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将带给你敏感,一个属于这个世界的伟大的感觉、这是我们的世界——星星是我们的,在此我们不是外来者,我们本来就属于这个存在,我们是它的一部分,我们是它的心。
其次,静心将带给你深深的宁静,因为所有的知识垃圾已消除,思想那部分的知识也已去除,一个巨大的宁静,接着你会吃惊,这宁静是唯一的音乐。所有的音乐都是千方百计将这宁静显示出来的一种努力。
古代东方的先知们都非常强调这点,即所有伟大的艺术,音乐、诗歌、舞蹈、绘画、雕塑都来自静心,他们是在用某种方法努力将未知的东西带入到已知的世界,是为了给那些没有准备去朝圣的人——正是给这些没有准备去朝圣的人的礼物。或许是一首歌能触发去探根寻源的渴望,或许是一尊雕像,下次你进入释迦牟尼和马哈维亚(舍那教创始人筏驮原郡,尊改为马哈维亚,意为大雄一)的寺庙中,就静静地坐着,注视着雕像,因为那雕像已是用了这样的方式塑成:用了很相称的方法,就是如果你注视着它,你将会感到宁静,它是一尊静心的雕像,这与释迦牟尼佛和马哈维亚无关。
那就是为什么所有的这些雕像看上去都很相像,马哈维亚、释迦牟尼佛、南弥那萨、阿弟那萨、二十四尊耆那教的雕像,在同一个寺庙中你将会发现二十四尊雕像都很相像,非常相像。
在我的孩提时代,我常常问我的父亲:“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二十四个人怎么可能会这样相像?同样大小,同样的鼻子,同样结构的面孔,同样的身体。”他也常常告诉我“我不知道,我自己也总是迷惑,那没有丝毫的差别,还几乎没有听人说过在这个世界上会有两个相同的人,何况是二十四个人?”
但当找的静心开花时,我找到了答案——这不是别人告知的,我找到了答案:这些雕像与人是毫无关系的。这些雕像与这二十四个人的内在变化有关,而其内在的变化是完全一样的。
我们不要被外表所干扰,我们要坚持,唯有内在应该引起重视,外表并不重要,有些人年轻,有些人年纪大,有些人是黑人,有些人是白人,有些人是男人,有些人是女人,这都没有什么关系,主要是内在拥有一个宁静的海洋,在那海洋般的状态下,身体便会现出某一种姿态。
你曾观察过自己,但你并没有警觉到,当你愤怒的时候,你是否观察到你的身体显出某种姿态,在愤怒时你无法使你的手张开,愤怒时是捏紧拳头的,在愤怒时,你不会微笑,或者你会皱眉头吗?由于某种情绪,身体也不得不跟着出现某种姿态,只是小小的事情也深深地触及到我们的内在。
因此那些雕像用了这样的方式制作,如果你静心地坐着注视着,然后你闭上眼睛,一个相反的影像便进入了你的身体,你开始感受到你以前从未感受到的某种东西。那些雕像和神庙不是为膜拜而建造的,而是为了体验而建造的,它们是科学试验室,它们与宗教无关。这样的一种秘密科学已经用了好几个世纪,如此下一代的人便能接触到上一代人的经验,不是通过书本,不是通过文字,但要通过某种东西通向生命的深处——通过宁静,通过静心,通过平和。当你的宁静增长时,那么你的友情、你的爱也随之滋长,你的生命便成了一个即时即刻的舞蹈,一种欢乐,一种庆祝的舞蹈。
你听见外面的鞭炮声吗?你曾经思考过为什么整个世界,在每种文化中,在每个社会中,一年中总有那么几天用来庆祝?这几天的庆祝只是一种补偿,因为社会将你生命中的所有庆祝都已经拿走了,如果再不给你生命一点补偿,那么很可能对这种文化造成危险。每一种文化都不得不给你一些补偿,以免你完全地感觉到迷失在悲哀和忧伤中,但这些补偿是虚假的,这些外面的鞭炮和灯光并不能使你喜悦,它们只能哄哄小孩子,对我而言,它们正是一个累赘,但是在你的内在世界里却能拥有连续不断的光芒、歌唱与欢乐。
请始终记住,社会给你的补偿,是当它感到被压抑的部分如不给予补偿的话,就可能爆炸而造成危险的情形时,社会发现了一些使你摆脱压抑的方法,但这不是真实的庆祝,它不可能是真的。
