情愿已尽,后会无期了,可看着苏心漓那样,这样的话,他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顾南衣沉思了片刻,然后认真的回道:“我尽量。”
顾南衣倒是想给苏心漓一颗定心丸,又担心自己的保证到最后只是让苏心漓空欢喜一场。
苏心漓满是感激的看向顾南衣,“那这件事情,就拜托顾大哥了。”
苏心漓想说一些感谢的话,不过那些说辞在脑海盘旋了半天,苏心漓却觉得远远不能够表达自己的感激感谢,所以她什么都没说,顾南衣身子前倾,摸了摸她的脑袋,重重的应了一声。
苏心漓送顾南衣回去后,并没有直接回苏府,而是进了宫,她没有去金銮殿,也不是去东宫,而是到了宸安殿,苏心漓到宸安殿的时候,兰翊舒还没有回去,不过和早晨离开苏府的时候相比,他的面色并不是很好看,应该说是很难看,而贤妃和昨日一样,则不停的抹眼泪,因为有宫女通报说苏心漓来了,所以苏心漓见到他们的时候,一个脸上只剩下了泪痕,而另外一个她只是隐约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他的不快,当然,气氛也很不对劲。
兰翊舒没料到苏心漓会来,一看到她,就站起来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苏心漓看了眼贤妃,不满的看了兰翊舒一眼,从兰翊舒的脸上,她就可以猜测到今天发生什么事了,肯定是兰翊舒找颜宸玺追问他昨天对她说了什么,颜宸玺不肯说,两人估计闹起来了,惊动了贤妃。
“漓儿你来了。”
虽然苏心漓和兰翊舒二人还未曾纳彩,更不要说成婚了,不过大家都当他们是夫妻了,贤妃也不像之前那样苏大人苏小姐的叫着,直接唤她漓儿,苏心漓知道她对兰翊舒很关心也很在意,将她当成长辈一样,所以这样亲近的称呼,她欣然的接受了。
“六皇子呢?我去看看他。”
苏心漓说着,朝着贤妃福了福身,牵着兰翊舒就往颜宸玺寝殿的方向走,两人刚一离开,苏心漓就开始数落指责兰翊舒,“你不知道现在兰翊舒是什么状况?当初因为他遇险撇下我去救他的是你,现在又因为这样一点小事闹的这么不愉快,兰翊舒,你可不是这样冲动的人。”
兰翊舒任由苏心漓数落,也不辩解,他确实不是个冲动的人,但是这件事情涉及到苏心漓,而且苏心漓还和他说了离开两个字,兰翊舒就不可能不上心,对他来说,这绝对不是小事,而是大事,很大的事。
“等会记得要向六皇子道歉。”
苏心漓一路数落,到颜宸玺寝殿外面的时候,笑着向兰翊舒撒娇道。兰翊舒追问颜宸玺,情有可原,但是她心中却极为疼惜怜惜颜宸玺,他所做的一切,是死是活,都是为了兰翊舒,这份友情,真的很让他感动,兰翊舒若是对他说什么重话的话,他心中必定十分难受。
兰翊舒妥协,和苏心漓一进了屋就向颜宸玺说了不少软话,颜宸玺躺在床上,死气沉沉的没有说话,苏心漓看了他一眼,让兰翊舒先离开了,兰翊舒刚离开没多久,床上躺着的颜宸玺就睁开了眼睛,看着苏心漓,目光黯然,当苏心漓从袖中她的一套银针的时候,颜宸玺的目光亮了亮,而后又变暗了,“你这么快就想好下决定了吗?不再考虑一下吗?你舍得兰大哥?”
苏心漓看了颜宸玺一眼,目光坚定,“我现在需要专心,有什么话,等我替你施了针再说。”
苏心漓说完,坐在了床边,然后掀开被子,撩开颜宸玺的裤子,替他施针,她略有些苍白的小脸,那神情,说不出的认真专注,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辰,苏心漓的额头已经全部都是冷汗了,等最后一针扎下去的时候,一直半蹲着的苏心漓终于直起了身子,然后松了口气。
“多喝一些骨头熬制的汤,注意药补,受伤的手臂和膝盖,尤其是你的左手,每日让人揉捏一个时辰,最好是懂穴位的,这样对你伤口的恢复应该都是有好处的。”
苏心漓说着,从袖中掏出了自己随身带着的手帕擦掉了脸上的汗,见颜宸玺依旧看着自己,一双眼睛满是疑惑,分明就是没听进去她刚说的话,“这些事情,我会和贤妃娘娘说的,让她吩咐伺候你的宫女太监。”
“苏心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受了伤后的颜宸玺,脾气比起以前来说,暴躁了许多。
“我亲自替你施针,又说了这么多,这还不足以说明我的选择吗?”
“为什么?”
苏心漓走到床边坐下,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颜宸玺,“六皇子,你并不想死,不是吗?”
真要一心求死,不会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