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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精美肴选齿舌生香(18)

酱汁肉又名“酒焖汁肉”,为苏州的传统卤菜。它选用肥瘦兼之的带皮太湖猪肋条,切成5~6厘米的方块,入沸水锅中汆去血污,捞出洗净,再置锅内加足水烧沸,撇去浮沫,辅以我国特有的天然色素红曲米粉及冰糖、料酒、食盐、桂皮、大茴香、葱姜等调料,用小火焖烧至酥烂而成。其中尤以苏州陆稿荐熟肉店所制的酱汁肉最为着名。

陆稿荐熟肉店创始于清康熙二年(1663),迄今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是苏州饮食行业中最老的老字号,名闻大江南北。据地方志记载:相传该店前身是一陆姓开设于苏州东中市崇真宫桥南,规模甚小、初无牌号的生熟兼营肉铺。

店主陆蓉塘是屠夫,其妻弥姐最擅长煮肉。由于该店离闹市较远,生意不佳,难以维持。其时,肉店附近神仙庙的老道士常到肉铺购肉,老板向老道士诉苦。

道士为他策谋,结合农历四月十四吕纯阳生日,铁拐李来神仙庙祝寿的谎言,编造了陆家肉铺遇仙的故事。店主陆蓉塘还弄来一块石碑,请文人书写碑文,记述自己遇仙一事。碑文的大意即与现在的传说大致相似:清康熙二年四月初的一个傍晚,吕纯阳扮作一乞丐,问肉铺老板讨钱、求宿,主人均满足了这位乞丐的要求。翌日清晨,吕纯阳行别时,留下了一条破稿荐(草垫),店主妻子弥姐正忙着煮肉,看到乞丐留下的破稿荐,就当柴火塞进灶中,不料锅中之肉顿时香气四溢,殷红诱人。人们循着香味纷纷前来购买品尝,于是,生意日隆。店主陆蓉塘靠破稿荐烧肉出了名,为了不忘恩人所赐,更好地招徕顾客,就将店名改为“陆稿荐”。

这块无中生有的神话石碑立出以后,果然起到了预期的宣传效果,加上弥姐所煮之肉,香酥腴美,一经品尝,众口交誉。自此,陆稿荐酱汁肉,便驰誉全国,扬名海外。

光绪二十六年(1900),枫桥人倪松坡出资,从陆姓后裔陆炜等手中租下“陆稿荐”(即今址),后称“大房陆稿荐”。

民国19年(1930),苏州市区以陆稿荐为店名或近似陆稿荐的肉店多达32家。1981年,大房陆稿荐所制的“大房牌”苏州酱肉、苏州酱鸭、苏州酱猪头肉、苏式拆烧,均被评为名牌商品,并先后获得商业部优质产品称号。1986年陆稿荐扩建后,改称“陆稿荐苏式卤菜厂”。目前,常见供应的苏式卤菜有100多个品种,在东南亚地区,尤其在我国的香港和台湾享有声誉。

百年老汤煮丁蹄

枫泾,位于上海市郊区的金山县,是沪杭线上的一个古镇。历史悠久的枫泾镇,绿水环绕,形似荷花,被人们称之为“芙蓉镇”。古镇特产甚多,其最为着名、最具诱惑力的,乃是“枫泾丁蹄”。

