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
胡少柏将宛若熙怜惜的抱在怀里,她还是个孩子,却被折磨成这个样子。胡少柏转过身向皓阳郡主一步一步走过去,皓阳吓得后退几步,她几时见过如此狠绝血腥的哥哥,在她印象中,哥哥一直是一个才貌双绝,风流妖冶的男子,没有奕风哥哥的清冷,没有玄弘的暴虐,虽然有洁癖,用毒出神入化,却从来都是笑靥如花,即使是恼怒,也是面若桃花,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出手伤人,而且用那样冷寒的目光盯着自己?这样的哥哥,令皓阳郡主心头发怵,她几乎要被寒森的目光盯得崩溃了。
“哥哥。你。”
皓阳郡主很想质问他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亲王府的婢女而对自己冷眼相对,却又不敢说出口。
“啪!”
皓阳郡主不敢相信的捂着自己半边肿胀的脸,惊惧的望着胡少柏,冷颤道:“哥哥,你,你打我?为了一个贱婢,你竟然打我?”
啪!
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皓阳郡主另一半脸立刻肿起来。
胡少柏的声音犹如寒冬腊月里呼啸着的东北风,猎猎而响:“看在你是本侯的妹妹,饶了你,若再敢欺负若熙,别怪本侯手下无情!”
福安躲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只等胡少柏走远了,这才慢吞吞走过来,对着皓阳郡主说:“郡主,还是请回吧!”
皓阳郡主瞪着福安半响,突然哇的哭了,也顾不得郡主的身份了,张大了嘴只管委屈的大哭,这是,青玉突然指着皓阳郡主的脸惊惧的喊道:“主子,你的脸,你的脸花了!”
福安听青玉这么一喊,这才发现,原来,皓阳郡主的脸不仅肿胀的和鼻子一般高了,而且红一块,紫一块,丑陋不堪,突然恍惚过来,一定是侯爷!
皓阳郡主从青玉递过来的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脸,直接向后一仰,不醒人事了。
福安摇摇头,招手让那些站的远远的内务府的太监,将皓阳郡主抬回去。
胡太后刚刚午睡醒来,内殿的宫女都在外面侯着,只有苍雪守着。胡太后在福安的搀扶下坐在软塌,抿了一口茶,双手搭着欣赏着指甲上新弄的颜寇。福安恭敬的立在一旁,一五一十说给太后听。
在福安讲到皓阳郡主的脸时,竟然失笑了。“皓阳自小被哀家宠惯了,让少柏这么一折腾,倒也搓搓她的傲气,让她知道,自己头上,还有个谁也招惹不得的哥哥。不过,宛若熙以后的日子恐怕要难过了。”
“依郡主往日的个性,恐怕会是如此,不过,如今有侯爷护着,倒也不敢再伤及性命。”福安一旁小心翼翼的接过话。
“也是,别说是侯爷,还有你这个内务府总管太后身旁的红人,晾她们也不敢大作为。”
“请太后明鉴,奴才可是一心都在太后身上。”福安扑通跪下,抬眼至诚的望着胡太后继续说:“那日,玄亲王嘱咐奴才,说宛若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况且她说话做事不通寻常女孩,让奴才多照顾着。奴才想,若宛若熙真有个什么,怕亲王对太后生了芥蒂,故自作主张,帮了一把!”
“好啦好啦,起来吧!你那些肚肠,哀家还会不明白?”
“老奴多谢太后体谅!”
福安得了这话,皱着的脸这才舒展。
胡太后端起盖碗,小酌了一口,目光如炬,暗含笑意。
宛若熙的第一关试探,过了!她身边缺的,就是这样的人,若是皓阳有宛若熙一半的聪明可爱,一半的细腻心思,她还愁什么?
胡少柏轻轻的将宛若熙面朝床榻的放下,叫人打了半盆水进来。
背上血肉模糊,几乎分不清哪是皮肤,那是衣裳。虽然已经喂宛若熙吃下了麻药,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费了好大劲才将衣裳和皮肤分开。
那些触目惊心的伤,让胡少柏的心脏抽紧,一双眸子此时阴寒如芒。别说是这个皇宫,就算是整个赤国天下,只要他胡少柏愿意,即是囊中之物,若再有人敢伤害他在意的女子,他便要她生不如死,就算是亲妹妹,也不行!
细细的清洗了宛若熙的伤口,他便将一些红色的药末洒在宛若熙的背上,再敷了一张薄薄的用药水浸过的白布,这才轻轻将薄被盖在宛若熙身上。然后,又取了药水扶着宛若熙的脸,在她的面颊和唇角都擦了药。做完这一切,已过了一个多时辰,胡少柏想着药效快要过了,怕宛若熙猛然醒来扯疼伤口,便坐在她身边,不眨一眼,盯着宛若熙。
终于,宛若熙动了动,她舔舔干涩的嘴唇,呻吟声若蚊蝇:“水。水。”
胡少柏连忙娶了水,可是,宛若熙是趴着的,只要又放下水,小心翼翼的抱起宛若熙让她侧靠着自己,而让她半躺在自己的臂弯,尽量避免触碰到背部,这才将水送到她的口边。
宛若熙似乎很渴,闭着眼睛猛喝了几口,接过被呛到了,连着咳嗽了几声,扯疼了背部和嘴角的伤。
“痛!好痛,叔叔,若熙好痛!”
宛若熙微微睁开眼,一只手按着胸膛,委屈的哭了。
叔叔!真不知道玄奕风是如何让这丫头将他铭刻在心的。胡少柏并未太多在意,只是苦笑一下道:“丫头,躺在本侯的怀中竟然嚷着别的男人的名字,小心本侯将你扔出去。”
听到那如流水般顺畅的声音,宛若熙这下抬头,对上了一双含着浓浓笑意的多情的桃花眼。那是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子,妖娆而风情。
是他!
宛若熙失望的撇过头,淡淡说:“怎么会是你?你不是不近女色吗?救我干嘛?”
胡少柏轻佻一笑又一本正经道:“你说过要对本侯终生负责,如果你死了,本侯岂不是要守寡了?”
“你那么妖孽,还怕没人要你啊?”宛若熙没好气的扔了一句。
“呵呵呵呵,丫头,你忘了给本侯的约法三章,都不许本侯碰别的女人,本侯再美也没人敢要。”
“我算服了你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简直就是一个骚孔雀!”
“骚孔雀?什么意思?”
胡少柏不明白的问道,脸上的神态极为有趣。
看到他那副神态,宛若熙心里只想笑,再怎么厉害怎么风华绝代,到底是个古人,宛若熙能赢,就在她这个现代人的头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