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永远无法强求不对的人和感情能够美好地留在自己身边。
忙里偷闲,他坐在窗前的座位上似乎已经很久了,就连我站在他旁边很久也没有注意到。我迅速把文件交给他,然后离开,气氛尴尬,他不愿意多说,我自然不会多问。一切皆因为他是我的上司。
平时,他绝不会这么严肃,偶尔也会和我们开玩笑。可做起事来,雷厉风行,果断决绝,让人佩服不已。在公司,也算是一等一的风流人物,年轻、帅气、多金,关键是单身。因此,很多刚过来实习的小女生,还有公司里众多的单身适龄女青年们,都把他当成追求的对象。当然,他也为公司众多八卦爱好者提供了诸多绝好的八卦原材料。
据说他曾经的女友L也曾在这家公司待过,不过现在早就辞职,与他分手了。两人是在公司里发展起来的所谓办公室恋情,前女友也是当时所在部门的骨干,能说会道,为人豪爽大方。而那时候我的这位上司的事业才刚起步,做事还没那么干练,当然也不会有太多经验。可从外界看来,两人性格互补,且恩爱有加,让人羡慕不已。有人经常看到他女友为他带饭,帮他买咖啡、买文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的生活起居。
可就在两人交往几个月后,上司开始疏远L,两人之间的关系恶化,导致最后L小姐出走。后来听说L小姐远走他乡,也不再与过去的同事联系。其后,随着公司人事变动,这件事也就成了公司里部分人分享的故事了,上司也保持单身至今。
可事实上,这些人嘴里描述这个传说的人并没有多少人真正目睹整个事件的全过程,不过是大家各凭想象贴贴补补做出来的想象合集罢了。至于事实到底如何,或许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就连当事人也因为时过境迁而忘记了。
当然,这件事也不过是个笑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至于上司的过往并没有太多人去注意。或者说,比起他过往的恋爱史,我们更关心他是否会保持良好的状态带领我们做好项目。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大跌眼镜之余,更是感叹世事无常。
公司新同事Z是上司的老同学,与L也是要好的朋友。很巧的是,她竟然也是我高中同学的直系学姐。因为高中同学的关系,我们两个人在公司里关系也比较要好。就在某天,她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去给她一个要好的女性朋友帮忙筹办婚礼,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就是那一次,我第一次见到故事的女主角。
见面的地点是在她家里,离公司很近,很干净的一个小区。Z有那里的钥匙,因此直接带着我在家里等L。房间装饰很简单,但从细节上可以看出来主人是一个追求简单舒适的人。而这个猜测在见到本人后得到了证实,L长相白净可爱,一双眼睛乌黑灵动,衣着简洁大方,让人不由得从心底开始喜欢上这个人。
我们相互自我介绍后,就直接进入正题。从过程中看得出来,Z从来是一个直话直说的人,但到了她面前竟然变得谨慎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回答她的每一个疑问,仔细地为她解答每一个问题,就好像对待一个心思纤细的女孩一般,处处细心呵护。整个晚上,Z反常的行为让我很是疑惑,却又不能从L身上找到答案,不知不觉间我自己竟然也表现得很僵硬。虽然我的神经线条并不算敏锐,但从每一个细枝末节中,我却能隐隐嗅到禁区的味道。
在回去的路上,Z终于忍不住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L有重度抑郁症,曾经一度恶化险些造成意外,因此在她面前尽量不要提起上司的名字。L曾经是一个开朗乐观的女孩,大学时代也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优秀到让人忌妒。毕业参加工作后,才认识的Z和上司。不久后,上司开始追L,很快两人就走到了一起。上司是L的初恋,但上司在之前有过一次学生时代的恋爱,但两人刚毕业就分手了。可L一直很在意这一点,并因此和上司闹了很多次。有一段时间,L工作上出了点儿小差错导致她压力很大,再加上上司前女友突然出现,让她一时间变得尤其敏感。然而,上司那时候还是部门里的一个无名小卒,为了能够得到主管的器重,每天都会做项目到很晚才下班。而L因为部门里的事,也会留到很晚,等上司一起回家。
刚开始两人确实同进同出,关系很亲密,L也安心了很多。但你要知道,那段时间对于上司的升职特别重要,上司不希望办公室恋情影响到自己的事业。为此,他要求L不能太黏他,也不要让大家知道两人的关系。过去的事无所谓对错,只有错过与把握。
就在那段时间,L经常会半夜惊醒,然后躲到厕所给Z打电话。如果打不通就一直打,直到听到Z的声音后,才哭出来。但又因为不敢大声哭,就一直捂着嘴巴,电话里只能依稀听到她抽泣的声音。如果仅仅是一两次,Z会觉得是因为工作爱情的压力才导致如此的。可次数多了,她才意识到事情可能已经很严重了。但是,上司那时候经常加班,对L的事并不是很在意。于是,Z就说服L一起来到医院检查,L被查出患有重度抑郁症。正当L准备将病情告诉上司的时候,上司告诉她他准备要搬离合租的房间,住到公司附近的公寓去。
这一住就是两个月,当上司回来的时候,已经人去屋空。房东告诉上司,L帮他交了半年的房租,如果半年内回来就告诉他让他等她半年。可事实上,半年后,她已经不可能再回来,因为他的名字早就成了她的梦魇。午夜梦醒,床头人早已改变,而梦回时分牵牵念念的那个人总有他的半分影子。
最后,Z总结:不是那个对的人,无论怎么等都等不到。往事已矣,要怪只能怪在错的时间遇到不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