枫泾丁蹄,创造于清代咸丰二年(1852),距今已有157年历史。当时有丁氏兄弟在枫泾镇上开设了一家小酒店,取名“丁义兴”,专门经营酒菜和熟食,开始由于小本经营,菜肴无特色,总是门庭冷落。丁老板的妻子也整日为此愁眉不展。丁老板为了安慰妻子,就烧了一只红烧蹄膀给妻子吃。当丁老板看到这只蹄膀色泽暗红发亮,尝后觉得味鲜带甜,酥而不腻,心中顿时豁然开朗,由此想出一绝招:专门经营红烧蹄膀。于是全家人潜心钻研,创出独具特色的加工工艺。他们选料严格,一律选用60公斤左右的、枫泾当地的黑皮“土种猪”,取其后蹄。这种猪骨头细薄,肥瘦适中,后腿大小均匀,一般都在750克以下。烹调时十分讲究工艺,先抽掉筒骨、修整好外形,然后佐以嘉善姚福顺酱油、绍兴老窖花雕酒、苏州桂圆、冰糖及适量的丁香、桂皮、生姜等。火功严守三文三旺,以旺火为主的原则。最令人惊奇的就是成品连汤结冻不变形,即使是炎炎夏日也一样冻结,这完全得力于煮蹄膀的老汤。据说从丁义兴煮第一锅蹄膀起,就注重保留老汤,延续使用至今,百年来,边煮边添,从不间断,终于首创名牌成功,由于独家经营,故人称“丁蹄”。

常熟鸡肴“叫化鸡”

一日,同几位相好的文友,在苏州太监弄“美食街”的王四酒家小叙,当大家品味到“叫花鸡”时,无不对那肉质鲜嫩、鸡味香浓的鸡肴赞不绝口,不禁使我想起了一个有趣的民间传说。

说是在明末崇祯年间的鱼米之乡常熟,有一个叫化子弄到一只鸡,想吃,苦无锅勺炉灶和调料,可肚子又饿得“呱呱”直叫,于是,急中生智,把鸡开了膛,挖去五脏,外面裹一层黄泥,生了火煨烤,煨了好久好久,把包泥一打开,不仅鸡毛连泥一起脱落得清清爽爽,而且香味特浓,馋得叫化子捧住热气腾腾的鸡,一下子啃了个精光。后来,常熟名厨听取了这种民间的烧法,加以改进,便形成了一整套用黄泥煨制叫化鸡的经验。

1882年冬季,常熟虞山镇“山景园菜馆”正式推出叫化鸡,在大厨们的不断改进下,叫化鸡终于成为常熟的名菜。从四面八方赶来的美食家们品尝后,无不啧啧称赞。

现在的叫化鸡,当然已不再是连毛煨烤了。通常是选用常熟的三黄鸡,宰杀后去毛,取出内脏,然后漂洗干净,在鸡腹内填塞各种辅料,如鲜肉、虾仁、火腿、蕈、香肠、鸡杂、干贝、八角、丁香等,同时配以适量的葱、料酒、白糖、精盐等佐料拌匀,并用猪网油包住,再裹以鲜荷叶、透明玻璃纸、箬壳共四层保护物后用麻绳扎牢,然后用酒坛黄泥裹住,放入炭火上煨烤四五小时,亦可用电烤箱煨烤三四小时。此时,趁热食之,口味最佳。

现在叫化鸡除了常熟以外,四川、浙江亦有之,但以常熟叫化鸡最为有特色。

嫣红嫩冻水晶肴

“风光无限数金焦,更爱京口肉食饶。不腻微酥香味溢,嫣红嫩冻水晶肴。”

这是300多年前,镇江诗人赞美家乡肴肉的美丽诗篇。

肴肉,是镇江的美食,是猪蹄肉的代称。因其肉色红白分明,卤冻透明,质地酥嫩,状如水晶,故又有“水晶肴蹄”之美誉。肴肉是以猪前蹄膀为原料,去爪剔骨,浸入精盐和千分之三的硝石水中腌制后加工制成,具有香、酥、鲜、嫩四大特点,其瘦肉香酥、肥肉不腻,食时佐以姜丝和镇江香醋,更是另具风味。因而早已成为驰名中外的美食佳肴。

