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找不到她,我真的会死哦……”
“为什么一定要她,我不可以代替她吗?她已经死了……”
“她没有死,我感觉得到她,她还活着!”极力的争辩,却只能发出细微的声音,银浩风身体里所有的力量正在消失正在减退,即使是这些人想要极力的挽救他的生命,即使是他们喂他吃下东西,给他输最好的针药,他也正在死去,“放我出去,让我去找她吧……我爬也要爬去找她,我死也要死在她的面前,跪在她的面前向她赎罪……你知道吗,微妙我真的很爱她,我想我只所以出生,只是为了和她遇见,我只所以能够存在,只是为了爱她……即使我说再多的话你也无法明白吧,我这么疯狂的爱着她,我这么这么的在乎她,没有她就活不下去。”
“在她离开的每一天,我都想着她,想着她的眉、想着她的眼、想着她的发丝,想着她指间的温度,想念着她的腼点,想念着她的唇,想念着她身体的气息,我疯了一般想念她……而现在我是如此强烈的想念她,我头痛欲裂,我看不见,我失去了方向,我陷入了绝望,我就要快要死了,如果在死去之前我不能见她,不能在她面前用我的血液向她赎罪,我就是死也不会安息啊。
我就是变成白骨,我就是烂成泥土,我也无法安息啊……“银微妙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哭起来。
“我求你了放我走吧……我银浩风这辈子从来没有求过人,这是我第一次求人,也是我最后一次求人……我求你让我死在夏伤身边……求求你完成我最后的夙愿,我感激一辈子!我牢记你一生一世,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行不行,行不行?”
他激烈的挣扎起来,他想要站起来,那么剧烈的挣扎,手脚被绳子勒出淤痕,勒出鲜血……
他那么不管不顾,那么没有尊严!
却换不来一次最后的见面吗?
银微妙退出了房间,她的心已经在他的渴求中陷入了深渊。
“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她,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她好痛好伤,好狼狈,好恨!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对她公平过!
而现在,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银氏集团、欧氏财团一夜之间瓦解,因为两方的继承人消失,被第三方势力皇天木美以蚕食的速度收购。
苏皇学院、欧樱学院到处都是哭声。
那么哀伤那么凄凉。
无数的商人发出叹息,为圣爱教堂发生的惨剧,进行着最后的哀悼。
一个星期后。
海岸附近,一艘前往中国的油轮,进行着最后的休整。
“这一次是真的要离开了。”身着白衬衣,比天空的云朵还美丽的男生,将一名瘦弱的少女推到甲板上,在落日的余辉里轻声说道。
少女发出恩的一声,充满柔情的眸子只有无限的释然。
风无声的吹过,带来丝丝咸味。
“起风了,我们进去吧。我想月也应该醒了。”
“他肯定还在睡觉呢,这几天为了准备离开的事情他从早忙到晚,抢救这边的财产,为我们在国外安排各种事情。”女生不愿意回去,“我还想在这里坐坐,看看风景。”
男生只好为她披好衣服,守着她。
“这一生也许是最后一次看故乡的风景了,所以……”
“恩,我陪着你。”男生清脆温柔的声线有无限的包容,他站在她的轮椅旁边,陪她一起看着落日的余辉,看着起伏的海浪,看着无限的美好的夕阳。
海岸上,一辆黑色轿车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油轮上的管理员指挥着工人起航。
“夏伤,夏伤,你给我出来!”
跳下车的银微妙冲到海岸上,大声对着油轮喊起来。她找了一个星期,花了数不清楚的钱,才打听到夏伤的消息,这会终于在最后的关头赶上了她。
甲板上,蓝夜熏、夏伤一动不动。
“我知道你在这里,你给我出来,你必须出来,你不能就这样消失掉。你这是最懦弱的做法,你这是逃避……”
一分钟、两分钟……
工人打捞起铆,油轮马达声起,就要起航。
银微妙的指甲折进肉里,她用最大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夏伤银浩风哥哥就要死了,他等着你回去,他要对你忏悔……”
“他说他爱你……”
“他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吃过东西,他每一天每一天都喊着你的名字,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想着你,我们强行喂他吃下的东西,他都吐了出来。给他打镇静剂根本不管用,他两个星期里没有睡过一分钟。他发疯一般破坏房间,手、脚、头全是血迹,自残自己的身体,撕开身上缠绕着绷带。他已经全然崩溃,分不清自己是谁、我是谁,他只认识你了。”
“如果你就这样走掉,他会马上死去。”
“没有你的世界,等待银浩风的只有毁灭!”
油轮起航,渐渐离开海岸。
“你会受到惩罚的,神不会原谅你的,这样自私,你知道不知道哥哥究竟为你付出多少?他为了你……为你了你……如果你还怨恨着哥哥要娶缦爱的事情,那么我告诉你,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将你从欧季月的束缚中拯救出来……你不能走……”
银微妙慌了,她留不住她!
“我求你了,夏伤,我的好姐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留下来,留下来……”
“你还记得两年半前那个夜晚吗,那些你说过的话吗,看来是真的应验了,我求你,我跪下来求求你……”
甲板上,夏伤的身体微微一震。
她想起了,想起了两年半前的那个夜晚……
“姓夏的,今天我就明确的告诉你,我永远都不可能会接受你做我的姐姐,我讨厌你非常讨厌你……”
雨瓢泼而下,闪电化过天空,十三岁的微妙美丽的小脸在夜色里异常苍白而愤怒,“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叫你姐姐,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这样恶心过一个人……我诅咒你去死,马上就去死……死掉,烂掉,连骨头也找不到才好……”
浑身湿透的14岁的夏伤站在倾盆而下的大雨里,静静的看着眼前和自己同龄的女生,眼神出奇的冷漠。
“为什么不说话,你这个妓女生下的野种,有什么资格被我们银氏集团收养,你有什么资格要和哥哥一起上学,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冷冰冰的嘲讽的眼神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