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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西门豹除陋治邺

魏国的邺城位于上党与邯郸之间,邻近韩国和赵国,位置非常重要。魏文侯派西门豹到邺城担任地方官。西门豹到邺城后,发现街市萧条,人烟稀少,满目荒凉,就找了一些老百姓了解情况。百姓说:“我们原来过得都挺安定,现在不行了,这都是河伯娶亲给闹的。如果不给河伯娶亲,就会发大水淹我们的土地。”

西门豹问:“这是怎么回事?”百姓回答:“每年春天,巫婆到有女孩子的人家,看哪家的闺女年轻,长得漂亮,巫婆就说这个女孩子适合做河伯的新娘。有钱的人家花钱就可以免灾,没钱的人家就倒霉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被带走。到了河伯娶亲那天,他们在漳河边上放一领苇席,给姑娘打扮一番,让她坐在苇席上,放到河里顺水漂走,不一会人就沉下去了。所以,有闺女的人家都跑到外地去了,这里的人口就越来越少,也越来越穷了。”

西门豹又问:“河伯娶了亲,是不是漳河就不发大水了?”大家说:“还是发水。巫婆说幸亏每年给河伯送媳妇,要不漳河发水更厉害。”

西门豹沉思良久,对百姓说:“要这么说,河伯还是灵啊!下一回他娶亲,告诉我一声,我也去送送新娘。”

这天,又到了河伯娶亲的日子,河边站满了人。西门豹也带着卫士来了,巫婆和地方三老急忙迎接。那巫婆已经七十多岁了,背后跟着十来个穿着妖艳的女徒弟。西门豹对巫婆说:“让我看看河伯的新夫人,麻烦你叫她出来。”巫婆看西门豹是新派来的官员,不敢违抗,就叫徒弟把姑娘领来了。

西门豹看了一眼满脸泪水的女孩,回头对巫婆说:“不行,这姑娘不漂亮,麻烦巫婆到河里对河伯说一声,另外选个漂亮的,过几天送去。”说完,没等巫婆反应过来,叫卫士把她投进了漳河。人们看得瞠目结舌,地方三老更是心惊肉跳。

西门豹静静地站在河边,好像在等着河伯回话。过了一会儿,说:“巫婆怎么还不回来?让她的徒弟去催一催吧。”于是把她的一个徒弟投进河里。等了一会儿没动静,又将另一个徒弟投进河里。又等了一会儿,西门豹说:“看来女人办不了这事儿,麻烦地方三老去跟河伯说说吧!”说着,又叫卫士把三老扔进漳河。

西门豹面对着河,弯下腰,恭恭敬敬等了很久,那些管事的和大户在旁边看着,一个个惊恐万分。西门豹说:“巫婆、三老都不回来怎么办?要不再派一个去催催他们吧?”那些管事的和大户都吓得面如死灰,跪在地上不住地叩头,像捣蒜一样,把头都磕破了。西门豹说:“好吧,那就再等他们一会儿。”过了一会儿,西门豹说:“都起来吧,看样子河伯把他们留下了,你们回去吧。”

这时,老百姓都恍然大悟,原来巫婆、三老都是骗钱害人的。从此,再也没人敢提给河伯娶亲的事了,外逃的人也纷纷回到了家乡。

西门豹考察了漳河的地形,带领百姓开凿了十二条渠道,把漳河水引入水渠,既防止了漳河泛滥成灾,又使农田得到了灌溉。从此,年年丰收,百姓安居乐业。

相传现在河北省临漳县的西门渠,就是西门豹当年开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