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昏睡中被惊醒,我的禁制被砸出数条裂缝。揉眼望去,只见永无正使了大力用黑晶继续砸着。
“永无,你疯了!”我嚷着,挥手撤去禁制。
他一跃至我身边,目光沉静:“你说过几天来找我,已过十多天,我来接你。”
“你!”我指着他说不出话。
他一把扯过我指着他的手,从腰间捞出一根细长的红绳,不由分说绑上我的手腕。
“你做什么!”我嚷道。
他却得意地笑起来,指了指自己腰间。
“指什么指!你腰上有何物?”我瞪他一眼。
他不解,以为我看不见,立即解开我之前围在他腰间的布衫子,没羞没臊赤条条的站在我跟前,说道:“红绳,你看。”
我满面绯红,目光扫过他腰间。
原来,他像栓狗一样用一条红绳拴住了我和他。
“你快把衣服穿上!”我别过头,想解开腕上红绳,却是根本解不开。
“嗯。”他又笨手笨脚穿衣。
“这红绳哪里来的?”我举着胳膊问道。
“月老那儿扯的。”他说。
月老的红绳,一旦系上无法可解,大约他老人家的婚册上已经印上我与永无的名字。
没想到一句敷衍的话,被他当了真,他居然真的傻乎乎去了月下。
这叫什么事儿嘛!
我心里乱七八糟,又羞又臊,有抑制不住的喜悦,还有忐忑的仓惶,不知道永无走这一趟是为了哄我开心,还是对我也……
“月老说你亲我、躲着我、是因为中意我,我想跟你永远在一起,也是中意你。月老便给了我这条红绳,还跟我说了许多。”永无目光灼灼,突然说道。
我全身僵硬,大气儿不敢出:“你、你知道什么是中意吗?就这样草草决定……”
他用力点点头,打断我的话:“就是想跟你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天天能被你亲;让你吃好的,睡好的,天天能见着你。”
我心下顿觉不妙,继续探问道:“他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永无想了想,继续道:“他还说拜过天地,我便能占了你的身子和你生小娃儿。”
我踉跄两步,气血上涌,一张脸热的发烫。这月下老儿也忒不正经了,竟然教这些不伦不类的东西给一个陌生少年郎!而永无这小子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将这些羞死人的话理直气壮说了出来。
现下情况,大概只能自插双目来缓解这显而易见的尴尬了。
我低头一看,腕上红绳已经消失,缘分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种下了。我瘫坐地上,哭丧着脸。
永无蹲到我身侧,眼中尽带疑惑轻轻唤我:“阿尘。”
这一声轻唤,唤得我一个激灵一身麻。
“谁教你这样喊的?”我问。
他摇摇头,迟疑片刻,小心翼翼伸手揽住了我:“阿尘,我中意你。”
整个身子被他裹入怀中,一张脸也贴近他胸口。噗通噗通,他如梦呓般的心跳声声入耳,几百载的孤寂被一个扎实的拥抱填满。这样的温暖,这样的怀抱,我永远不想逃离。
我禁不住眼带湿意,双臂也紧紧环住永无。
“同我成婚。”他说。
我能感觉他愈跳愈快的心脏以及说话时闷闷震着的胸口,震得我心痒痒。
我脑袋发懵,点点头:“好。”
他将我抱得更紧。
姻缘突然将至,虽不知往后的路怎样继续,可此刻的心动却是真的。
管他的呢!
此时此刻,惟愿,神秘隅谷,无星之空,只剩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