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魂穿青楼惑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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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从皇宫到烟雨阁,有两条路可以通过。

一条是顺着皇城从闹市的身后走,宛若熙他们来的时候就走了这条路;一条路是直接经过闹市来到潋滟湖,过了桥,绕过潋滟湖,便到了烟雨阁坐落的那条北街。

也许是心中有了愧疚,玄奕风突然决定从闹市走,他想让宛若熙欣赏一下潋滟湖夜晚的美景,也许,这是她最后一个自由的夜晚了。

潋滟湖,名副其实的潋滟。

尤其是月色妖娆的夜晚,水面波光潋滟,满湖的荷花如一个个亭亭玉立的少女,风姿卓越。一阵拂面的凉风轻轻袭来,送来缕缕清香,又见荷花轻摆,似凌波仙子起舞,令人心摇神曳,情不自禁吟唱一番。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人和花都似轻纱笼罩着,朦朦胧胧,恰似误入梦境,宛若熙有些恍惚了。在她的梦想中,是应该有这样的美景,而且,有她,有玄奕风,她们可以每天欢笑在这粉嫩的花簇中,你侬我侬。

“叔叔,这画舫上可有琴?”

宛若熙问话间撩起珠帘走进去,当她看到坐在窗口饮酒的玄奕风时,不由得止住了脚步。

玄奕风斜倚在船栏上,修长的双腿优雅交叠着搭在矮桌上,一只手执壶,一只手持杯,自斟自饮。一双冷漠的眸子此时因为酒水的原因显得含情脉脉,潋了一波春光妩媚,笔挺的鼻梁下薄厚适中的唇瓣微微抿着,带着孤漠的浅笑,他注视着宛若熙,眸子全是柔情似水。

“想要抚琴?”

玄奕风目光闪烁在宛若熙被惊艳的脸庞上,嗓音低沉。

宛若熙愣愣的点点头。

玄奕风莞尔一笑,吹了声口哨,随即,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手抱一把白玉琴走进来。

“这把琴送你!”

“送我?”

宛若熙接过白玉琴,轻轻抚摸,她看得出,这白玉是上品,色泽莹润,触手如冰肌玉肤,更让人赏心悦目的是琴面上雕刻着的一朵玉兰,巧夺天工的手艺让它栩栩如生,就像是从琴腹内长出来的。宛若熙似乎能看到这把琴的主人,就如这白玉兰,冰肌雪肤傲然而立。也许,这把琴,承载了一个美丽的故事,可惜,不管它是如何通人性,依旧不能改变琴主人悲哀的命运。想到这里,宛若熙原本亮彩的眸子黯淡了。

“这把琴,是母妃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如今你要进宫,便送与你,它能安抚人的情绪,经常抚弄,有益于身体的安康!”

虽然玄奕风说这话时并没有看着宛若熙,但她还是欣喜若狂,这么贵重的琴送与她,难道还不是定情之物吗?

“叔叔,若熙也要送叔叔礼物!”

宛若熙走到玄奕风对面,款款而坐,将琴放到案几上,神色中透着一股傲然的灵气。

玄奕风静静盯着宛若熙,将双脚从几案上挪走。

宛若熙双手轻放在琴弦,嘴角浸着暖暖的笑意。

‘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弹一首小荷淡淡的香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这并不是一首忧伤的歌曲,玄奕风却听的黯然了。

月光从窗户中倾泻在宛若熙的身上,就像月中仙子下凡,灵动飘逸,玄奕风看得有些痴了。虽然她还未到十五岁,却已经有了少女蓓蕾般的柔美,此刻,在玄奕风心中荡起层层涟漪,宛若熙就是一朵刚刚展开花瓣的白玉莲,娇媚的等待他的采摘。

玄奕风伸出手,想要触碰到她的面颊,在他的手一触碰到她的发丝时,却无力的垂下来。耳边似乎有个声音在质问: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为了儿女情长将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叔叔,你到底在犹豫些什么?为什么在我快要触碰到你的心意时,却又被弹回来?是因为我还是个小女孩,无法激起你的男女之情吗?

玄奕风的举动并没有逃过宛若熙的眼睛,她在心中叹了声,将所有问题归结在自己的年龄上。

潋滟湖上,一艘简朴的小船从华丽的画舫侧经过,船头立着的人身材伟岸,气宇轩昂,夜风将他亚麻色的长发吹散,肆无忌惮飞扬,越显出他浑傲然凌驾于世人之上的霸气,夜色中,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似乎要穿破画舫,想要看清里面的人。两只船擦身而过,他只从窗格中勉强看到一个女孩子的侧脸,显得娇俏柔美。他的身边,最不缺的便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人,只是,没有一个人能弹出这般的韵味,她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似一股轻快的激流穿透人的心田,虽然是一首寄情的歌,却让听着感到轻松、浪漫,他好像看到一个象水莲一样剔透绝美的女子,深邃的眸子透着隐隐笑意,泛舟湖上。

身后的暗影中站着的龙二悄声离开,不大会儿功夫,走近船头的人,低声说:“属下打听过了,这艘画舫的主人是玄亲王。”

玄亲王?

他什么时候有心情在画舫上风花雪夜了?

男子肃杀的眸子深处稍稍有了些许温度。

“主子可要过去?”

龙二恭敬地问道。

“先不要打扰他了,难得他有这个闲情。回去!”

“是!”

龙二手一挥,小船立刻调转船头,疾驶而去。

船靠了岸,宛若熙看到黑子站在石阶上。

“你先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玄奕风清冷的说。

宛若熙看到玄奕风的脸上又是往昔的冷漠,她体贴的想,一定是因为今天谈起了他的母妃而心生忧伤,也许,该让他一个人静静。

宛若熙跟着黑子走了几步,又转过头,他看到玄奕风和他的画舫已游到了湖中心。

宛若熙轻轻叹口气,尽量将心中的压抑扫除。

“小姐,若是累,就让黑子背您。”

宛若熙似乎不敢相信,诧异的盯着黑子几秒,黑子的脸就像是一张面具,看不出丝毫情绪的变化,好像他的话是公式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