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望离别（2）
并不是故意想要去试探什么，只是自己少眠。
尽管蕊儿轻手轻脚的起身出了房门，但还是听到了。慢慢的睁开眼，月光照射进来，有淡淡的温馨。
这么晚了，她去做什么？
起身，跟着蕊儿的步伐，慢慢的向着前移动。夜深人静，只有两抹黑影一前一后的走着。蕊儿在玄熠房门前顿了顿，便门也没开，穿门而过。
我张了张嘴，早该想到。
见蕊儿坐在玄熠身边，慢慢的浮下身去，然后便见到有一股带着丝红颜色的气，从玄熠嘴里出来，蕊儿便吸了这口气。
借着月光，蕊儿的脸色慢慢的红润开来，然后便又是惨白一片，比原先的更为白漆。
如此反复之后，蕊儿趴坐在床边，轻轻的抚摸着玄熠的脸，喃喃的说着什么。既然已经知道什么，便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我转身离开。
躺下不久，便听到房门轻轻开启的声音，然后就感觉身边躺下了一个人。
“葭儿，葭儿……”
蕊儿在我耳边轻叫了几声，我没有理会，想必认为我睡着了，不久，她就睡着了。我睁开眼，看了她一会，她睡的并不安稳，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脸上有着淡淡一圈红色，在月光下闪着奇怪的色泽。
蕊儿，你做了什么？
轻轻的叹了口气，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心下默念“静心咒”，希望这样可以让你睡个好觉。
早上醒来的时候，蕊儿已经不在了，小恩伺候我起身，边说：“蕊儿小姐已经在前厅等小姐了。”
我点头，洗漱好，便去了前厅，见我到来，蕊儿拉着我的手道：“见你睡着，也就不叫你了。来，吃早点了。”
我点头，然后听到萧玉磷赞叹：“蕊儿做的东西就是好吃，很久没有吃到了，真是怀念呀！”
蕊儿笑笑，然后舀了碗清粥给我，“今天觉得身子好多了，所以就手痒痒了。”
“嗯，不累吗？”玄熠拉过蕊儿的纤纤玉手，有些心疼道。
“不会呀。”蕊儿笑笑，“昨天睡得很好，可能是因为葭儿的原故吧。”
在吃早点的人统统望向我，我只是笑笑，这个问题也没法回答。
“别累着自己。”玄熠抚着蕊儿的青丝，带着许多的宠溺。
“多吃点。”离断夹了菜给我，见我吃得少，皱眉。
“够了。”我摇头，看向蕊儿，她正一口一口的吃着玄熠夹的菜，一脸的幸福样。只是蕊儿，这幸福要你付出什么才得到瞬间？
“玉磷，有没有不死医仙的消息？”玄熠突然问。
“已经有消息了，不死医仙一定会来参加武林大会。”
“何时到这？”
“还有七日。”萧玉磷道，又望了望玄熠不佳的脸，劝慰“你急也没用，不死医仙的行踪飘呼不定，谁寻得到，现在知晓他一定会来这，你就安心的等他到来。”
“可是蕊儿的病……”玄熠心痛道。
蕊儿笑笑，拉过他的手道：“我没事的，你不要为我操心了，真的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多了吗？”
蕊儿生病？原来你们是这么认为的？蕊儿呀蕊儿，瞒得有多辛苦，只是你还能坚持多久？
蕊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早上的时候，她总比我起得早，等我起床时，她已清爽的站在我面前了。
那掩盖在姻脂下的苍白，那面对我们浅润益盈的笑意，是暗下多少痛苦呀？
见我醒来，蕊儿走过来，只是有些踉跄，我上前一步扶住她。
“葭儿，我没事。”蕊儿对着我笑笑，由我扶着坐在桌边。