真实的庆祝应该来自你的生命,在你的生命中,真正的庆祝不可能按照日历,例如11月1日就将庆祝,真奇怪!整个一年你都很悲哀,11月1日突然你摆脱悲哀,跳起了舞,不是悲哀是假的,就是11月1日是假的。两者不可能都是真的。一旦11月1日过去了,你又将回到你的黑暗的洞穴里,每个人都沉浸在他的悲哀中,每个人都沉浸在他的焦虑中。
生命应该是一个接连不断的庆祝,全年都拥有节日的光芒,只有那时你才能成长,你才能开花结果,让一些小事变成庆祝。
比如,在日本他们有茶道的仪式,在每一个禅寺和每一个支付得起的家里,他们都有一个小小的庙作为饮茶用的地方,现在,茶已不是普通的、凡俗的事情,他们将它变成了一个庆典。
饮茶用的寺庙是用一个特定的方式做成的。在一个美丽的花园里,有美丽的池塘,天鹅在池塘里,四周开满着花……宾客来临时,他们必须将鞋脱在外面,这是个神庙,就像你进入神庙一样,你不能说话,你必须将你的思考、思想和态度与你的鞋子一起放在外面。你用静心的姿态坐下,然后主人,一位女士为你准备沏茶,她的动作如此优雅,就好像她是在舞蹈,移动着准备沏茶,在面前放好茶杯和碟子,就好像你们是神,她用非常尊敬的态度向你鞠躬,你也将用同样的尊敬来接受它。茶是用一种特制的水壶准备的,它能发出一种优美的声音,一种它自身的音乐,这是茶道仪式的一部分。即每个人首先得听茶道音乐,所以每个人静默,倾听——鸟儿在外面的花园里鸣唱,水壶发出特殊的声音——茶道创造着它自己的歌,宁静在四周环绕……
当茶准备好以后,沏到每个人的茶杯里。你不能用人们平常在其他地方那样的方法去喝,首先你得先闻一闻茶的香气,你将呷一口茶就好像它是来自另外的世界,你要花时间,不能着急,有人会开始吹起笛子或弹起锡塔琴。一件平常的事——只是饮茶——他们使它成了一个优美的宗教节日,每个人从茶道中得到滋养,感到新鲜,感到更加年轻,感到更加滋润。
茶道能做的事也能用其他任何的东西来做,用你的衣服,用你的食物,人们几乎是沉睡着生活。否则,每一件织物,每一块布都有它自身的美,有它自身的感觉,如果你是敏感的话,那么衣服就不再仅仅是遮盖你的身体,而是某种表达你的个体性的东西,是某种显示你的品位、你的文化、你的本性的东西。
你做的每件事都应是你的显现。在它上面应有你的签名,于是生命就成了一个持续的庆祝。
即使你病了,你躺在床上,你也会使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变成优美与欢乐的时刻,变成放松与休息的时刻,静心的时刻,听音乐与感受诗意的时刻。没有必要为你生病感到悲伤,你应感到高兴,每个人都在办公室,而你却像个国王一样在床上,放松一下——有人正在为你准备茶,水壶正在唱一支歌,朋友将为你而来,为你吹笛子——这些事比任何药都更为重要。
当你病了,你要请一个医生,但是更重要的是去请那些爱你的人,因为没有一种药比爱更为重要,请那些能在你的周围制造美丽、音乐、诗歌的人来,因为没有什么东西会像庆祝的心境那样使人更快地康复。
药物是最差劲的治疗方法,但看起来我们将一切都忘记了,所以我们不得不依赖药物,并且脾气暴躁,心情悲伤,就好像我们错过了在办公室的欢乐!在办公室是悲伤的,即使一天工作完毕下班了,你也仍然执著于悲哀,你无法放开这种心情。
使每件事都有创造力,把最坏的变成最好的,这就是我所谓的“艺术”。
如果一个人生活了一生,能使他的每一刻,每一个阶段成为美丽、爱、欢乐,那么自然的,他的死将是他整个生命过程的峰巅。
这最后的感觉——“死亡”不是趋向丑陋而是像每天发生在每个人身上的最普通的事一样。如果死是丑陋的,那么它便意味着你的整个生命是种浪费。死应该被宁静地接纳,带着爱意进入到未知。带着快乐告别老朋友,告别这过去的世界,其中不应该有任何悲剧。
有一个禅师临济快死了,数千名门徒聚集在一起聆听最后的布道,可临济只是躺着,快乐地带着微笑,不说一句话。看着他快死了,却不说一句话,有一个老朋友对他说:“临济,是否已经忘了你必须说你最后的遗言?我总说你的记忆力不好,你快去世了,你是否忘了?”
