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君回头一看,那大妈嚼到一青菜根,用腮将之蠕到碗中,再用筷子夹住,扔到和邻居家田相夹的渠中。小萌君心想:才好呢(活该)!随后扭头走远了。
他弯腰从地上拾起一石子,手举到后脑勺侧,嘴撇着,望着大妈。大妈头微仰,眼珠子瞪老大,小萌君手一抛,大妈眼一闭,好像在说“你敢?”“hi ha~”石子还在他手中,随后他将石子投向三叉路正对的田里,正中其中的茅坑,听声音像是有不少圣水被溅起。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很得意,因为他刚才成功吓到了一个大人,他脑子里正是大妈的动作,是将碗摔在了地上,“臭小伙敢耍我!”,还是脱了鞋要过来追打自己,谁也不知道。
三叉路前一点有条向南的路,要是同北路对齐了,这儿就是一个十字路口了。
小萌君往南一瞧,尘土扬在空中,干扰了视野,众楼房中只有一座瓦房显得那么卑微,“过一会儿一定要去瞧瞧。”老远望着二小家门口,老家伙们还没散,嘴里有得胡嚼呢!
快到自己家门口了,大赖宝家后的坑中,站起一个胖胖的家伙,茅坑两面围砖,一面靠墙,同小萌君身高差不多,那男人两手在腰间拨弄着什么,眼睛盯着小萌君,他也回盯人家,这是什么意思嘛!小萌君光顾着盯人家,刮到自家草堆了,转头再看,那人已挠好裤子,从正对的巷子走进去了。“嗐!~我本来应该应该赢的。这臭草堆!”小萌君又猛踢了草堆一脚。这是他自己在较劲,觉得对视后先移开视线的人就输了。
草堆上趴着白猫,撞草堆的那一下,让猫梦里的大鱼给脱嘴了,猫猫本以为这就结束,可以继续美梦了,它错了,紧接着的一脚使整个草堆晃悠起来,着实吓到它了,整个鱼都没了,最后它又摆弄着四只爪子,躲避到中堂里去了,半道还回头看了下小萌君。
小萌君看到爷爷在那儿晒太阳,犹是弯腰低头手合十,眼闭气畅鼻水流。他陪到爷爷一旁,坐在较干净的一头,波浪状较脏的一头靠着墙。光是那鼻尖上的涕水,小萌君就能盯着好半天,眼看鼻涕要落下了,爷爷抬出一只手,先用第二根手指往右一拉,第一根拇指从虎口处合起,鼻水聚到一块,大多被手带走,手再伸到侧前方。不好!小萌君连忙往后躲闪,算是躲过了一劫。爷爷把手摸索到凳子较糙的背面一擦,再同另一只手搓搓,最后回到合十的样子。
小萌君在后面呆站着,看得脑子一片空白…
貌似过了很久,小萌君又坐回了凳子。又看上了爷爷的耳朵,耳朵好像在说,“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今日也正好有些微风,挺让人开心的。
小萌君先是用手揉揉地扇了一道风,可不能像扇子那么僵硬哦,不然爷爷肯定会察觉的。隔了一泡尿的时间,又扇了第二下,过一会儿扇了第三下,这下可以了吧,哦不不不,那就再来一下吧。又扇了第四下,嗯~~这下总可以了吧!
电线杆上的麻雀将屁股对着爷孙二人,一副高冷之姿,它们可没有兴趣观摩,因为它们还要找东西吃呢。电信杆下的马路上,不时有人骑车经过或步行走过,但每一个人都会朝这个宁静的院子里看上一眼。
小萌君轻轻,轻轻的一条腿跪到凳子上。必须做到十分小心,如果力度稍重,就会前功尽弃,还好他做到了。又将双手放到胸前,合抱卷握,中间留一孔隙,眼睛瞄好了爷爷的耳朵,轻轻噎了下口水,屏住呼吸,猛地“呼!!!”一下,只见爷爷脑袋一激灵,像铃铛被敲后的余震,右手直挽到耳朵上揉一揉,手连同着头,转着方向搜索。想着:是谁在捣怪?
小萌君早已摊坐在门槛上,摸腹“额喝喝喝喝…”地大笑了。爷爷将第五根手指伸到耳孔里,也跟着小萌君笑了,“哦?嚯嚯嚯呵”。“喝喝喝喝…”“嚯嚯…”…好不容易止住了。
爷爷的手指在耳朵里旋了好久,是卡在里面了吗?只见他满脸快乐的样子,小萌君满脑子问号,难不成爷爷给吹坏了?不一会儿,爷爷终于将手掏了出来,他凑过去一看,“咦!~什里东西啊这是?”他盯着那指甲里黄油油又黏黏的东西。
爷爷从胸口掏出一块旧旧的暗蓝布料里边包了不少玩意儿,从中拿出一个很小的勺子,上头那个小洞里绑红绿相绕的丝绳,又拿出一块糙纸,是小萌君通常用来擦屁股的那种纸,将那指甲里的黄油物刮到纸上,手细捏着那长勺伸入到耳朵中,小萌君傻傻望着,“嘶!~”深吸一口气。又见爷爷的手指在耳朵里旋了好几个半圈,刮过去又绕回来,从耳朵里掏出来,又挖出好多好多脏玩意儿。小萌君有丝不舒服,咽了口水。
又盯着看了一会儿,小萌君挠了挠头,“真有这么好玩儿吗?”带着问号又看了一会儿。“嚯喔哦!”爷爷又换了只手,去掏左耳了。小萌君挪了挪身子,爷爷转身将纸勺呈到面前,他双手推辞着,“不不不!我在看一会儿。”爷爷又开始了他的享受之旅……
终于小萌君起身,“嘿嘿嘿。”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挺着小身子板,跟爷爷说,“给我来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