见我凝神的望着她，她又笑道：“是老毛病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见我问，蕊儿一愣，然后叹了口气，缓缓的站立起来，移步到了窗前，眼望向远方，过了许久，声音有些缥缈：“很久了。”
有此难以相信，她不语，我也静默，把眼望向远方。
我分明的看到蕊儿身体外除了那轮光泽还有一层淡淡的血色，皱眉。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蕊儿的身子一震，然后转头来看我，眼里闪过的痛苦与悲凉让我有些心疼。“你的身子……”
“我在坚持！”蕊儿笑笑，却不再掩饰，痛到累了，却为了心中那重要之人还要坚持。
“蕊儿……”对着那纤细的身影很是心疼。
她又笑笑，“没事，这身子我自己知道。葭儿就不要为我担心了！”
我无言以对，怎能不让人担心。
直到蕊儿身体晃悠了一下，我还来不及去扶，已有一人扶住了她。蕊儿回头，望向玄熠满脸的担忧，蕊儿微笑着安慰。
“我没事。”见玄熠紧皱眉头，又道“真的没事，可能昨晚没有睡好。”
玄熠听她这么说，猛的把脸转向我，那眼里的意味，我叹气，怎么还要怪我吗？
“熠，你别怪葭儿，是我吵着她睡觉了。”蕊儿抓紧他的手解释。
“昨晚没睡好吗？”低头柔声的道。
“嗯，半夜就醒了，睡不着，拉着葭儿，说了一晚的话。”蕊儿道，然后有些抱歉的看着我。
见她这么说，玄熠只是嗯了声，蕊儿想说什么，只是堵了一下，然后一口鲜血猛得吐出来，染了雪白的锣衫。星星点点，然而蕊儿的脸色却煞白莫名。
“蕊儿……”
“我没事。”蕊儿虚弱的笑笑，想要抬手，手有些无力，玄熠赶快握住。
“我先抱你去床上。”
蕊儿在他怀里摇头，然后眼光飘向外面，轻声语：“我想去看枫叶。”
“好。”玄熠静寂了半响，然后替她围了披风，把她抱出了房门。
我跟在身后，远远的看着那对璧人，时间有些静止，这一刻是美好的。
听到玄熠的喊声，我匆匆过去，蕊儿的胸前血色满襟，也染红了抱着她的玄熠一生，那眼里已没有清明，意视开始模糊了吧。
离断和萧玉磷闻事赶过来，看到口吐鲜血的蕊儿，心惊。
“蕊儿，蕊儿……”轻拍她的脸，感觉那触手的冷，不，他不准她走“蕊儿，给本王睁开眼，听到本王的话没有？蕊儿……”
那声声的呼唤，或强硬，或温柔，只是他怀中的人，没有回应。
“蕊儿，你醒来，你醒来本王就娶你为妻，你说的话，我会答应的，我一定会答应的。蕊儿，本王什么都不要了，蕊儿……”
只有玄熠一个人的声音，透着无限的悲痛，耳边虚弱的声音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蕊儿，”玄熠惊喜的声音，然后点头。
“富贵荣华，权势，王位呢？”玄熠沉默了一下，刚想开口，却见蕊儿摇头“纵然你愿意现在放弃，可是你命中注定不凡一生，已没有任何意义了。”
蕊儿重重的叹气，又咳嗽起来，一口口的鲜血便随风而散。有些悲凉的道：“我看不到了。”
“不！”听她这么说，玄熠摇头，“本王不准你这么说，一定有办法的，对了，对了，不死医仙，不死医仙！”
看着玄熠着急无力的样子，静静的看着有些苦涩的蕊儿，突然有些愤怒。
看着马上转身的萧玉磷，我走过去，望着玄熠。
“就算你找得到不死医仙又如何，你以为她的命可以救得了吗？”有些冷笑的说，看到那玄熠扬起的杀意，对我毫不掩饰。
“不准你伤害葭儿。”离断把我拉置身后，冷硬的道。
“连你都与我为敌？”玄熠有些不相信的问。
他怀里的女子又吐了口血，有些恍惚的样子，抬起手去抚摸那充满杀意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