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将空气润得湿黏不堪。叶璟的拥抱霸蛮严密，一双手箍得我透不过气，只略微挣扎一下，他便抱得更紧。
“叶璟，你疯了！松开！”我小声抗议。
“不放，终于能碰到你，终于能抱着你，为何又要放。”
他的鼻息打在我的颈窝，饶痒痒似的来来回回。我的心狂跳起来，他顷刻就察觉到，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我被他望得发毛，抬手拍着他的背：“我喘不上来气儿了！”
他沉声一笑，嘴畔就在我耳边：“有了叶璟的身子，我便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永无。”
我一愣：“你是永无？”
他未回答，苍白一笑便咬住我的唇，由不得我挣扎半分。
叶璟的气息、叶璟的味道承载永无的灵魂，我似被人凌辱一般反抗，重重敲打他的肩背。
无奈他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缠绵，我也不知怎么就浑身绵软无力，紧紧贴在他身上，只剩间歇透口气的力气。
不知这缠人的吻何时停下的，待反应过来，才惊觉自己已经衣衫半褪的倒在榻上。
他半身压得我不能动弹，眼色迷离，声音黯哑：“阿尘，我想你，我想要你……”
“不要，永无不要……”
他置若罔闻，大掌抚上我的胸口来回游移。我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攥着身下五彩裘，浑身僵硬如石头。
他似乎早对我身体反应了若指掌，也不勉强，反而吻上我的脖颈，一只手轻轻摩挲我的颈背。我顿感无力自持，闭着双眼忍着从心里传来的那一阵阵不休的酥麻。
“呃……”终是忍不住轻呼出声，却是责怪自己定力薄弱，一排牙将下唇咬出了血。
“你的脖颈还和从前一般敏感……”
他低吟着，亦是情动非常，一把将我身上衣衫剥了去，整个身子压了上来。
而我，像尾滑溜溜的鱼，被他握在手里，无处逃窜。
“阿尘，是我，看看我。”他轻轻印去我唇上的血迹，声音温柔入骨。
我被这声音灌得五迷三道，脑子里糊成一锅粥，已然分不清与我肉贴肉的是叶璟还是永无。
睁开眼，对上饱含深情的另一双眼，我有些想哭，不禁抱住他的脖子：“叶璟，叶璟……”
那双眼愣住，黑眸里沾染些许怒意，他撑起自己的身子，将我翻了个面，俯身拦腰搂住我，猝不及防重重咬住我的肩头。
“是我！叶璟也是我！不对，叶璟只是我的一部分！”
他咆哮着、颤抖着，我却本能的蜷缩着、害怕着。
他收紧双手，身子滚烫如火，我却软成清池，快被他蒸发。
终于，他挺身向前，进入我的身体。
一阵撕裂的痛传遍全身，我无可抑制地软倒榻上，眼泪夺眶而出。
良久，背后传来他怅然的声音：“春宵帐暖值千金，那夜你也哭了，却是因为欢喜。此刻，你的眼泪是否还因喜悦与圆满而流？”
“好痛……你是永无，为何要借叶璟的身子伤害我？！叶璟绝不会这样待我……”
他没再说话，似乎身体格外渴望，发狠地带着我起起伏伏。
待到我快麻痹晕眩之际，他退出我的身子，右掌贴着我后心将我抱得紧紧的，温暖助眠的仙力缓缓渡入我周身血液里：“他不会这样待你，而我，又何尝舍得这样待你……”
我软趴趴地伏在他怀里，愈来愈困，渐渐呜咽着睡去。
微不可闻的哽咽传入耳中：“阿尘，永无此生只爱你。”
伴着这声哽咽，我顿觉心如千刀万剐，喉头也窒哽酸麻。如梭岁月夹着月影草淡淡的草腥味，不断在脑海翻来覆去的出现。打着赤膊的男子，五彩夜羽，啼哭的婴孩……
我努力想要记得他，想知道他为何如此粗暴，而那粗暴中又为何透着心伤与不舍。
我挣扎着想要清醒，挣扎着忆起前尘浮事，挣扎着搜索关于永无的旧梦。我能感觉与他关系匪浅，可完全无法打开那承载过往的门。
这时，一双手绝然覆上我双眼，清凉过后，莫名的激动消失，心却还痛着。
“我多想让你铭记今夜之痛，铭记自己属于我永无一人的事实！可终究仍是我不忍，不忍你难过。如果你真的爱叶璟，我便掩去抢夺你身体的记忆，赠你一夜虚假的温存之梦。如果你真的忘了我，我……”
迷蒙之中，我抓住他的手，只觉得方才的暴风骤雨逐渐淡出脑海，取而代之的是叶璟温柔地抚慰与清甜的啃咬。
造梦之术篡改过往情节，身子在这梦中慢慢变得黏腻无力，我下意识紧紧攀附抱着我那只手臂的沉沉睡去，似乎一夜缱绻，全在叶璟怀中。
十指相缠，心中一派澄明与踏实，好似良宵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