传说明朝末年,镇江酒海街上有一爿“京口酒家”。丈夫既是厨师又是跑堂,妻子既是老板,又是账房先生。一日夏天,丈夫上街,见猪蹄便宜,便买了四只猪前蹄回来,准备过几天食用。因为天气热,容易变质,就将猪蹄膀用盐腌了起来。但他误把妻子为他岳父买来做鞭炮用的硝当作盐腌了蹄膀,第二天发现,连忙揭开腌缸一看,不但肉质未变,反而腌得色泽红润,蹄皮颜色更白。但怕有毒,又舍不得丢掉,于是夫妻商量,便把它用水泡洗几次后,再用小火多煮一会,准备留给自己吃。哪知配上一些五香调料焖煮后,锅内却冒出一股异常的香味,连街上都能闻得到,使得八仙之一的、赶王母娘娘蟠桃会的、云中的张果老馋得连忙下驴,变成一老翁,来“京口酒店”吃硝肉。他手拿蹄膀,沾着姜丝和香醋,边吃边赞不绝口,竟忘了赶蟠桃会,可见其味之美。

“张果老吃硝肉”的故事很快被传开,自此硝肉在镇江的名声大振,百姓也纷纷慕名前来品尝,“京口酒店”的生意便格外兴隆。于是,硝肉也就远近闻名。

后来,因嫌“硝肉”之名不雅,方改为“肴肉”,成为镇江有名的美食,一直沿传至今。

风味完美的“龙井问茶”

——点评红泥花园佳肴(点)之一

杭州闻名于世的佳肴中,有脍炙人口的龙井虾仁。龙井虾仁是以绿茶珍品的龙井茶,配以鲜活的河虾仁精工制成。此菜烹成,“龙井”色如翡翠,虾仁洁如白玉,一股清幽的菜香从虾仁中飘逸而出,可说一菜之中汇集了西湖的春光与江南水乡的精灵。品尝龙井虾仁,无疑是一种感官上的享受,使人深深地沉浸在古城浓厚的饮食文化色彩之中。

关于龙井虾仁的来历,比较可靠的说法是:它最早由灵隐天外天菜馆创制,制作人是该馆老厨师吴祖寿的父亲吴立昌。大约一个世纪前,祖居灵竺龙井茶产地的吴立昌,受遍地的龙井灵芽启发,采青制作佳肴,一举创制出了“龙井虾仁”这道脍炙人口的名菜。吴立昌小名阿毛,据说当时阿毛师傅在餐饮行业很有一点名气。

龙井虾仁问世后,杭州各家酒楼饭店竞相烹制,时间久远,美名传为口碑,遂成杭州名菜,并于1956年,被浙江省有关部门认定为36只杭州名菜之一。

游客慕名游西湖进餐,龙井虾仁与西湖醋鱼一样,是必定要点的传统名菜。

从创制到现在,龙井虾仁这道菜已历时100年左右。在时代的洪波中,潮起潮落,有多少名菜至今已无声无息,但龙井虾仁至今仍广为人知,并享有盛名,这实在是不简单的一件事,可见它具有独特的魅力。

但再好的菜也会吃厌,再美的滋味也会叫人感到重复而生倦意。杭帮菜要输入新的做法,要开拓新的领域,龙井虾仁同样也要推陈出新,烹出新的口味或吃法。在这方面,红泥花园的名厨迈出了可喜的一步,创制出有新意的“龙井虾仁”——龙井问茶。首先,虾仁不是与茶烹在一起;其次,以鸡汤打底;第三,吃时才将这三者结合(一起盛在小碗里);第四,盛器别致,一只紫泥做的小瓮装着鸡汤,显示出它是“红泥”产品。在口感上,虾仁的鲜嫩与龙井茶的香气、鸡汤的鲜美三者结合在一起,比原先的做法,更可口;在造型上,有了新的形态。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旧的影子,更多的是看到新的创意。无疑这是对龙井虾仁作了一次改进与提高,使得它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消费者面前。

曾有一位杭菜研究会的先生来电问起,杭帮菜怎样发展?愚以为,红泥花园革新龙井虾仁,创制出龙井问茶,这就是杭帮菜发展的一种形式,即先从传统名菜着手,推陈出新,创制出新的风貌、更完美的风味。

龙井问茶,这只是一个好的开端,我们期待红泥花园有更多的新型的成功的杭帮菜问世,献飨市民及四海游客,为这个休闲之都作出新的贡献!

