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黑得透彻,现在变成了紫红色,面积整体缩小了不少,但还是影响了她的美观。
脸上传来阵阵柔柔的酥麻感,落芸善不由得一颤,红着眼眶凝视他俊美无涛的面容。
“嗯……”落芸善轻轻蠕动了下唇瓣,紧张得攥紧自己的衣裙,“如果没有紫瑶和薰研,皇兄会不会喜欢我?”
落黎昕一怔,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视她清澈的瞳眸时,有了一刻的恍惚,他慢慢松开她,缄默了。
他是喜欢皇妹,但不是她这个皇妹。做了这么多事,也为得到她们……
心中有种莫名的情愫在流动,而且还是对她……
“果然,皇兄还是皇兄,不会喜欢我的。”落芸善勉强笑道。“芸善方才是开玩笑的,皇兄不必放在心上。”
他沉默不语,足以击垮她脆弱的心,让她痛到无法窒息,再次受到刺激的泪腺,差点崩出眼泪来。
她极力隐忍,甚至艰难笑出声来。能看到他就足够了,最怕的是,自己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两人静静站立在那边,缄默了一阵。
“皇兄,芸善知道你喜欢她们,对皇子他们存有敌意,芸善想要告诉皇兄,请你放手吧……不要在跟他们较量了……”落芸善抿唇启言,道出心中担忧。
皇兄所做的事,她全都清楚了。
现在紫瑶他们危机重重,倘若皇兄也参与其中,到时弄得两败俱伤,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若是能和好如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落芸善,你这是在求我?要我帮助他们是吗?”落黎昕眸色深沉,紧紧扣住她的手腕,隐隐散着全身的怒气,“你什么时候学会做好人了?还有……你有什么资格可以命令我?我做的决定不是你能改变的。”
“我担心你……不想你出事……”落芸善微微闭眼,一点泪水从眼角滑了下来,心痛大过于手腕的痛楚,哽咽的声线竟是卑微的乞求,“皇兄,我求你……”
“该死……收起你那假惺惺的眼泪!”落黎昕冷了一喝,情绪变得莫名烦躁。
“我就是蠢到无知,才会被人利用,我就是蠢,连想做好人都会被人,误会成假惺惺……”落芸善不知哪来了股勇气,冲他吼道:“皇兄,她们本就不属于你!你何必再错下去了。”
作为惩罚,他吻上了她娇润的唇瓣……
“既然皇兄不听芸善的请求,可否答应我另一个请求?”落芸善轻抿了下红肿的唇。
落黎昕深邃的凤眸中忽划过一丝怔仲,了淡启言,“什么?”
“或许有一天我会寻求你的帮忙,希望你别拒绝。”落芸善靠在树边上,抬眸望着他,“你放心……你就继续将我当做假惺惺的人好了,就算当我有私心也好,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说罢,还未等落黎昕答话,便转身独自离开了。
落黎昕恍过神来,望着渐去的娇影,陷入了沉思当中。
御花园中,三人环坐在石桌上,紫瑶和落薰研喝着凤卿儿炖的补汤,三人时不时闲聊了几句。
“好喝吗?”凤卿儿宠溺地望着她们,“做娘亲了,就要多补点!当初母后就是被你父皇养着,这肚子长得很大。所以你们要多喝点!”
“嗯!”紫瑶点点头,喝了一口汤,“母后,我有件事想问您。”
抬眸望着凤卿儿那清澈如水的明眸,温柔的,宠溺的,暖暖的,愈发愈感到温馨。
如今总算有个完整的家了,有一生的伴侣,也有亲朋好友的陪伴,这种幸福就足够了。
然,得解决所有的问题后,才能享有这种美好。
凤卿儿轻柔地抚着她的发丝,凝视她清丽的双瞳,有几分好奇她的提问,“何事?你说来听听,母后知道的话,一定告诉你!”
不管是多少个疑问,还是多少个要求,她都会尽力去满足她。
自从见到她的那刻,心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油生对她的亏欠,这是为何?
她们并非真的母女,短短几日,却对她百般疼爱,甚至将她似为自己的心头肉。
对她的宠爱超过了跟她相处十几年的落芸善,如若那孩子知道了,不知可会生气?
迟疑了一会儿,紫瑶放下手中的汤匙,望着凤卿儿,问:“母后,我想知道,在芸善小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经紫瑶提醒,凤卿儿霎时怔然了,绝丽的脸蛋被浅浅的哀伤所笼罩。
这段无法抹去的记忆,是她心中的痛。
女儿脸上的不足已是她的悲,在那种情况下,还被人劫去。差点让她们母女别离。
“有,那时奶娘抱着芸善散步,被雪妃派人掳劫,结果两人都是失踪了,不过谢天谢地,芸善在宫门外的草丛边被人发现,我们母女俩才得已重聚!不然母后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凤卿儿淡淡启言,眼眶微微泛红。
纵使女儿生来丑陋,也是自己怀胎十月的宝贝,她更不能因为她被劫,而狠心不救她!
