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冷月眉头轻蹙,眸中疑惑。坐到了床边,与她对视着,见她发呆不语,神色恍然,以为她不舒服,不经意间伸手抚上了她的额头。忧声轻问;“瑶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愠沉的声线,夹杂着一丝担忧。飘然入耳,紫瑶随即清醒。愕然窒语。
他身上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雅醇香气。弥漫着周遭。温热的手掌轻抚着她的额头。动作极为温柔。霎时间,紫瑶的脸上浮起了两个可疑的红晕。内心慌乱不已。
明清的泉眸强作淡定,即可拉下了他的手。微吸了口气,干笑启言:“没事,我只不过在想点事而已。”
面容上的红晕,依旧没有消失,内心划过一丝尴尬。却忘了自己还握着他的手。
她细白柔暖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使他浑然一怔。显然知道她忘记松开他。幽深的潭眸微垂。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悸,想要提醒,欲要到口的话,随即又咽下了。沉思了一下。最后变成:“我可以问你些事吗?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什么事,说来听听?”紫瑶咧笑道,依旧很尴尬,眼神突然撞上了他的潭眸,随即又躲开了。内心到是很自嘲,自己也有今天的这种尴尬场面。
“关于你和四哥之间。”云冷月愠冷的声线扬起,稍显沙沉。
“我不喜欢他!”紫瑶淡道,语气十分的肯定。
闻言,云冷月眸色一怔,心里非常想知道。敛眸接着问:“那你又为何要嫁与他?”
紫瑶浅笑,眼神越过他看向窗边,一轮明月早于挂在夜空上,周围繁星闪烁,把它点缀的更美。道:“你相不相世间有灵魂转换之说?”
她的话,终究令他疑惑。继而想起了她的那句话,一言难尽,太玄了。她的话语平静肯定,无一丝玩笑成分。倒是有几分兴趣。“相信。”
紫瑶泉眸远睨,浅笑依然,语气却似有点无奈道:“嫁于他,本就不是我意,兴许以前的若紫瑶会很乐意。因为她毕竟很爱他。但她是她,我是我,我真正的身份不是若紫瑶。因为一个意外。当我醒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改变了,而且身份还是个新娘,是个人人唾骂的丑女,在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就被拉进了花轿。在那时,我还没见过那个四王。”
“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王爷会娶无貌的丑女,跟他要个休书比登天还难。这让我很困惑。后来才知晓原来他的目的。是因为他需要我身上的血,给他的爱妃做药引。而侧妃早就视我于眼中盯,肉中刺。可是上天终究待我不薄,多亏了研研和南南的帮忙,我知道了她的目的,她本是需要十滴血就够,可她胃口太大,竟然要一碗血。”
听到这,云冷月已是一脸凝重,内心复杂万分,道:“那你为何又要流血于她,你不知道那个样很危险吗?”
“为何不流,如此一举两得的事,为何不做,而且这些都在计划之中的事,将计就计,称了她的心,流了一碗血给她。却让我恢复了容貌,因为他们不知道我脸上的胎记是血胎,流了一碗血给他,休书不是拿到了。这样还是我比较得利。”紫瑶直接坦言,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想告诉他。
缄默了一会儿,云冷月终究开口启言:“既然你不是若紫瑶,那到底是谁?”
“我叫安芷瑶。请多指教!”紫瑶温然一笑,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也叫瑶儿,她不是真正的若紫瑶,难怪她总是很有神秘感,听闻,云冷月内心舒缓了不少。如果她不是若紫瑶,那他们呢?为何一见面就是如此熟悉?按耐不住心里的疑问,道:“那公主和太子呢?”
“在另一个世界,我们是姐弟,因为毕竟是手足,所以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公主叫安芷研,在这里也算得上是个神医了。而太子叫安诺南,断案如神。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我们皆因太过好奇,打开了一本书,结果却到了这里,而且还能相遇,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也让我们找到了那本书。毕竟从哪来,从哪回去。”
闻言,云冷月适才恍然过来,她的解释,让他心中的疑惑,顿时一目了然,原来人世间的真的有这种奇事。莫怪他们之间这么亲密。莫怪她请他帮他们找书,既然找到了,那他们就会回去了吗?霎时,心里一阵落寞,空虚。沉言:“那你还是会回去吗?”