临济说道;“请听……”这时屋顶上两只松鼠在奔跑着,尖叫着,他说:“多美!”然后他死了。
就在那一刻,当他说“请听”那是全然的宁静。
每个人都以为他会说些伟大的事,但是只有两只松鼠在屋顶上打架,尖叫着,奔跑着——然后他微笑着便去世了——但是他已经发出了他的最后的信息:不要将事情分成小的和大的,不重要的和重要的,每件事情都是重要的。在这一刻临济的死与屋顶上两只松鼠在奔跑同样重要,那没有区别,所有的存在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他的整个的哲学,他的一生的教诲——没有什么东西是伟大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是渺小的,这全由你而定,是由你来界定的。
从静心开始,许多东西将不断地在你内心增长——宁静、安详、幸福、敏感,无论什么来自静心,尽量将它从生命中净化出来,分享它,因为与人分享,一切都会加速成长。然后,当你快到达死亡那一时刻,你将会懂得并没有死亡,你会说再见,不需要任何眼泪和悲伤,或许是快乐的泪,但不是悲伤的泪。但是,你必须从天真起步。
所以,扔掉你身上所带的全部的垃圾。每个人都带着如此多的垃圾,有人会奇怪,为什么?正是因为人们在不断地告诉你这些是伟大的思想、原则。
生命是非常简单的,它是一个欢舞,整个世界可以充满欢乐和舞蹈。
但是有人严肃地沉溺于他们的既得利益中,“没有人应该享受生命,没有人应该微笑,没有人应该欢笑,生命是一种原罪,它是一种惩罚。”当你处在不断被人告知这个惩罚的气氛中,你怎样能够享受生活呢?你正在受苦,因为你做错了事。被扔进这个监狱来受苦,那么你怎样能够享受它呢?
我要对你说,生命不是一个监狱,它不是一种惩罚,它是一种报酬,它只给予那些能够获得它的人,懂得享受的人。现在,享受是你的权利,如果你不享受,那么这将是一种罪孽。如果你不美化它,如果你还让它和你发现它时一样的话,那么这是在与存在对抗。
不,不要这样,
让它更快乐一点,
更优美一点,
更芬芳一点。
人生哲理
生活中有太多的问题需要我们去面对,有太多的压力需要我们去承受,当然还有很多的责任需要我们去履行。如果你用一颗享受的心去面对的话,你也就天天生活在快乐中了。理想不一定能成为事业;事业也不一定全为了生活。但是理想成为事业,就是最有希望的事业:生活合于理想,就是最令人满足的生活。我们要学会保持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份活力,在繁忙的工作生活中偷出一点时间来修饰自己,滋润自己,培养自己,满足自己。
要生活得写意
法国作家蒙田是这样看待生活的:
跳舞的时候我便跳舞,睡觉的时候我就睡觉。即便我一人在幽美的花园中散步,倘若我的思绪一时转到与散步无关的事物上去,我也会很快将思绪收回,令其想想花园,寻味独处的愉悦,思量一下我自己。天性促使我们为保证自身需要而进行活动,这种活动也就给我们带来愉快。慈母般的天性是顾及这一点的。它推动我们去满足理性与欲望的需要。打破它的规矩就违背情理了。
我知道恺撒与亚历山大就在活动最繁忙的时候,仍然充分享受自然,也就是必需的、正当的生活乐趣。我想指出,这不是要使精神松懈,而是使之增强,因为要让激烈的活动、艰苦的思索服从于日常生活习惯,那是需要有极大的勇气的。他们认为,享受生活乐趣是自己正常的活动,而战事才是非常的活动。他们持这种看法是明智的。我们倒是些大傻瓜。我们说:“他一辈子一事无成。”或者说:“我今天什么事也没有做……”怎么?您不是生活过来了吗?
