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有哀家在,你怕什么?”
“这个。既然太后护着福安,福安便说了。”
“此话当真?”
胡燕曌一拍桌子,福安吓得立刻磕头道:“奴才不敢有半点谎报,都是外面议论着的,被去采购的奴才们听了来,想必是真的。”
福安说完不停磕着头,他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身上出了细密的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福安,你立功了!等余下的事也办妥了,哀家便提升你做内务府总管。”
“内务府总管?”
福安吓了一跳,立刻又磕头如捣蒜。
“娘娘,您就别再吓着奴才了,奴才有什么错,还请娘娘处罚便是。”
胡燕曌倒是一副好心情,起身踱了几步,嗔怪道:“哀家金口玉言,怎是玩笑吓你!不过,事情办砸了,就直接提着头来见!”
福安身上一阵发怵,立即拜谢太后,然后恭敬地领着太后口头懿旨下去了。
福安刚走出大殿,又被胡燕曌喊住,吩咐他去传侯爷来,等一会儿再见机行事。
胡少柏一向淡泊名利,被封侯爷,却依然住在北宫的漪澜苑。不大时候,便在福安之前到了太和殿。
“皇姑母,这么着急召见侄儿,所为何事?”
胡少柏一向被胡燕曌宠溺惯了,来了也不行礼,大大咧咧走进胡燕曌,双手放到胡燕曌肩膀,揉捏按摩着。
胡燕曌侧首望了胡少柏一眼,凤眸竟盛满泪水。
多像啊!
样貌、举止,习惯性的动作,都是那么相像,就像是二十多年前的他!
想起他,胡燕曌身上一阵发麻,他的美好已渐远去,留着的映像,便是他最后的惨状。
胡燕曌的眼泪没有留下来,盈盈泪光后面是怒涛般的阴寒。
感觉到胡燕曌的身体微微发抖,胡少柏转到胡燕曌身前,担忧地问:“皇姑母,发生什么事了?”
胡燕曌哽咽一下,慈爱的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想起你的父亲,你父亲临去前的嘱托,心里难免难过。”
“皇姑母!”
胡少柏收起了放荡不羁的笑脸,扶胡燕曌坐下。
“少柏,姑母对不起你的父亲,昨晚梦中见到他,喊了几声大哥,可是他却一声不响,没有理哀家,远远的走开了。”
胡燕曌说着潸然泪下,拿起手帕揩拭。
“皇姑母怎会这样想呢?您待侄儿如亲生,百般宠爱,侄儿一直想,就算是生生母亲,对少柏的爱也不过如此!”
“少柏!你父亲冤死,全家被灭,只留你一脉,如今,也该挑起家族的使命了。你一直玩世不恭,对女人嗤嗤以鼻,难道,真要灭了胡家的香火不成?”
胡燕曌双目泪涟涟,紧盯着胡少柏,双眸全是希冀的光芒,让胡少柏看着于心不忍。
他沉思良久,便开口道:“侄儿让皇姑母担忧了。不过,请皇姑母放心,就侄儿这幅容颜,还愁不能给胡家续香火?只是,身后的女子如葡萄一串一串的,着实让侄儿难挑。”
“你呀!又贫嘴!”
胡燕曌在胡少柏额头一戳,稍稍舒心展颜。
“少柏,皇姑母什么事都是由着你的,唯这件事,你一定要随了皇姑母的心愿!”
“皇姑母到底要说何事?故弄玄虚,侄儿心里后怕。”
胡少柏故意害怕担忧的样子又逗笑了胡燕曌。
她拉过胡少柏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说:“少柏呀,皇姑母已经为你许了一房夫人,不过,你放心,不是正式,她嫁进来后,扶不扶正,全看你的心意了!”
胡少柏刚要拒绝,却看到胡燕曌眼中的忧伤,虽不情愿,却也只好点头应允。不过,他也是有条件的,女子可以以一个侍妾的身份留在他的北苑,但不能大张旗鼓的娶进门,而且,也只能是一人,不能带丫鬟。
胡燕曌自然一一应允,眼眸中透着几许狡黠的笑意,送走了胡少柏。
宛若熙正在自己房间的前的小庭院里赏菊,却见芷兰急匆匆小跑进来,也不知她说了些什么,宛若熙立刻进屋带了面纱和芷兰去了徐艳春的房间。
她一进屋,便看到房间里站了四个人,与徐艳春坐在一起的是一个身材矮胖,皮肤苍白的中年男子,此人带了顶帽子,压的很低,看不到整个脸。
“你就是烟雨阁的新主人?”
坐着的中年男子看到宛若熙,问了一句,声音嘶哑,让人听着极不舒服。
徐艳春见到宛若熙,立刻从座位上起身,坐到右侧的椅子上,而宛若熙直接走过去坐下,一边打量着对面的人,一面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烟雨阁既然与客人订了协议,便不能擅自篡改,还请您另选他人。”
对面的人一楞,他刚刚还看宛若熙身形单薄,并没放在眼里,却不想小姑娘开口说话,语气凛冽,目光冷冽,丝毫没有将他这个出手便是万两黄金的客人放在眼里。看来,她果然是以亲王做靠山了。
“我家主子就是看上了严姑娘,非要严姑娘不可。”
“哼!”
宛若熙一声冷笑,目光撤回,淡淡说道:“且不说严姑娘已有客人,就算没有,你家主子想替她赎身,也得征得严姑娘的同意。”
“这个好办!”
来人一拍桌子,嘶哑的声音又说:“我知道烟雨阁的规矩,不就是违约金吗?我们出两倍奉还与你们,现在,就让严姑娘来做决定!”
颜素玉此时正躲在侧门外偷听,她攥紧了手绢,当听到这番话时,立刻走进来,大声说:“不同意!”接着扑通跪在宛若熙面前,泣声道:“小姐,昨晚,素玉已经是侯爷的人了,而侯爷也答应素玉,会为素玉赎身,还请小姐念在姐妹一场的份上,遂了素玉的心愿吧!”
“什么?你已经是侯爷的人了?”
不单是宛若熙,连坐着的男子也吃惊的问道。
宛若熙从开始的震惊,慢慢的失望。
“颜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作践自己,才一天时间,你怎么可以。,那个侯爷虽看着风流倜傥,容颜美貌,既有钱又有势,可他是一个对女子有洁癖的男人,心态极为不正常,我了解了一下,可以定性为他是一个变态。哎,都怪我,若是早些知道选中你的人就是那个侯爷,说什么也不让他近身烟雨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