庆幸的是,她只是被毁掉了手臂上的印字,其他完好无整。人健康就好。
“那奶娘呢?找回来了没有?”紫瑶怔然反问。
现在清楚就是那次被掉了包,所以自己才会流落到云祁国,这肯定和莲妃脱不了干系!
但她怎么会在宰相府度过?难不成是宰相夫人恰巧捡到她?那她自己的女儿呢?
凤卿儿无奈地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柔荑,“奶娘自那次失踪后,就了无音讯,皇上也有派人搜寻了很久,但都没有找到,最后得出的结果,说是被那些刺客杀了。”
紫瑶细细听着凤卿儿的讲述,脑中不经意间徘徊出一段场景来,他们曾经在送子观音庙前,帮助过一个妇女。
她看她和落薰研的眼神有些奇怪,连言行举止都怪异,算命都算到手臂上。
还是故意借此看她们手中的印字?她会不会就是那个奶娘?知道弄丢公主后,才会前行来找她?
紫瑶敛起了眼帘,唇角洋溢着一丝笑意,安慰她,“母后,也许奶娘没有事,她不过是另一个国度找寻她的重要的人。”
落薰研稍稍沉思,姐妹间的心灵相通,只一眼便默契传达她的心思,会意了几分,“母后,姐说得对,奶娘会找到的!”
凤卿儿恢复神色,宠溺地望着她们,相似的容颜,同样一抹自信的笑意,“瑶儿,研儿真懂事,但愿如你们所说的!”
紫瑶沉溺于她散发出的母性光辉,握住她的手臂撒娇道:“母后。瑶儿好喜欢你!”
凤卿儿面挂温笑,垂下眼帘凝望旁边的女儿,越看越喜欢她,“母后,有你们这些孩子陪伴就够了!”
紫瑶闻言一怔,清澈的泉眸中忽划过一丝复杂,跟落薰研交换了下眼神,缄默了一会儿。
凤卿儿柳眉轻皱了下,视线来回游移于她们之间,有些疑惑,“怎么了?是不是母后哪里说错了?”
“母后,不管以后会变得如何,请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疼芸善!”紫瑶将她靠在她的肩头。
倘若到真相大白那天,芸善会彻底变成一个孤儿,她会很难受。
知道相处了十几年的母后,却不是自己亲生的母亲,她太单纯,会做傻事吗?
凤卿儿怔了怔,她话里有话,是在提醒她别冷落了芸善?
“好孩子,只要是母后的女儿,母后都疼!你别担心!”
“这样瑶儿就放心了!”紫瑶露齿一笑,心中的沉石终是悬放下来。
但她还不能告诉凤卿儿真相,两妃未除,不能让她涉险其中,而且暂时也不会让芸善伤心。
殊不知,她们祥和闲谈的那幕,让不远处的几个人看得出神。
“太后,你瞧郡主多么像向皇后的女儿!”麻姑抚着太后赞叹了一声,看出她的心思,“太后,要不要过去看看?”
太后顿了顿,有些犹豫不决,但仍有些期待,“那好吧。”
岂料刚走出一步,忽感腿上一阵阵刺痛袭来,“呃。”
自早上醒来之时,就感觉腿上有些异样,不似以前的酸疼,而是细微有点针刺般的疼痛。
“太后你怎么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麻姑焦慌问道。
“可能吧!扶我过去坐坐。”太后点点头,或许是自己老了,所以腿变得越来越严重。
于是,由麻姑搀扶着朝她们走去。
见状,她们皆站起身神来,恭谨行了礼。
“参见太后!”
“免礼!”太后晃了晃手,面色有些苍白。坐到了她们对面,“你们都坐着,别站着啊!”
听闻,她们纷纷落坐,细细地打量眼前的来人。
凤卿儿盯着她若有所思,这是婉儿口中的狠绝太后,对她的事迹也知道了不少,如今看她的样子倒颇有几分礼貌,至少没有像当初那样摆出架子。
这真的是当年抛弃阳儿的太后吗?
“太后,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太后忽略了脚上的疼痛,抬眼望着好几年未见的容颜,“卿儿,好几年没见,你还是那么年轻,和当年远嫁他国的时候一样!”
“太后见笑了!”凤卿儿回以淡笑,
虽然当年和她并没有太大接触,但仍然记得她威仪的模样,对众妃皆是严厉。
太后唇轻扬,视线扫向了她们,很好奇之间的关系,“你们现在?哀家会不会打扰你们的雅兴?”
“不会,正巧我的两个女儿都喝完补汤,太后来了反而热闹点。”凤卿儿如实道出。
“哦,原来你认她做女儿,莫怪了。”太后适才恍然,扬起带有金指套的戒指指向她们,“认得好,郡主长得很像你女儿。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