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个非常不要脸的家伙,正跟着我们呢。”元祯侧身对身旁的凤轻歌说。
“是吗?”凤轻歌故意的扭头看了身后的虎飞啸一眼,“让他跟着吧,怪可怜的,谁知道他那个狠心的娘会不会拿棍子抽他。”
“是呀,摊上这么个娘也是没办法的事。”元祯一脸的怜悯。
“喂,你们两个不要当着我的面说我娘好不好?”虎飞啸在他们身后探着脑袋伸长了脖子,把他们两个的对话可是一字不落的全听到了。
“唉,这个多余的人,没有人跟他说话,还上赶着说话,连声音都这么难听。”元祯不耐烦的摇了下头。
“是呀,我们快点走,不要听到他的声音。”凤轻歌嘴上说着,脚下加快了速度。
“看,我们的马。”元祯用手往前一指,他们进仙虎岭的时候,丢在外面的马居然还在,不多不少,正好三匹,如同怕它们会忽然跑掉似的飞跑过去。
“正好有三匹呀。”虎飞啸在凤轻歌的身后咧着嘴笑。
“不要高兴的太早,很快就只有两匹了。”凤轻歌抿嘴向身后看去。
“两匹?”虎飞啸茫然的重复着,马上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纵身飞起,想要阻止这一结果的出现,但已经晚了,先行一步的元祯已经捡起一根树枝,对着其中的一匹马屁股连抽数下,那匹马负痛不过,四蹄蹬开,疯一般的跑了。
“轻歌,上马。”元祯拉着两匹马迎上凤轻歌。
凤轻歌二话没说,飞身上马,虎飞啸刚想去抢元祯手里的马缰绳,元祯似是早有防备,身形一闪,也飞身上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向虎飞啸抛了个可怜的小眼神,打马而去。
“喂,太不仗义了吧?”虎飞啸在后面大喊。
“你慢慢走吧,我们在京城等你,若是想回去,也没人拦着你。”元祯坐在狂奔的马上扭头向虎飞啸说。
紧接着是元祯与凤轻歌爽朗的笑声,传进虎飞啸的耳朵里,十分刺耳。
不行,不能让元祯这小子得逞,要把马抢回来,想到这里,虎飞啸纵身飞起,在后面紧追。
“喂,你们的马没我飞得快哦,这么快就被我给追上了。”虎飞啸停在两匹马的身后,颇为得意的伸手摸着下巴。
凤轻歌与元祯的马慢悠悠的往前走着,彼此对视一眼,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一齐向虎飞啸发力,原本还停在半空中的虎飞啸忽然脚底下如同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从空中摔下来,结结实实的摔也个腚墩。
“喂,你们太过分了。”虎飞啸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摔疼的屁股,另一只手撑在地上站了起来。
元祯与凤轻歌相视一笑,继续打马狂奔。
“整我?”虎飞啸冲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怒吼着,“有你们好看。”
傍晚时分,元祯与凤轻歌住进了一间客栈,眼见天都黑透了,虎飞啸还没有跟上来,凤轻歌与元祯便开始嘀咕上了。
“他会不会有什么事呀?”凤轻歌虽然戏弄虎飞啸,但也只是气他跟莫璃拜堂成亲,心里还是很心疼他的。
“他一个大男人,会有什么事呀?难道你担心遇到山贼草寇把他抢到山上做压寨相公吗?”元祯不但不为他担心,反而还一副很解气的样子,以前总是受他的气,现在终于有机会报仇了。
“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很过分呀?”凤轻歌于心不忍了。
“他成亲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的感受?”元祯可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你可不要心软,如果不让他长点记性的话,以后类似的情况还会发生的,而且他还有那么一个嚣张不可一世的老娘,你的苦日子还长着呢。”
想想也是,如果不让虎飞啸对自己死心踏地,单凭白芷晴从中作梗,他们能否最终走到一起都很难说。
表面上狠下心来,但凤轻歌还是很不放心,半夜里爬起来,推开窗子往外看,要说以虎飞啸的功夫,这会儿也早该到了,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怎么还不见人呢?难道是负气,明明知道他们住在这间客栈里而没有停下,直接过去了?
有心去找找,又怕中了虎飞啸的计,但还是担心的一夜没睡,拉了把椅子坐在窗前往外看,就在天即将蒙蒙亮的时候,晨雾之中一个人影一瘸一拐的移动着,凤轻歌一眼就认出那人正是虎飞啸,蓦然从椅子上弹起来。
“开门。”虎飞啸有气无力的刚拍了下门,正赶上伙计一早去开门。
门一开,虎飞啸整个人就撞到伙计身上了,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如同橡皮糖似的粘在人家身上。
“客官,您这是怎么了?”伙计先是吓了一跳,继而用手去推他,试图将他推开。
“我走了一天一夜了,快找个地方让我休息一下。”虎飞啸依然往伙计身上靠着,那原本瘦弱的身躯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快,先坐下。”伙计扶着他坐到了椅子上,“客官,您这是从哪儿来呀?”
“很远很远的地方。”虎飞哪如同坐都坐不稳了,直接趴在桌子上了。
“去哪儿呀?”
“很远很远的地方。”虎飞啸的一只手胡乱的在空中划拉着,看样子,连说话都很吃力了。
伙计瞅着他叹了口气,合着问了半天,就会说这一句话,“那客官您是先吃点东西,还是先到房间里休息呢?”看到这样的客人,伙计皱了下眉,看样子是走不了路了,还自己给架到房间里去,就这块头,再看自己的小身板,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先吃饭,我都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快饿死了。”虎飞啸终于直起了身子,可怜巴巴的等着伙计给他弄吃的,两只眼皮耷拉着,如同抬一下都很吃力,随时都可能闭上。
“好,您等着,这大清早的,也没会么可吃的,您就凑合着吃碗面吧。”伙计嘴里嘟囔着,转身去弄吃的。
虎飞啸身子一软,再次趴到桌子上去,在别人看来,完全是一副累到虚脱的样子,但一双眼睛却滴溜乱转,警觉的竖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