话落,紫瑶摇了摇头,眉头轻蹙,眸中闪过一丝无奈。苦笑道:“我们真是太天真了,以为找到了那本书,就能够回去,结果事与愿违。回不去。而这个世间,没有了若紫瑶,而是多了一个安芷瑶。”
她的话犹如给他吃过定心丸一般,压抑在内心的的沉石稍显放下。他不想她走,很不想。他潭眸轻颤,对上她明清的泉眸,蓦然,心中已是一片明朗似镜。
两人各怀心事,缄默一阵。
此时的她,一脸淡然,仿佛看透世间一般。白色的褒衣,绝丽的面容,若隐若现的红晕,青丝披散,难掩气质,恬雅的表情更甚诱惑。让人不得不沉醉,
“我明白了。你休息吧。”他的声线稍显深沉。幽远的潭眸,只容纳得下眼前的女子。今天的坦诚,算是对她一个新的认知。手上一阵温热,她还没松开他的手。眸光下移,两人的手亲密相触,与她共处一室,终究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他无法掩饰,反而更加期待这种安逸的感觉,不舍得也不想打破,如果时间能停止该多好,哪怕只有一小会儿,他也心满意足。
室内的暧昧气氛依旧不减。反而急剧升温。
半饷,见他缄默不语,心生怪异,不禁有点疑惑,抬眸问道:“你不是一夜未眠了吗?怎么还不去睡?”
人情不可欠太多,不然还不了。
此言一出,倒把云冷月也愣住了,只见他眉头轻挑,清雅的笑意,竟显几分无奈。原来她也有迷糊的时候,这是第几次了?只觉得特别新鲜,一改往常,突然间玩心大气,挑唇侃道:“我倒想问你,为何你紧攥着我的手不放,如此一来,我怎么去睡?嗯?”
霎时间,紫瑶猛地一怔,眸光下移,果然是自己的手紧抓着他不放。恬雅的面容,稍显僵硬,内心不由得自侃,若紫瑶呀。若紫瑶。你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特别是碰到他时,总是状况百出。
于是,急忙地松开了他的手。干笑道:“失礼了,请别介意!”
手上的余温犹在,但只感觉空虚一片。
她尴尬的面容尽显窘态,让他的玩心更是大起。潭眸闪烁着阵阵幽光,又若显深沉,渐渐倾身,慢慢靠近她。挑唇夭笑,反问:“我是该介意你紧攥住我的手?还是介意你霸占了我的床?”
如此近距离的说话,他每一吐呐都撩拨扑腾在她发窘娇羞的脸上。紫瑶泉眸微膛,心悸狂乱,大脑一瞬间停顿,眼前的他,近在咫尺,放大的脸绝美俊世,此时的他,一改往常,更觉得潇洒万分,一言一行,都足以让每个女子,心动不已。原来这个冷雅的王爷,也有这样的一面。
她向后倾了下。微微别过头。心按捺不住怦怦直跳。绝丽的脸上,两抹红晕早已泛滥。只觉得全身一阵发热,连耳根子也随之发红。
整理好了情绪,紫瑶转眸看向了他,故意说道:“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就把床还给你喽!”
话落,掀起被子,欲要下床。
见状,云冷月剑眉一蹙,眸子微沉,伸手按住了她的双肩。阻止了她欲下床的动作,沉言:“开玩笑的!”
他温热的手掌覆在了她的肩上,迷乱的内心,顿时划过一丝电流。她抬眸望向了他。与他四目相对,瞬时,两人皆是一怔,眸光倏地一撞。静止了这个动作。来回的波光流转中,如被吸住一般,移睨不得。
持续了一会儿,室内依旧安静万分。
霎时间,恍回神来,两人同是眸生愕然。
云冷月急忙松手,心内慌乱不已。别开了炯炯的目光,接着说:“休息吧。”
霸占他的床,这只是他的一句玩笑话,轩辕殿寝宫多之,不差这一张,只是觉得今天的她,特别有趣,所以勾起了他从来不曾有过的玩心,更没想到,她还真的要把床让给他,这点让他很无奈。
“那你呢?难不成又要一夜未眠?”紫瑶恢复了平静的面容,侃道。自己霸占了他的床倒是事实。
见她一脸淡定,俨然没有刚才的那丝窘羞,云冷月心中苦涩一笑。愠笑调整坐姿,启言:“你先睡吧,我等会就去。”
这样的一句话,很难从一个女子的口中说出来,而她却似一个例外。同床共枕,只有夫妻间才会有的事,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还是说在她那个世界,这样的事很平常?而且她难道不知道,和一个男人同睡一张床,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男人的定力有限,万一把持不住。吃亏的会是她。
“此主意值得考虑,但是你难道不介意,不怕我吗?”云冷月挑唇夭笑,她总是这么的与众不同,兴趣被她一勾在勾。内心倒是莫名期待。
“我干嘛要怕你啊?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会不知道。在说了,我霸占你的床在先,让你一半,很公平吧?而且就当还你一个人情!”紫瑶浅笑轻道。恬丽的面容上有了几丝困意。不仅伸起手,轻揉着眼睛。
还人情倒会把握时机的,云冷月意兴阑珊地再问,眸光含笑:“你不后悔吗?”
闻言,紫瑶转首望向了他,脸上困意犹在,嘴角却扬起一丝笑意,反问:
“后悔干嘛?还是说觉得地方挤了点,你很介意。”
话落,云冷月流动的眸光微颤,启唇回道:“我不介意。”简短的话语却是十分的肯定。他从来都没有介意过她,拒绝过她,但她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和一个未婚男子同床,不怕损坏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