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他满身晨霜,戈羽定定的看着宋安,“我说宋胖子,你不会是一晚上都没回去吧?”
“自从,那日从王大人的别院回来,你总是忧心忡忡,心神不宁。”宋安知晓她又要转移话题了,便也不理直言说道。
“就为这个?”戈羽很是无奈,“所以你这几日老是来找我喝酒,还顺带看门?”
“我有些担心,而且……”宋安正待要继续说着,却突然被打断。
“谢相爷,回京途中,遭遇劫匪,下落不明!”远远走来一位男子,未曾束发,一条紫色丝带微扎,踏霜而来。
“你也收到消息了。”宋安没好气地说着,又是那个没脸皮的!
“三皇子?”戈羽仔细瞅着,很是不解,“你也这么早?”
“咳!本皇子出来散步,顺便来通知你,谢相爷的消息。”周贤不自在地躲避宋安的冷眼。
“现下可如何是好,相爷下落不明,那谢夫人……”戈羽很是泄气,也不管不顾了直接坐到门槛上。
“沈右相,昨晚也回京了!”周贤也有样学样坐在门槛边上。
“他代皇上巡视西疆,这么快就回来?”宋安亦不甘心也挤上门槛。
“你们俩!”戈羽看着俩人斗气般,一左一右地坐边上,不禁要翻白眼了,“又不是孩子了!”
“咳咳!”周贤转头看着宋安,“西疆,那可是二皇兄舅舅的地盘啊,沈老头打什么鬼主意呢?”
“不知道,我对陈忠了解不深。”宋安无奈回应着,“当年他是和祖父各自率部突围,但不幸,祖父突围失败。”
“当年之事,疑点重重。”周贤微微靠在门框上。
此时,东边渐现鱼肚白,戈羽起身,忽觉得有些饿,“我请吃早点,去不去?”
“去!”俩人异口同声。
徐记豆腐花。
“没想到,十年了,这个摊子竟然还在。”戈羽看着眼前热腾腾的豆腐花,没由来的心生感慨。
“是阿,十年了,我即便在京都,也未曾再来,总以为不在了。”周贤舀起一口豆花,仿佛又见那时,母妃省亲,自己央求着一起出来,大清早翻墙出来找宋安和小鸢,一尝京都美味的豆花,那会儿,大家都忘了带钱,还是小鸢给了老板一个镯子,才得以离去。
“哼,还白白赔了一个镯子,那可是我最喜欢的!”戈羽不禁闷闷地,当时真是太傻了,那一个镯子抵得了十个这样的摊子了。
戈羽正欲问摊主可还记得当年的事情,说不定还能找回那个镯子呢,一抬头但见一女子缓缓走来,但姿势别扭,怪异!
待此人走到眼前,戈羽口中的豆花顿时一口喷出,“你!你!”
正在埋头吃豆花的周贤,听到戈羽惊呼声,扭头一看,豆花全都喷到坐在他边上,刚好抬头的宋安身上!
“流光,你,这是?”戈羽急忙掏出帕子擦拭。
原来那女子便是男扮女装的流光,只见他冷冷站到宋安旁边。
宋安很是冷静地擦干身上的豆腐渣,“殿下,我们很久没切磋了吧!”
“别,别了吧。”忽见宋安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话,周贤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转而求救般看着戈羽,“小鸢……”
“好啦。”戈羽柔声笑着,用自己的袖子轻轻为宋安擦拭着脸。
但见宋安怒气尽消,倒是周贤很是懊悔,便宜了宋小子!
“话说,是你让流光这么打扮的吧!”戈羽仔细端详着,“都好,就是表情不太自然!”
“我让流光陪你进宫。”宋安看着流光,“此番进宫你坐着公主派来的马车,流光在我比较放心!”
“想来,长公主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在自己的马车上动手脚吧?”周贤思索着,“不过宫中危机四伏,流光比较机敏,又跟着宋安去过皇宫,确实比较安全。”
“你意思是,我比较笨?”戈羽双臂交叠置于桌上,“不知道,谁当年吃豆花的时候,以为这是猴脑,吓得不敢吃!”
“咳咳!”周贤尴尬地扭头看向别处。
看着爱吵架又有说有笑的两个人,戈羽不免有些好笑,然而想到即将来到的寿宴,她忽的有些伤悲,以后还会有这样平淡又开心的相聚吗,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