精巧味美的金丝海鲜卷

——点评红泥花园佳肴点(点)之二

中国人吃菜讲究味道,其实这“味道”不光是鲜、咸、淡、甜、辣、酸、麻,等等,还有另外一些感觉也属于“味道”的,比如吃的食物与牙齿摩擦的感觉。现代文学大师林语堂在《饮食》一文中说:“我们吃东西是吃它的组织肌理,它给我们牙齿松脆或富有弹性的感觉……”又说:“竹笋之所以深受人们青睐,是因为嫩竹(即笋——笔者注)能给我们牙齿以一种细微的抵抗。”另外,食物中所含的空气与口腔的摩擦,也产生味道的感觉。着名女作家张爱玲在《说吃与画饼充饥》一文中说:“有人把油条塞在烧饼里吃,但是油条压扁了就又稍差,因为它里面的空气是不可少的成分之一。”笔者之所以提到上述两位名人的观点,是因为我在红泥花园第一次吃到金丝海鲜卷的感觉,就是牙齿与它发生摩擦并随之咬入而产生之“脆”之味觉,之后才是感到内质的反差,产生第二个感觉——“嫩”。这样,这道工艺菜就给了我外脆内嫩的感觉。

这时,我才注意到它的外观,发现它是圆柱形的外面裹着一层“金丝”,而里面是雪白的泥状的物事。以前没吃过这样的东西,连它的名字及制作的材料都不清楚。

这一天是省市新闻界的一些朋友在小聚,他们关注都市的各个方面,可能对美食的追本求源,会比我差一点(容我本人一点不谦虚地说)。而坐在我身旁的骆宝根老先生就不一样,他在餐饮管理部门工作,可谓“吃多识广”。我便请教骆老先生,骆先生告诉我:它叫金丝海鲜卷,外面裹着的细丝是洋芋丝,里面是海鲜剁碎的肉泥。这会我算是恍然大悟了,并深深感到这道菜做得太好了,从它的色泽、造型与口感三方面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这是第一次吃,时间是2004年的9月28日。

隔了半年,我带了家里人再次登临红泥花园。在点菜时,我点了金丝海鲜卷,因为我的老母亲及弟妹、亲朋们都不了解也没有品尝过这种挺有特色的美肴。虽然这第二次的金丝海鲜卷在制作方面较前次稍逊色些,可能与聚会的性质有些关系,但我的亲朋们还是称赞它有特色。

又隔了近三个月,即到了2005年6月19日那天。我与我的亲属们再次来到红泥花园小聚,这是颇具规模的一次大家庭聚会。因为这一天,我们的“老祖宗”——我的母亲,在87年前来到这个世界上。她是农民的女儿,18岁嫁到杭州,70年来,她含辛茹苦将我们四个儿女养大,然后又带孙女外甥。至今银发苍苍,百病染身。给她过一个愉快的生日,是我久来的愿望。承蒙刘小英总经理关心,前厅经理季燕小姐热情安排,我们在宽畅而明亮的416号包厢,团团坐下相聚,举杯祝“老祖宗”健康长寿。

自然,点菜时,我再次点了金丝海鲜卷,因为在大家庭14个成员中,至少有一半多人还没吃过这道菜。当菜上来的时候,我将第一只金丝海鲜卷夹给了坐在我身旁的母亲。有点饿的老母亲(她曾经因病切掉了半个多胃)便咬了一口,我问:“好吃吗?”她说:“好吃。”到席的没有吃过的亲属,特别是两个外甥,吃着金丝海鲜卷时,也都露出了感到新奇而发生兴趣的神情。只是一共只叫了一客半,每人只能吃一只,有点不过瘾。

这一次的金丝海鲜,造型美观、匀称,色泽嫩黄、迷人,无疑是我吃到的三次中最精致的一次。但是,可惜的是,惜此佳肴,罕为市井食客所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