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笑意地看着他说道“他是不是想把你暗中杀掉再替换你的位置?”
听了我的话之后,他的脸色更加阴沉,所以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他看着我,一双修长的桃花眼里写满了坚定。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看他们内部矛盾不断,这我就放心了。
我不懂军法,但我却知道若内乱不平,又怎么能有精力去攻打别的城池呢?
没过几天,就印证了我此时的想法。
那天,荒芜的寒冷里,难得迎来了一个暖暖的晴天。
阳光洋洋洒洒的照在身上,接近曹芳比起预料中要容易的多,我抱着兵法书,搬了张椅子坐在账外晒太阳。
勤能补拙,这个道理我是通透的很,更何况这兵法虽然难懂,但是加上些故事确实有意思极了。
让人都舍不得放下手中的书。
金门关迟迟攻不破,曹芳的耐心其实并不好。
这些日子看着他的营帐前进进出出的人,我摇了摇头。
“报,君煜承率领三万大军绕了白云山,偷袭到我方左侧。”
躺在外面都能听见刚刚进去的探子的声音,不知道曹芳是真的相信我还是脑子愚钝,明明知道我是被敌方派来监视他的确还这么放任我?
不管是商讨要是还是解决私事统统都不避开我。
难道是觉得我没有什么威胁?
我觉得一定是前者吧,我怎么会没有威胁呢?
我深深叹了口气,就目前来说,好像还真的就是没有什么威胁。
我站起身,伸手拉开布帘走进去。
里面谈话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向我。
“这,这是将军掳来的小娘子?”
映入眼帘的男子很眼熟,嗯,应该就是所谓的副将了。
四肢发达,五官平平无奇,一双眼睛色眯眯的看着我。
我嘴角抽了抽,难得和曹芳有了些默契,没有搭理此人。
“咳咳,我只是进来看看,你们接着说。”
那副将就一直色眯眯地盯着我,放肆之极。
我在心中冷笑一声,这人是压根没把曹芳放在眼里?副将在主将面前如此放肆?
我哥都忌惮的人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对付?
我很是不耐烦地看向曹芳。
曹芳抬头看了我一眼,细长的桃花眼一眯,便低头对那副将说道。“接着说。”
那副将这才挪开视线说道,“左侧五万人马,他派三万,君煜承这是唱哪出?”我注意到他眼底的狠毒一闪而过。
啧啧啧,这人。
曹芳难得的一脸严肃,敲了敲桌子,“来人,牵我的马来。”
他很是迅速的穿上眼前银灰色的战甲,不得不说男人穿上战甲气势就全然不同了。
配上他阴冷的长相,先不说妖孽不妖孽比不比的上我哥,这么看着到是顺眼的多。
我伸手摸了摸鼻子,看着他和那副将一起出了帐子。
我没有跟着他一起去战场,首先,我如今也是君家小姐的身份了,我去帮他,不是叛国?致我哥于何地,其次,他又不是君煜承我干嘛要跟着他。
不过,咳咳,战场我还是要去的。毕竟我不放心君煜承啊!
我从帐子里出来,看了眼自己骚包的白裙子,皱了皱眉头。
趁着他们集合军队,我大大方方的进了个帐子,顺了件看起来比较干净,大小比较合适的衣服。
突然想起自己的脸,哎,都怪这脸太白太引人注目了!
从之前的骚包裙子上撕了一圈布,遮住自己的容貌。
“你,在干嘛呢?还不出去集合?”听到帐帘被人揭开,我赶紧把已经坏掉的裙子塞在兜里。
我摸摸自己的脑袋,一脸憨笑的说道“不好意思啊,这几天我不知道怎么过敏了,起了一脸的红点,收拾收拾,收拾收拾。”
来人年纪看起来有些大了,他没有走到我身边来,拉开布帘就没有移动步伐了。
不过从刚刚他进来之前,我听到他一深一浅的脚步声,不难知道,他是个瘸子。
这么大年岁,早就应该升了官养老去了。
应该是因为上不了战场才被派来管这个吧!
他看了看我的脸,很是嫌弃的皱了皱眉,“赶紧出去集合。”
我使劲的点了点头,大步走出了帐子。
原本往北走是集合,可我换了这身衣服纯粹只是为了方便。
并没有打算跟着部队走啊!
身后的瘸子一瘸一拐的跟着,把我跟的紧紧的,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武功,我没有使用轻功。
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瘸子走路这么利索?
我不高兴了,再往前走就是集合的地方了!
“你也要去集合?”我偏头问他道。
他愣了愣,看了一下自己的跛腿,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怕你逃……”
我一个手刀放倒了他。本来只是想单纯的甩开他,非要跟着我!
哼,我就是要走,你拦得住我吗,不过我不是逃跑!
摆脱了瘸子我赶紧往相反方向去了。
这些天,早就弄清楚了曹芳马厩的位置,左拐右拐的到了马厩,挑了匹顺眼的白色战马,看它的毛色就知道一定不一般,骑上它果然脚力十足,风一般的走了。
唔,是一匹好马。
几缕散落在外的头发,北风吹起,这马儿很是乖觉,摸了摸它的头,难得的心情有些愉悦。
马上就能看见君煜承了。
我想帮他,不过前提是我能帮他。所以不管是为了我也好,为了自己也好,我都要努力变得更好,这样他才会离不开我。
眼前原本是一片荒芜,我顺着南边行走了约摸半盏茶的功夫才看到两座大山。
望着这两座大山相靠的缝隙,这是我眼前唯一的路,我眨了眨眼睛。抬头看了看那陡峭的山壁。
没有走错路啊?
确实是这里!
我抿了抿唇,也不扭捏,骑着马进了这缝隙。
眼前的路不足二十人宽,我孤身一人,马蹄踏在地上,激起黄土,不用看就知道身后全是灰尘。
气氛有些诡异,风在山壁里划得呼呼作响,我拢了拢衣袖,舔了舔被吹的生疼的嘴唇。
眼睛直视前方,直觉告诉我事情有变。