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崇治帝仔细安排着计划,在拟好的圣旨上盖上玉玺,“宋呈,明日即可前往城郊军营,统领三万精兵,以防皇城异动!大周的安定,就交给你们了!”
“宋家,誓死保卫周国!”宋呈跪地行礼,灰白的鬓间却透着报国的决心。
宋呈,放手让年轻人去做吧,未来,是他们的天下!崇治微微颌首示意他交起身,随即转身看着周贤,“贤儿,今儿起,就不用来上书阁学策论了,明日起,你跟着宋呈去城郊军营。”
“父皇?”父皇的话语间透着风雨欲来的气息,皇城真的会有一场暴风雨吗?周贤忽然间觉得越来越多的大山压在了自己的心上,就快要透不过气了。
望着儿子凝重的表情,崇治帝叹了叹气,“我怕我一死,周国必有内乱,战事必不可免,学习下兵法谋略也是有益的!”
一向如山一样高大的父亲怎么会离开他,周贤不愿相信,“父皇,不会的,您会长命百岁的!”
“谁没有一死呢,但周国在我手里,却到如斯地步,贤儿,你可得守住先祖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崇治帝重重地按着周贤的肩膀。
父皇的手已然放开,肩膀上仍然残留着丝丝余温,淡淡的温暖却是千斤重担!
吩咐众人各自回府准备,崇治帝看着不远处依稀可见的狼烟,细长绵延,思绪万千。
这般的布局,崇治帝仍觉得不够周全,即便哪天真的撒手人寰,他也要为贤儿铺下登天云梯,为云梯安上最为结实的护栏!
“德公公,明日宣召镇南王进宫!”
将军府,夜幕降临
宋呈独自一人用完晚饭,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僻静的佛堂外,只是立在门边,并不进去。
只见一人跪坐佛前,竟是昔日策马踏花的许凤飞。不见明艳灿烂,只见木鱼青灯。当年那个豪爽豁达,重情重义的凤飞娘子,已然沉寂。
“凤飞,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明日我就要出京了,战事恐怕不远了。”
“十年了,你都不看我一眼,这样的惩罚不够吗?”
“当年,非是我不愿意救蔷妹妹一家。”
“那日,我曾潜入牢中见过李大人。”
“是他劝我,莫要牵涉进来,父亲战死漠北,李将军回京求援却遭陷害,若我再陷牢狱,漠北铁蹄将踏过北郡,生灵涂炭!”
熟不知,一个熟悉的人影静静靠在不远处的木梁边上,借着月光,渐渐露出如风容颜,原来是宋安。
听到父亲这番肺腑之言,宋安手指紧紧抠着木梁,祖父!
虽然从小祖父对自己甚是眼里,但是他知道,祖父是爱他的,不然不会为他亲手刻小木剑,看着他满身是伤也会偷偷抹泪。
那年,出征在即。
“安儿,这回,祖父一定将兀术小贼打下马,取下他的佩刀给你玩!”
“好,安儿等着!”
祖父,此番前去北郡,若是汗王真敢踏入我北郡一里地,安儿势必百倍回击,不取兀术人头,不还朝!
小鸢,等着我,等我携千军万马,为你筑三尺铜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