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缓了缓心气,谢玉书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和一枚花形玉佩,“这个锦囊我一直带着,那****清醒之后,打开看了,乃五色土的配方,娘亲给的天香豆蔻图,一定能种出天香豆蔻,救醒郁儿。”
“玉姨?”戈羽不解地接过锦囊,“是萧叔告诉你的吗?”
“而这块昙花玉佩,是幼时父亲出使边陲偶然得之。”谢玉书细细回忆着说道,“我一直带着,总觉得它和我有缘,这也是为何我一直喜爱昙花。”
“很别致的玉佩。”戈羽细细地摩挲着玉佩,仔细一看,“上面写着‘一品’是何意?”
“这我也不知,父亲送与我的时候就有这两个字了。”谢玉书淡淡一笑,怜惜地看着戈羽,“我无儿无女,这块玉佩就留给你,但愿它能代替我,庇佑着你。”
玉姨!戈羽看着谢玉书愈加苍白的面容,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为什么关心她的人都要一个个离她而去。
尽管血丝漫漫,谢丹青依旧静静地说着那一年,这一生,最无法面对的愧疚……
“那日,我照着公主的意思,带着掺有迷药的琼花糕去薛府,却偶遇倩云,她应该不知道我下迷药的事,却一直不着痕迹地怂恿蔷儿和薛恒吃琼花糕,但是大家都是好姐妹,我也没太怀疑什么。”
“后来,我和倩云就在薛家大门分开,但我后悔了,总觉得不像公主说的那般简单,只是为了搜查谋逆证据,又跑回琉璃阁。”
“刚穿过假山,便看看到琉璃阁冒起青烟,我赶到琉璃阁,火势已然变大,蔷儿嘴唇发黑倒在地上,像是中毒了!”
“我下的明明是迷药,怎么会中毒呢,不论我怎么喊,她都不应,周围也没有救火的人。”
“玉姨,别再说了,你会撑不住的!”戈羽忧心忡忡地看着谢玉书渐渐渗红双臂。
“你让我说完。”谢玉书停顿了下,笑着安抚戈羽,“这样我才能释然!”
“那时,我看到薛润,如今的薛侯爷,他说他去叫人来救火,凑巧的是,我赫然发现,公主的侍女,意浓,她拿着云儿的玉佩站着不远处,我想着薛润乃薛恒弟弟,应当会尽力救人,咳咳!”
“我寻着意浓而去,最后只看到云儿冰冷的身子!”
“我抱着云儿,在大街上失魂地走着,路过一个茶寮,忽然有人说着,‘薛府刚才,有间阁楼起火了,不到一盏茶时间,就化成灰了,听说,薛府世子夫妇两人都被烧死了!’”
咳咳!谢玉书这次咳的更为厉害,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连耳际隐约淌血。
“玉姨!”戈羽抽出袖中锦帕,不断擦拭,却怎么也擦不完,强忍着不然眼泪掉落,“别再说了,我去叫太医,研究下,或许有其他方法!”
“不用了,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谢玉书青丝散尽,面容苍白,却依旧微笑着。
“这个你收着,以后或许有用。”谢玉书又将脖子上的绳子扯断,把在衣领里的东西塞入戈羽手中,气喘吁吁地说着,“南海溪地黑珍珠,那****折返时拾到的,小心孙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