这不仅是最基本的活动,而且也是我们诸活动中最有光彩的。“如果我能够处理重大的事情,我本可以表现出我的才能。”您懂得考虑自己的生活,懂得去安排它吧?那您就做了最重要的事情了。天性的表露与发挥作用,无需异常的境遇。它在各个方面乃至在暗中也都表现出来,无异于在不设幕的舞台上一样。我们的责任是调整我们的生活习惯,而不是去编书;是使我们的举止井然有致,而不是去打仗,去扩张领地。我们最豪迈、最光荣的事业乃是生活得写意,一切其他事情,执政、致富、建造产业,充其量也只不过是这一事业的点缀和从属品。
人生哲理
生活得写意,未必要花天酒地,也未必一定要抚琴弄箫、挥毫泼墨、骚兴大发。其实,生活得写意不过就是多一份对自然的亲近,多一份发现美的眼光,多一份享受生活的浪漫情怀,多一份天真不泯的童心,多拥有一点儿有益或者无害的爱好,多一点儿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多一点儿游戏心态。生活得写意,就是让我们过一种“灵魂修养的生活”,感受一份纯净、坦荡、温馨,如此,才不辜负了生活的美好。
生活如椅子
在梭罗宁静的《瓦尔登湖》里,我们会找到三张散乱地放着的椅子,很简陋。它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是因为梭罗的几句话:我的屋子里有三张椅子,独坐时用一张,交友用两张,社交用三张。
“人只有一个半朋友”,一个肝胆相照的,半个能为朋友牺牲自己利益的。所以交友只需两张椅子,一张给朋友,一张给自己。社交需要三张椅子,留一张自己坐,一张给增长的知识,一张给促膝而谈的乐趣。如果还有其他的椅子,就显得多余了。有四张,想凑一个麻将桌或牌桌;如果是五张,其中一张必是“名”正襟危坐的座位,“利”也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跻身其间,旁若无人地坐下,跷起二郎腿。对过着纯粹内心生活的梭罗来说,这是无法忍受的。他是一个从社会结构中游离出来的原子,五张椅子会让他回到原有的生活状态。三张椅子,梭罗的需要就这么简单。
有趣的是我们穿越历史的目光又在居里夫妇的会客厅看到一张简单的餐桌和两把简朴的椅子。
居里的父亲曾经要送他们一套豪华的家具,他们拒绝了,原因很简单:有了沙发和软椅,就需要人去打扫,在这方面花费时间未免太可惜了。为了不让闲谈的客人坐下来,他们没有添置第三把椅子。
居里夫人后来说:“我在生活中,永远是追求安静的工作和简单的家庭生活。”两张椅子,让他们有了事业上携手共进的伴侣;没有多余的椅子,使他们远离了人事的侵扰和盛名的渲染,终于攀上科学的顶峰,阅尽另一种瑰丽的人生景观。
梭罗纯粹,居里夫妇高尚,在生命的质量上都是常人无可企及的。他们都没有多余的椅子。
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