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完,没有动怒,没有大喊,却有一种压抑到极点的狂暴怒火。
就好似雪山之下沉寂未发的火山,随时都会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岩浆。
夏馨炎脸上的笑容僵住,愣怔的盯着一身冰寒之气的熠煌,看着他杀人似的眼神,小心的吞咽下口水,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抿了抿红唇,小手轻轻的探出被子,抓住熠煌的大手。
触手,是那么的温暖,因为她抓得紧了才可以察觉到大手在微弱的颤抖,很细小的抖动。
不知道熠煌是用了多大的控制力才强压下他的情绪。
一想到这个,夏馨炎轻轻的摩挲着熠煌温热的手掌,轻轻的低喃:“不生气了,不生气了。”
瞅了一眼夏馨炎小心翼翼的模样,熠煌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以为我生什么气?”
“我想你好好的。”夏馨炎见熠煌面上的冰霜有融化的迹象这才敢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怯怯的模样,熠煌就算再有怒气也全都跑没了,她这样,让他怎么气得起来。
“以后别这么莽撞了。”熠煌轻叹一声,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嗯嗯。”夏馨炎连连点头,乖巧得不行。
熠煌无奈的摇头,他很怀疑夏馨炎的保证能坚持多久。
“外面怎么这么乱?”才安静了一会儿,夏馨炎微微不满的问着熠煌。
“好像是孙家的人来了,要接红依回去。”熠煌随意的说道,他也是偶尔听说的。
“红依……”夏馨炎猛的坐了起来,“带我去……嘶……”动作太猛一下子扯动伤口,疼得她直吸气。
熠煌眼眸不善的眯了起来,有怒气隐现。
“不如请那位姑娘来当面说清楚。”大厅内,孙涟华坐在那里,面带笑容,语气是很温和,却透着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强势。
“我已经说过了,事情与夏小姐无关。进入山林生死有命,红依的伤势怎么能算在别人的头上。”石桉裕冷着一张脸对着孙涟华,他一年近乎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外面,对于自己这个未婚妻可是陌生得紧。
如今见到她的咄咄逼人更是让他不舒服,若不是因为孙家的压力,他又怎么可能有家不回?
“我只是想见见那位夏小姐,问问清楚而已,你又何必如此阻拦?”孙涟华似笑非笑的问道。
“她受伤了,你又何必非要见她?”石桉裕眉头拧在一起,不耐烦的撇嘴。
“我想见见这个能让你一直维护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孙涟华冷笑着,“你快一年没有回来,回来之后处处维护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石桉裕,你将我置于何地?”
切尔克城谁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婚约?
“你年年不在家也就罢了,男子要在外面历练我可以理解。但是现在你为了一个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女人,不顾我的贴身丫鬟,这算怎么回事?”
越想孙涟华越是压不下这口气,就算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应该对红依多加照顾,现在呢?红依奄奄一息,他还能无动于衷。
“事情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请吧。”石桉裕起身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孙涟华真的是急了,再也无法压抑心头怒火叫了起来:“石桉裕,你不要得寸进尺,为了一个贱女人……啊!”
高声咒骂才出口,孙涟华只感觉自己脸颊一痛,身体被打得斜飞出去,嘭的一下撞倒了旁边的桌椅,摔在地上。
整个脸颊都是木木的火辣辣的烫,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缓缓的流了出来,不受控制的滴在地上。
“小、小姐……”红依吓得脸色惨白,想过去,奈何她身上的伤势实在是无法移动,只能坐在那里干着急。
“你敢打我!”孙涟华不可思议的尖叫着,在切尔克城谁不知道她是孙家的大小姐,谁敢得罪他们契约家族。
“打你?”熠煌冷冷的笑着,不屑的瞟了倒在地上的孙涟华一眼,“敢侮辱我的人,我要你全族陪葬!”
“放肆!”孙涟华气得全身发抖,还没有人敢如此对她说话,眼前这个红依男子到底是什么人?
猛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孙涟华灵力涌动,伸手一摸自己的空间晶石,一头凶悍的豹子立刻出现在她的脚边。
“这是怎么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慢慢的走了进来,见到乱七八糟撞到的桌椅微微蹙眉,却没有说话,绕道前面,看了看,“桉裕到底怎么回事?”
“爹。”石桉裕回身行礼,来人正是石家的家主——石宁鼎。
“涟华侄女这是怎么了?你们傻站着干什么还不给小姐拿药来!”石宁鼎对着底下人呵斥一声,不怒而威。
手下立刻去拿伤药,有人赶忙将刚才被撞到的桌椅重新扶好。
“伯父,您就别忙了。今天的事情侄女一定要说个明白。”孙涟华脸色极其难看,从小到大,他们孙家就没有一个人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哪个不是对她百依百顺,呵护备至?
切尔克城里的人,见到她都要给几分面子,谁敢跟她说个不字?
今天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这口恶气她是不可能咽下去的。
“有什么误会好好说,侄女也不用把你这两千年的灵兽放出来不是?”石宁鼎笑呵呵的说着,明着是在劝孙涟华,实际却是在提醒熠煌等人。
“伯父,这件事情是侄女和那个人之间的问题,还请伯父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