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曾经的命运（2）
“最痛的不是这个！”姚木秦侧头看向他，温和的笑容让人觉得心安，“而是即使我让了，那个人也没有让她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知道吗？我曾一度后悔过，当时为什么不强硬一些，为什么不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那个时候，如果我不带她去参加那个武林大会，如果从那次之后她都不曾再遇到你，什么一见钟情，大概就只是一时的心悸了吧！”今天的月亮很圆呢！他抬起了头，痴痴的望着头顶的那一轮明月，淡淡的笑了，“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呢，感觉好像发生在昨天！莫以涵，这些年，你还过的好吗？”
“没有小婷的日子，就那样过啊！说不上，也说不上不好！不是没有就不能活，日子还是一样的过，但是，没有她，却觉得每一天都是一个样，活的再久都一样，不会再有任何的改变，乏味而灰暗！”一千年，那一千年，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所幸，所幸他们还是相遇了。仰头，羽傲调整了个姿势，问他，“你呢？这一千多年，怎么过的？”
“经历了几世的轮回，在上一世遇到了师傅，一个得道高人，跟着他修身养性，降妖除魔，没想到还成了个半仙！降妖除魔的日子虽然惊险刺激，却也乏味冷漠！真没想到我一做还做了五百年！看不出来吧！我也有五百多岁了！”姚木秦笑着，开着不咸不淡的玩笑。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跟莫以涵坐在一起，喝着酒，聊着那些过往的事，如此平静的聊着。
“那你要叫我一声大哥了，因为我已经一千三百多岁了！来！走一个！”羽傲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举着酒杯跟姚木秦碰了一下，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那小小的酒壶，却好似永远都不会被喝干一样，还是有酒不停的流入口腔，躺倒身体的每一根血管里，灼烧着每一处神经。
“妖……妖怪？”
“谁？”羽傲听到声音，一声喝令，带着三分警惕七分醉意，脑子却是已经不清醒了。
“啊！”小婷吓的惊叫一声，拔腿就要跑走，却在下一刻被羽傲拉住，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让刚刚还惊慌失措的小婷莫名的镇定下来。
女儿红，齐玉婷前世最喜欢的酒！果然还是有些用的。
羽傲抓着她的手，把她拉到姚木秦的身边，很认真的道：“呐！这个人就在这里，你选吧！我还是他？”
“说什么傻话呢？你醉了，小傲！回去睡觉好不好？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小婷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怎么会变成这样，早上给她的震撼已经够大了，现在又让她听到两个人是……妖怪？她脆弱的神经快要崩坏了行吗？
“我没醉！我不想再等了！小婷，你以为就你等了我一千四百年吗？我也等了你一千四百年啊！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什么弟弟？什么不可能喜欢！什么对别人一见钟情，我不要听！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一个人的！”狠狠的把她抱在怀里，收紧自己的双臂，只有这样，疼痛的心才能舒服一些，才能安定一些，“小婷！你今天必须要说你喜欢我！你必须要说！我不许你对别人一见钟情！任性也好，霸道也罢！我都不在乎了！我已经不是莫以涵，当年的悲剧我不想再重演！我也不再是当年的羽傲，明明喜欢着，却还要装作讨厌你，骗别人也骗自己，却伤了你的心！我是小傲，我是你的小傲啊！我可以守着你，我能大声的说出我爱你！我不想再失去你！所以我来了，用那样的身份伴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你却告诉我你只把我当弟弟，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你听到了吗？我不许！”
“小傲，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不喜欢你！你听到没有！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用尽全力的想要把他推开，却换来他更加强烈的拥抱，小婷无力的侧头看向姚木秦，他一直低着头，在喝酒，看不清表情，“喂！姚公子，帮帮忙啊！”
“对不起，小婷！你们之间的事，自己解决好了！”我……我已经不想再参与你们其中了，那样的痛，一次就够了！我用了自己的一生来爱一个人，已经没有遗憾了！
而且，你们之间，何时有我插足的地方！
“闭嘴！谁准你说不喜欢的！我要你说喜欢！喜欢我！听到没有？”羽傲固执的说着，不肯放开。
“小傲！”小婷为难的推着他，犹豫的看着姚木秦离开。心里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安慰，或者告别。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或许，自己和他，前世，或者前前世，真的有过很深的羁绊吧！
“小婷，别再拒绝我了，好吗？好痛啊！我求求你，就这样留在我的身边好吗？求求你……对不起，这些年，让你那么痛苦！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无论是莫以涵，还是羽傲，都喜欢你！真心的喜欢你！小婷……”
那天夜里，羽傲抱着小婷，一直反反复复的说着喜欢，说着小婷根本听不懂的话，抱着她，不肯放手。直到最后，窝在她的怀里睡着。
小婷心疼的抹去他脸上的泪水，眼睛变得模糊。
等羽傲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小婷已经离开了。昨夜的一切就仿佛是一场梦，如果不是身边少了一壶酒的话，他真的怀疑姚木秦是否真的来过。而小婷……
那一句句绝情的话，是真心吗？
小婷，让你说一句我喜欢你，真的就那么难吗？
“小傲！”
“婶婶？”羽傲奇怪的是，小婷娘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能聊聊吗？”她慈祥的一笑，问。才短短的七年时间，当年那个尚算年轻的妇人，如今已经人到中年了！时间，原来过的这么快吗？
“婶婶想说什么，直接说就好！”对于她，羽傲是尊重的。
“一直觉得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却也只是想着你大概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孩子，家里遭了难，才流落到我们那里，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你和我们……”她顿了顿，选择着措辞，“原来有着那么大的差别！小傲，我……”
“婶婶？”羽傲的心里一紧，紧紧的盯着她，却不敢接下面的话。
“小傲，算婶婶愚昧，婷儿她……真的不能嫁给你！”曾经想过支持他们的，可是，没想到羽傲的身份竟真的成了自己最大的顾忌，“小傲，你身份尊贵，婷儿根本配不上你！想来令堂早就已经为你择了良偶，就请……”
“婶婶？”羽傲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心越来越沉。
“小傲，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婶婶的话，就听我一句，离开吧！趁婷儿还没有下定决心的时候！”希望一切还来得及，“你们是没有未来的！你有没有想过将来，你一直都是这年轻的模样，而她，会随着岁月的流失一点点变老，到那个时候，你让她如何自处？怕是连跟你上街都不敢了吧？那算什么，娘亲带着儿子，还是奶奶带着孙子？小傲，你喜欢的是现在的她吧？那如果她变成跟我一样的妇人，或者跟隔壁老奶奶一样的老太婆呢？或许你说，即使那样，你也仍然爱她，可是她呢？那么大的反差，她能接受吗？小傲，我不求我的女儿可以富贵荣华，也没想过让她有一场轰轰烈烈的感情，生死不离。我只求她一生无波无澜，有一个人陪着她一起老去，相守白头，这就够了！前十五年，她过的太苦，未来的人生，我想她过的幸福，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