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以为你的Mr.Right不会出现时,他也许已经在不远处等你了。
昨天晚上我还在加班的时候,母亲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她看“天气预报”了,知道这里降温了,让我记得添衣裳。我点头挂断电话后,又继续沉浸在电脑的虚拟世界中。
我还记得一个朋友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在这一串由“1”和“0”组成的字符里,永远藏着巨大的力量,你永远不知道它下一秒会创造出什么样的奇迹。当然,他那时候并不明白生活的奇迹并不仅仅是科技力量所带来的物质保暖,还应该包括那些爱我们且我们也爱着的人对我们的影响。他不会去爱,虽然被爱着。直到选择独身旅行,他依旧坚信爱情是自私而独一无二的,因此他永远不会主动跨出第一步。
临走前,他安逸地坐在沙发上思考着什么,我笑眯眯地看着他。他是我在这里少有的男性朋友,每当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会跑过来找我,然后一个人静坐着直到把问题想通。不得已,我必须要陪伴,哪怕他或许并不需要我这个可有可无的灯泡。
“你说,要不是因为生活,一个人不是也很好吗?”
“为什么?生活也可以只属于一个人啊。”
“因为我需要在社会里生活,需要过上所有社会里的人想要让我过上的生活,不然我就可能成为异类,甚至会被排斥。”
“至少你在我这里永远是自由的。”
“嗯,谢谢你。”
“你是有什么心事吗?”我第一次试图问他,“或许你可以告诉我。”
“嗯……”他沉吟了一声,又戛然而止。这种沉默让我有些尴尬。可我知道他是好人,当然我也是。
那天晚上,我们沉默着坐了半个小时,最后他方才开口:“你说,一个人走完人生的路会不会太孤独?”
“可能,但我还没有走完,没法给你意见。”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我知道,他开始在思考计算机以外的其他东西了——值得庆幸。
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沙发旁边的摇椅上,昏昏欲睡。劳累一周,我本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的。
“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现在也很喜欢。”
“啊?”我的精神瞬间又恢复了,惊讶且欣喜地看着眼前这个貌似带着害羞表情的男人。
“我们是高中同学,后来到这里工作后再次相遇,我们刚好都是单身,就经常在刻意留意对方。”
“嗯,你那个女同学怎么样?”
“长相清秀,性格温和,是理想型的妻子,可并不是理想型的女友,因为太木讷了。平时在一起,我们聊天都需要迁就她。她偶尔想说话,我要滔滔不绝;她沉默,我又不能说话。你说,这是不是很累?”他换了个坐姿,半躺着靠在沙发上。
“有时候我会讨厌你的自以为是,你知道吗?你觉得对方好,你就牢牢地抓住,不喜欢就要学会放手。什么叫作理想型妻子,不理想型女友?”事实上,朋友间的谈话每次都会以这种形式的争吵收尾,一个大脑里全部装满数字和代码的男人似乎并不那么适合说这种话。
“嗯,我知道。”他低着头,台灯光下,他半身陷入沙发的阴影中,显得萧索而凄凉。
两个人,一盏灯,一段故事。
“所以我最后也没有拖着她,我们只是好朋友。”他突然坐立起来,快速地说完,又躺了下去。
我沉默。我讨厌他这样的态度,似乎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无论结果如何,自己永远是那个受伤的人。我心想:这么自私,或许单身比较好。
“我们一起出去吃饭,两个人很开心地聊了半天。后来,她话匣子打开了,又开始和我聊艺术、聊哲学,我就开始头大,但最后还是强忍着听下去。我不喜欢这样的交流模式,所以后来我一个人借口走开了。”
“她知道你不喜欢吗?”
他摇头:“不知道,但我想她应该从我的态度就能猜到问题所在了。可她就是不改,每次聚在一起都会这样,我都快疯了。”
“你不说,还指望别人猜?那么我猜你现在一定疯了,要我带你看医生吗?”
他愣了一下,又说:“我知道自己的毛病,也确实知错了。可是,你要知道我希望等到一个理想型的伴侣,我们一起聊天、一起爬山,还可以一起吃火锅。对了,那女孩不喜欢吃火锅。”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自己作选择吧。”
“不用选了,我们冷战了三个月,然后分了。她一直有人追求,当然,我知道她喜欢我,至少比喜欢别人还要多一些。”他侧身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那天她和我说,她本来想和我一起过生日,给我买礼物的,可我就这么对她。最后,她很生气地跟着别的男人走了。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确实做错了蛮多的。那么,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我请了假,打算出门旅游再回来。”
“好情致,祝你一路顺风。我要休息了,你打算?”
“我可以借宿吗?”
“不可以!”我把他送走后,就直接睡去了,他就是这样的人,不管是否会给别人带来麻烦,最后只会思考自己是否得到什么。不过,在品德上他确实算是一个好人。
再接到他电话时,他已经在旅游目的地了,他说那里的空气很好,他希望能在那里多待一段时间。
三个月后,他终于还是回来了,身边还有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他们在青岛相遇,两人在一起喝啤酒、唱歌、吃饭,疯玩三天后,突然才发现其实双方很适合,打算长久交往下去。
有时候,爱情就像风中沉睡的风铃,你以为它不会再响,或许转身就会让你在某个街角与你的那个她(他)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