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歌故意加重了脚步,让房间里的人听到,果然,当听到她的脚步声后,里面不再有声音传出,并且门一开,莫清婉从两扇门中间探出了头。
当看到是凤轻歌时,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
“你来干什么?”
莫清婉心中有鬼,自然不愿看到她。
“听说妹妹生了,我过来看看,看二夫人这样子,似乎并不欢迎呀。”
凤轻歌才不管她欢不欢迎呢,伸手推开了莫清婉把着的门。
莫清婉身子往后一退,闪身走到了刚才还站着指责女儿,听到凤轻歌的声音后,退身坐到椅子上的凤靖峰身边。
“妹妹这是怎么了?”
凤轻歌一进门就看到坐在床上,正拿着帕子擦眼泪的凤君敏。
“大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莫清婉耐着性子瞅她。
“将军府添丁之喜,我来道贺也错了吗?”
凤轻歌装作不解的瞅她,随即目光落在了正襟危坐的凤靖峰身上,“父亲这是跟谁生气呢?可要保重身体呀。”
凤靖峰原本就不喜欢这个大女儿,并州抗击东蛮夷一战,自己受伤,让她抢尽了风头,虽然皇上当面嘉奖过自己的功勋,但与以往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颇受冷落。
“对了,妹妹的孩子呢?”
凤轻歌只知道她生了个男婴,却不知道元祯只将孩子抱走了,把凤君敏扔在将军府了。
“孩子被虎王抱走了。”
凤靖峰虽然对大女儿颇为不满,但灵机一动,或许能利用她,以劝得元祯回心转意,将凤君敏也接回王府去。
“抱走了?”
凤轻歌还真是很意外,元祯这做法只怕一般人做不出来,转身看向凤君敏,难怪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原来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被抱走了,看来生了儿子待遇也没有改变嘛,青羽还在抱怨上天对她太好了。
“你妹妹总是待在家里也不是个事,你能否劝劝王爷把她接走呢,毕竟孩子才刚出生,就没有母亲在身边,对孩子也不好,对我们将军府更是颜面尽失。”
凤靖峰几乎是放下自己的老脸在跟女儿商量了。
颜面?
凤轻歌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将军府的颜面与自己何干?
几时有人真的把她当成将军府的大小姐了?
“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不好插手的。”
凤轻歌才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呢,“原来还想来道喜,不想出了这等事,那我就走了。”
说着,清冷的目光从凤君敏与莫清婉身上扫过,转身向门外走去。
“老爷你看,一点骨肉亲情都没有呢。”
就在凤轻歌走出去,还没走几步呢,就听到房间里莫清婉的抱怨声,紧接着是凤靖峰重重的叹息声。
再说巴巴图与扎木罕逃离松园之后,就出城了,就在他们刚出城没走多远,城门紧闭,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各自在心里庆幸他们提前一步出城,否则的话,再想出城就难了。
“唉,这个凤轻歌还真是难对付,都怪你,若是晚上杀了她,以后行事就方便些了。”
巴巴图抱怨着。
扎木罕一点也没有后悔阻止他杀凤轻歌,只是与乐川公主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见了又如何呢,不过徒添伤感罢了。
“我听到了一个消息,可能你会感兴趣哦,是关于乐川公主的。”
巴巴图低头向前走着。
“什么?”
只要是听到乐川公主四个字,扎木罕就再也忍不住要问个究竟。
“她已经许了人家了,居然是位豪门阔公子呢,叫狼本真,不过我听说,乐川公主并不满这桩婚事,怎奈皇上做主,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对乐川公主颇为关心,但却苦于自己无以相助。
扎木罕停住了脚步,乐川公主如果能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扎木罕心中虽苦,却还能替她感到欣慰,但如果被逼嫁人,她不能快乐幸福的话,扎木罕就再也淡定不了了。
“怎么不走了?”
巴巴已经走出很远了,才发现他没有跟上来,转身目寻他。
扎木罕低垂着脑袋如同没听见似的,忽然转身就往回走。
“喂,往这儿走,我们刚从那儿出来的。”
巴巴图在他身后焦急的大喊,见扎木罕充耳不闻,越走越远了,脸上浮现出狡黠的冷笑,“哼,送死去吧。”
转身与扎木罕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城门早就关了,想必城内正在搜捕他与巴巴图,他就在城墙下面,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来,等待着天黑,天黑以后,就从事先选好的地方攀上城墙进城。
就在等待天黑的过程中,他在想自己应不应该去见乐川公主,见了又能怎么样呢?
但是不见,他又不能放心的离去,哪怕就躲在暗处看她一眼也好,拿定主意之后,背靠着墙闭目养神。
天黑了,睁开眼睛,四周一片寂静,只是城头上隐隐射下来的光线,而他所在的位置伸手不见五指,就算城头上有有巡视,也很难发现他。
扎木罕施展攀岩术,如同狸猫一般,很快就爬上了城头,就在他往上刚一探头的时候,正好一队巡城的卫兵走过来,他马上缩回头去,等这队卫兵走过去之后,才翻身上了城头。
“搜了一天,连个影子也没看到,闹得人心慌慌的。”
“就是呢,不过也不可大意呀。”
扎木罕听到走在前面不远处的两个更夫边走边闲聊,便放慢了脚步,隐身在路边,听他们说些什么。
“要说这位虎王殿下,自眼疾治好之后,但凡有个大事小情的,皇上都派他做,看来这太子之位是迟早的事了。”
“是呀,以前都说是平王的,可惜平王瞎了一只眼,注定与皇位无缘了。”
“谁说不是?”
“你们在说什么?”
黑暗中人影一闪,一个极快的身影就在扎木罕的视线里向这两个更夫冲来,借着远处射来的光线,清楚的看到,此人一只眼睛上戴着一只眼罩,是个独眼龙,正是平王元佶。
两个更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元佶一只手一个掐住了脖子,打更的工具落到地上,四肢挣扎了片刻,就不动了。
元佶手一松,两具尸体倒在地上,夜色中,是一张狰狞的面孔,就在尸体倒地的瞬间,他发出了一声嘶吼。
太残忍了,就这样结束了两个人的性命,连扎木罕这样的经历过沙场生死的人都感觉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