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熙心潮澎湃,身子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恐惧,微微抖着,她咬紧牙关拼命不让自己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皇姑母,不,应该是母亲或者是养母,我,胡少柏,应该是古少柏,是不是?我一直知道你在朝堂上一直有着铁血手腕,却不想,你是那么残忍,那么自私,为了自己的一时痛快,令多少人丧生。如果我猜的没错,当时暖玉阁的太监宫女和你身边的侍女,都被杀了灭口!一直有个残忍的谣传我当时不敢相信,事到如今,却不能不信,惠妃,被你剜去双眼,割去双耳,砍去四肢,泡在酒坛子里,一直折磨了十天后才死去,她的儿子崎王也被你派人绞杀,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怎么可以?”若是宛若熙,她定会歇斯底里的发飙,愤怒的大声斥责,可是,胡少柏没有大喊大叫,他定定望着胡太后,采邑的的眼睛布满了灰色的忧郁,他的声音,极轻,像是抽走灵魂时的叹息,宛若熙捂着嘴泪流满面,这样的胡少柏,揪疼了她的心,让她的四肢百骸都透着对胡少柏的心疼。
胡太后听了胡少柏的责问却歇斯底里的大笑,那笑声到了最后比哭还难听,就像静谧的夜里猫头鹰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她笑的脸都抽搐了,笑的那双眼里全是怨毒,就像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索命的女鬼,宛若熙脸色苍白,浑身打着颤,她从来没见过,一个五官端正美丽的人,能被仇恨变得如此丑陋可怕。
胡太后站起身,盯着胡少柏的眼睛,声音刺耳的说:“是,我残忍,若不是惠妃,你的父亲也不会被那个人喂了止血的药,然后剜去双眼,刺穿耳膜,割去鼻子,一刀一刀将他身上的肉割下来喂狗,他只剩下一具恐怖的骨架时,还痛苦的活着,当你父亲殷红的心脏被活生生剖开摘下来捧在那个人的手上时,它对着我那么有力的跳动着,就像我们初见时。”
宛若熙泡在水中,身上却出了汗,她的耳朵听不到一个字了,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景象:胡燕曌一身华服并排与皇上坐在一起,她心爱的男人在她的面前被剔成一具活着的骨架,然后,皇上亲自拿着弯刀,剖开胸膛活活的摘下那颗饱受爱情沧桑的心脏,然后转过身,对着他心爱的皇后,肆虐的笑着,而那颗心,对着他的爱人坚定的跳动着。她似乎能看到胡燕曌厚厚脂粉下惨白的脸,那双燃烧着仇恨的熊熊烈火的眼,她似乎坦然的微微笑着,而心在流血,一滴一滴。她们的爱情,似乎是刻骨铭心的,可是,这爱情是多少人的尸体铺砌成的。宛若熙看不到爱情的凄惨,唯美,她看见的,是一颗被仇恨熏染的心,是一颗畸形了心,是一个个无辜的生命遭到无情的残杀。
宛若熙抱着双肩,脸色惨白的陷进了叙说说中血腥的场景,梦魇般的无法走出来,直到一声冷如刀尖的叱喝,将她唤回了现实。
“出来!”又是一声叱喝。
宛若熙从石缝里看到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她的藏身之所,胡太后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她瑟瑟发抖着从水底钻了出来,站在离胡少柏一米多远的地方,不敢正视他。
胡少柏不说话,一步一步朝她走来,而宛若熙一步一步向后退,一直退到了凹凸不平的岩壁上,无处可去。这仙境似的洞府突然阴嗖嗖的似阴间地府,而胡少柏惨白着脸,妖冶的眸子因为不满血丝更显诡谲,他身上千年寒冰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像要索取你性命的死神,传说中死神,也是一身白衣,也是一张蛊惑人心的脸,宛若熙垂着眼睑看着他的双脚在自己面前停下,连呼吸都小心着,就怕惹怒他。
“你都听到了?”
胡少柏猛然狠厉的捏着宛若熙的下颌,强迫她抬起脸面对着自己,宛若熙惊恐的望着那张惨白而妖孽的脸,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声音细如蚊哼,颤抖着说:“我,什么也没听见,我在下面睡着了,一直听到你的叱喝声才惊醒过来。”
“是吗?”胡少柏危险的眯起眼睛,一只手猛然掐住宛若熙的脖颈。任凭她努力挣扎也无济于事,胡少柏的手腕就像是铁扣子,纹丝不动。
“不。不要。唔。胡少柏。”
胡少柏的手稍稍用力,宛若熙便上气不接下气,支支吾吾说了几个字便再也吐不出声音来,面色涨成了紫红色,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在一丝一丝流逝。她瞪着美丽而凄迷的眼睛,深深的望着胡少柏,不再挣扎,那目光,似乎在告诉胡少柏,死在他的手中,她无怨无悔。胡少柏只要再稍稍用力可以让宛若熙带着这个不堪的秘密永远的消失。他额头的青筋因为隐忍而而凸起,手指的关节泛白,宛若熙唇角扯了一抹惨然的笑,认命的闭上了眼睛。胡少柏看着这张精致的脸庞,它的线条那么美丽,将五官优美的组合在一起,宛若熙的睫毛又粗又长,一排密密匝匝在脸上投下一片弧形,那睫毛轻轻抖动,就如受惊的蝴蝶,突然,一阵怜爱从心底涌出来,脖颈的手渐渐松了,他不由自主的吻上她的唇。
就在宛若熙感觉自己要死去时,胡少柏的手放开了,她惊讶的睁开眼睛,贪婪的猛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下一秒,她的呼吸又困难了,胡少柏的唇冷寒如冰,轻轻摩挲着她的唇,慢慢吸吮她的唇瓣,就像有蚂蚁在走来走去,宛若熙被一阵酥麻的电流击中,被那种奇怪的感觉包裹,胡少柏的吻越来越浓烈,馥郁的桃花香随着他的舌尖窜进她的口中,四处探寻,缠绵而狂热。他的吻没有丝毫温度,铺天盖地倾轧而来,宛若熙浑身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了,她想推开,却被他一只手捏着两个手腕在宛若熙的头上方紧紧扣住,丝毫不能动弹。他的吻越来越激烈,似狂风骤雨毁灭性的侵袭着她,他的吻从唇瓣上恋恋不舍的离开,辗转至她敏感的耳垂,白皙的脖颈,湿答答的紧身黑衣将宛若熙曼妙的曲线完美的展现,胡少柏想要放纵自己,他要释放内心的压抑,上下其手,宛若熙从衣服外面感受到了他手掌的火焰,她想要停下来,却没有力气来阻止,头脑一片空白。胡少柏的身体也是越来越热,他感觉,只要一碰上宛若熙的身体,他就像失了心,被身体的欲望控制了思维,他被热浪席卷着,好想好想走进去,在她的身体里放肆,可是,最终,他停了下来,他不想,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