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夫人也着实难做。”
乐川公主嘴上应对着,向着那推乱石块走去,还在心里问着自己,那就是凤姐姐所说的埋东西的地方吗?
“可不是,你是不知道大小姐那个古怪的脾气呀,连我们家老爷都拿她没办法呢,唉。”
莫清婉说着话,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地方也太荒凉了,大小姐一个人住在这里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乐川公主看看这里的环境,暗自感叹难怪凤轻歌对这个家一点都不留恋,虽然自己早年丧母,皇上也不怎么管自己,但总比她要强些。
“还有个丫头青羽,为了劝她离开这里,我们可是嘴皮子都磨薄了,你说说,将军府这么大,有多少好房子她住呀,就是偏要住在这里。”
莫清婉似有倒不完的苦水。
说话间,她们已经走近了凤轻歌所说的那堆乱石旁,没错,虽然房子被拆了,但依然能看得出,这里就是地基,而且依稀能看出那乱石下面的土还是新的,尽管经过了掩饰。
乐川公主虽然没什么处世的经验,但也觉得这个地方颇为可疑,扭头看向莫清婉,“这里怎么堆着一堆砖头瓦块的?”
莫清婉当然也发现了这里的土是新的,想必接生婆就埋在下面,不禁胆战心惊,神色为之紧张起来。
“夫人你怎么了?”
乐川公主见她脸色发白,忙问:“是不是不舒服呀?”
“哦,不是。”
莫清婉强使自己镇定,勉强挤出了一丝干笑,“这个地方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太过冷清了,公主,我们还是快走吧,王爷可还在前厅呢。”
“哥哥这会儿说不定正在与嫂嫂谈心呢,不会这么快就走的,再逛一会儿吧。”
乐川公主看起来兴趣正浓,却有意无意的用目光扫过莫清婉,从她慌乱的神色来看,凤姐姐猜的不错,这下面一定埋了不同寻常的东西,是什么东西要埋在地下呢?
忽然,她被自己的想法也吓了一跳,只有人死了才会埋到地下,想到这里,再看那堆碎砖乱石时,不禁后背冒凉气,头皮发麻,也不敢再待下去了。
离开了这里,往前厅去,乐川公主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就看到元祯坐在宾位上,而凤君敏则两手交叠在身前,侍立在他身旁,低眉顺眼的,没有了往日的嚣张。
“五王兄。”
乐川公主款步走近。
原本一脸冰冷的元祯看见她,方才朋了一丝笑意,“怎么样,看上了什么花花草草,就带一些回去,想必凤夫人是不会吝啬的。”
“王爷这话就说远了,公主喜欢什么,但凡府里有的,只管拿去,哦,不,只要公主一句话,我马上派人送到公主的住处。”
莫清婉自做了将军夫人以来,都是别人向她献殷勤,她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这样殷勤的招待过别人了。
一旁的凤君敏不禁撇了下嘴,自己都站在这里半天了,他都没拿正眼看过自己,见了乐川公主反而还陪着笑脸,她这个妹妹比自己这个老婆还亲吗?
莫清婉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再生事了,先回到王府再说。
“王爷,我们什么时候走呀,我好叫人收拾一下。”
凤君敏自然也知道个轻重缓急,好容易盼到元祯登门,如果不趁此机会跟回王府的话,只怕又不知等到几时了,可真就把脸摔到地上让人踩了。
“乐川,玩儿够了吗?”
元祯没理会她,而是继续问着乐川公主。
“将军府实在太大了,一天哪里转得遍?”
乐川公主还有些美中不足,其实自那个想法浮上心头,她就恨不得快点离开呢,现在心还跳得厉害。
“将军府的大门,可是随时恭迎公主殿下的。”
从始至终,莫清婉都是陪着笑脸的,生怕怠慢了她。
乐川公主也从未感受过如此的待遇呢,要知道在宫里,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公主,可是连皇后身边管事的宫女都不如呢。
“那就多谢凤夫人了。”
乐川公主转身拉起了凤君敏的手,“嫂嫂快些叫人收拾一下,咱们好回王府去。”
凤君敏早就盼着元祯能说出这番话了,可这老半天,他也就跟凤靖峰说出几句话,压根就没提过接自己回府的事,由乐川公主口中说出来,还有些不敢确定的扭头望向他。
元祯的目光落在前面的地上,根本就没给她半点暗示。
“嫂嫂,要是没得收拾,现在就走吧,我一见嫂嫂就觉得投缘,如果嫂嫂不嫌我烦的话,我在王府住两天,与嫂嫂做个伴如何?”
“当然好了。”
凤君敏现在对乐川公主说不出的感激。
“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呀。”
乐川公主充当了和事佬的角色,别看她柔柔弱弱不经世事的样子,但很是机灵。
“走吧。”
元祯站起身来,径自向外走去。
“快点给二小姐备轿。”
莫清婉忙吩咐着,毕竟女儿还在月子里,总不能走回去吧,见乐川公主挽着女儿的手,一副亲如姐妹的样子,暗自欣慰,不管怎么说,元祯现在对乐川公主好,跟她搞好关系是有必要的,等找个机会,给乐川公主送上一份厚礼,以后也好说话。
凤靖峰虽然起身相送,但心中也是五味杂阵,若是从前,他还不把元祯放在眼里呢,他这样对自己的女儿,自己大可到皇上面前参他一本,可现在大势已去,元祯可能是他唯一可以翻身的救命稻草呢。
“凤夫人请回吧。”
刚到了府门外,乐川公主就转身对莫清婉说,“凤夫人为人真好,我都不舍得走了。”
“公主有空常来。”
莫清婉也表现出不舍之意,扭头看向凤君敏,小声的叮嘱,“王爷面前不可造次,做人媳妇,不比在娘家,若是再敢顶撞王爷,这个娘家你也别回来了。”
声音虽小,但包括元祯在内的众人还是听得清楚的,而她的这番话也分明就是要让元祯听到的。
“女儿记下了。”
凤君敏现在是大气也不敢出,就如同一个毫无地位的小丫头一般。
当坐在轿子里,向王府的方向行进着,凤君敏总算是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