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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治帝放下已然凉了的参茶,“帝王,因情、主道、起乱、立道、参言、听法、类柄、立威。”
“外祖,他……”戈羽试探着,想要知道当年之事。
“老师,还告诉了朕,其实朕并不是萧太后亲生的,但确是先皇所出,而虞阳的生父却不是先皇!”崇治帝淡漠地望着案台上的玉玺,权利,地位,有时候会磨灭许多曾经的情分,“他日,必定会再因朕与虞阳的身世,扰乱我大周朝堂!”
“皇上!”戈羽顿时惊讶,原来父亲信中所说竟然是真的,“所以,当时……”
“萧家,自先祖以来,积极与各名门望族联姻,盘根错节,氏族子弟在各府州驻军皆担任要职,又与当时还是兵部侍郎的沈谦来往密切,京都西城禁军也是萧家人。”
“先皇曾命王贞、薛恒和老师,秘密调查萧太后!”
“老师,认为此事已无力回天,不若舍身成仁,除去萧太后的戒心,为堵住悠悠众口,他们定会先扶持朕登基,再谋后事!”
“老师让朕韬光养晦!何曾想,即便不是亲生,多年相处,没想到萧太后竟然很早之前在身上下了毒,朕假意收下他们不是解药的丹药,另命他人,暗中研制解药!”崇治帝一想到此,便愤恨难当,可眼下……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戈羽思索了一番,当日不是其他的人来捉拿叛党而是他,便开口问道,“当日,皇上亲自带兵捉拿家父,家母,其实是想保护他们?”
“老师说的果然不错,你果然聪慧过人!”崇治帝欣然面对,“当时老师让我保住李氏后人,这样他才死得其所,没有遗憾!”
“可我,谁都没有保住!对不起恩师临终重托!”
“千方百计,才寻得你们姐弟!为了不引人注目,朕派出朕的斥候,天干地支,带着恩师临终所交托的家主印鉴前去,保护你们!”
见着皇上捏的发白的手指,还有眼里的愧疚,她不知是否该相信,但他毕竟是外祖苦心栽培的学生,亦是殿下的父亲。
忽的,恍惚间戈羽忆起了儿时点滴趣事,常常缠着外祖讲故事,有时候还趁他睡着,偷拔他的胡子,每次娘亲教训她的时候,外祖却总是护着她。
“恩师他,真的很疼你!”崇治帝瞧着戈羽出神地看着地面,斥候一生只能更换一次主人,再也不属于皇室了。而薛鸢,确实十分出色,十年,仅凭当初二十二个人,建立庞大的情报网,又涉足商场,或许今后,她将是贤儿的重要助力!
此时,门外乌云遮月,风乍起,崇治帝忽觉得眼前一黑,甫一会又清晰,这症状越来越严重了!不得已,崇治帝轻按龙椅左柄手,但见右柄手凹进,弹出一枚微小令牌。
“薛鸢,你过来!”崇治帝不敢贸然起身,怕体内之毒又起。
戈羽遂靠近御桌,见崇治帝递过来的令牌,大惊失色!虎符!
“蜀州守军,曲怀义,南疆驻军,夏黄泉,此物留在皇宫,终归不安全,况且,王大人呈交的遗书,若为真,此次茂原干旱,粮仓无粮一事,定然诸多蹊跷,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萧家,沈家,肯定蠢蠢欲动了!”
“一切待你见到两位将军,自然一切都明白!”
“皇上,为何如此相信我?”戈羽接过此重要之物,眼里却尽是狐疑,“又为何觉得我一定会接受?”
“朕时日不多了,只能赌一场,但看天意如何吧!”崇治帝缓缓躺入软软龙椅,不管如何,到底是周国皇室亏欠了你们,无论何种结局,朕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