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轻功,只是一个人静静的走着,头发上,肩膀上,落满了雪花。优雅的唇角自嘲的一扬,唯有这天地间的雨雪,是永远真诚的。
刚开始接触她,是因为总觉得她的出现不是偶然的,慢慢的,慢慢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深深的眷恋上她身上天然的香气,她的一颦一笑,有时,也害怕,怕与她的相识,是玄奕风期望的,可是,当爱情来临的时候,任何忧虑都是那么苍白无力,就像是中毒了,毒沁心扉,无药可救。宛若熙在不知不觉中蜕变,如今,她已经是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了,他希望,他是她唯一能走入花蕊的一朵花。
在一片茫茫雪原上,她们依偎着,相互取暖,一转眼,她看到他和龙菲公主拥抱在一起,亲密的甜吻着彼此,而她,置身于一个冰冻三尺的冰窖中。
“风,救我,救我!”
玄奕风和龙菲公主嫌她打扰了他们,一掌劈下,冰窖坍塌,她被深深埋在里面。
“不要,不要,风,救我。”宛若熙挥着手,大喊大叫。
“若熙,若熙,我在这里,你怎么了?不要害怕,我会守着你。”玄奕风紧紧握着宛若熙挥动的手,贴在自己的面上,轻声叫着她的名字。
睁开眼,一身冷汗,原来是做噩梦了。
“风,不要扔下我,我怕!”宛若熙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玄奕风,哽咽着,眼泪夺眶而出。
“若熙!”
玄奕风紧紧抱起宛若熙,让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着她身上独特的体香,那种能让人的心灵得到暂时的休憩的香味。
“放心,我不会娶龙菲!只是,你要帮我拖延婚期,那样,我才有机会部署。”
“真的吗?你真的不会娶龙菲?”
宛若熙扬起头,长长的睫毛挂着水珠儿,大眼睛里流露出一抹孩童般的欢喜。
玄奕风抿唇浅笑,在宛若熙的额头落下一吻,认真的说:“我不会娶龙菲,只要一切顺利,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
宛若熙脸上爬上一抹娇羞,幸福的驼色。
“王兄,为何要上奏三天后离开?不是说好等我和奕风成亲后再离开吗?”龙菲瞪着眼,气恼的跑进来质问。
对这个娇惯的妹妹,龙冽很是头疼,扬扬眉凌厉的盯着龙菲,一字一顿道:“你擅自做主,父王母后已经很生气了,怎么,堂堂金国公主没有聘礼,没有迎亲的仪仗就要嫁人?龙菲,你眼里还有没有金国,有没有疼爱你的父王母后?三天后迎娶绮绣公主回国,然后等着赤国下聘,玄奕风亲自迎娶!”
“可是,那得。”
“龙菲!你是自己回去还是要本王帮着你回去!”
龙冽肃杀的眸子瞬间冰冷,龙菲看着那张又臭又冷的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撅着嘴立刻了。她真的不想离开,就怕万一离开了,玄奕风会爽了婚约。
绮绣公主的府上,每个人都绷着脸不说话,自从定情后,绮绣公主便一句话也不说,饭量也减少了,弄得府里的人也跟着无精打采。她们的公主是这个宫里最善良,最体贴下人的主子,如今,看着主子不开心,她们也高兴不起来。
宛若熙捧着一个大大的礼盒到了公主府上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哀戚的情景。
“公主,宛大人来看您了!”
侍婢碧玉进去通报。
正在看书的绮绣听到宛大人,有些惊讶,她来干什么?
“请她进来!”
“宛大人,请进!”
宛若熙走进来,将手中的东西交给碧玉,这才要施礼,却把绮绣公主托住了,柔婉的说:“宛大人,我这里不比拘礼!碧玉,上茶!”
“公主果然是随性,宛若熙最喜欢您这样的人。上次相见,便对公主有了好感,这次,特意为公主设计了一款婚服,希望公主能喜欢。”
绮绣公主轻叹一声,脸转向窗外,有些哀怨的说:“这衣服再华丽,也捂不热冰冷的心。”
宛若熙一滞,突然明白,或者公主是害怕还未见过面的丈夫是怎样的人,或者,她有了心上人。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一个弱女子,肩负着一个国家安定的使命,远离自己的故土,和一个从未见面的人生活在一起。若是夫妻一见钟情。突然,宛若熙失笑了,夫妻一见钟情的能有几对?那还得相互喜悦才行。
“宛大人,你是在想我的处境吗?”
绮绣公主望着宛若熙,她眉清目秀,如月的玉容上有着不可亵渎的圣洁。她的眼睛很亮,像一波平静的湖水。
“公主,你真的很美!你的眼睛很纯净!”宛若熙忍不住脱口而出。
绮绣听着宛若熙的夸赞,腼腆的抿抿唇,嘴角漾起一丝笑。
忽然,宛若熙似乎明白了,为何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得佳人一笑。自己是一个同样也美丽的女人,看着绮绣公主嘴角的那丝笑,竟也觉得是一笑百媚生,何况是一个将女子捧在手心里的男人。
“公主,你跟这里的女子们不像,若熙相信,你嫁过去后一定会幸福的。那个龙皓王子,听说也是一个不拘于礼数,闲云野鹤般的风流人物,倒与你的性子有些相似。”
绮绣公主微微一笑,淡然说:“其实,我也想通了,女人,一见钟情喜欢上的那个男人,并不一定是最合适你的人,如果,婚姻是女人最终的归宿,那为何不去嫁一个适合你的人。感情,可以慢慢培养,虽没有婚前刻骨铭心轰轰烈烈的爱,却也能平平淡淡,夫唱妇随,两心相映。”
宛若熙一怔,她没有想到身居后宫从不抛头露面的看似怯懦的笑公主,对于爱情,还有这番见解。
‘一见钟情的那个人,并不一定是最适合你的人!’不知为什么,这句话像是一锤订在了自己心上,余音不散。
“我只担忧的,是龙皓王子,以他的个性,自然也会厌恶这种政治联姻。我只怕,我连见他的机会都没有。”绮绣公主幽幽的说,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嫁过去,并非会随她心意,过平静的生活。
绮绣公主这番话,宛若熙没有听进去,她突然张大了眼睛,迷茫的问道:“公主,爱一个人,是不是愿意为他刀山火海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